“太子殿下!东洲城主求见!!”
副将骑着马,朝着元漠来了。
东洲的城主,名声可谓是大,就连姜知离这个不关心朝堂之事的人,都听说过好几回。
传闻东洲城主手段颇高,手底下养了不少的名伶家妓,皆是用来迷惑敌方,好几个国家都是被这些伶人,撬开了国门。
现下那东洲城主求见,怕是有不少的心思,如今倭国几乎是覆灭状态,那倭国皇室也四处逃散,都被元漠给抓了立即处死,唯有东洲佁然不动。
姜知离看向元漠:“我同你一起去。”
去看个热闹,看看那东洲城主究竟有多厉害。
一刻钟后,姜知离的马车进城。
城中一片寂寥,里面的百姓已散得差不多了,东洲城主亲自在城门口相迎。
东洲城主的模样,身材矮小脸上留着八字胡,眼睛很小神似绿豆。
他的身旁跟着两名随从,还有一名站在身旁给他撑伞的伶人。
那伶人脸上一身和服,脚踩木屐,脸涂得很白。
马车行驶至东洲城主跟前,那城主赶紧示意身旁的随从上前,让他们将马车内的姜知离和可敦扶下。
元漠的速度比他们更快,抢先将马车的车帘掀了开来,马车内的清香溢出,暖暖的温度也散了开来。
姜知离被元漠握着手,亲自抱下的马车,她身上披着一条虎皮大氅,整个人都被盖住了,令她不会受到外头风寒的一丝侵扰。
可敦跟在后头走了下来,她眼神跟随着元漠,深怕对方一个不小心,便将她的宝贝女儿给摔了。
东洲城主见元漠抱着姜知离下来,连连开口:“这里天寒地冻,还请太子殿下同下官入府,莫要冻着太子妃了。”
这城主将姿态放得极低。
元漠俯视着城主,他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中是惯有的温和:“那便劳烦城主了。”
“殿下,我们可去往那皇宫落脚,”正将军皱着眉提议。
这东洲城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倭国人向来狡诈,在那府中设了鸿门宴也是说不定的。
那城主听正将军如此说,便深深叹了口气,面上带着悲哀:“那皇宫内早已是尸横遍野,早在五日之前,天皇便大开杀戒,想要拉全皇宫的人殉葬。
那时跑了不少的人,也捉回来不少的人,有一小部分跑出去的,便都在太子殿下手头的……
天皇将皇宫内的所有人都杀光后,便也切腹自尽了。”
整个皇宫现在就是一片血海,还好现下是冬日,不然那气味怕是要飘满整个东洲。
元漠皱眉:“你是说整个皇宫已没有活人?”
城主朝着元漠拱了拱手:“正是,下官早已派人去瞧过了,整个皇宫内一个活物也无,更是不能住人……这也是下官让殿下入府的原因。”
“那便去你府中,我们的人便在城中驻扎下来,”狼主走了过来,他粗声粗气。
正好,奔波了三个月,他们需要休整一番。
若这城主有别的心思,城中的几十万士兵,可是不会答应的。
片刻后,东洲城城主亲自将元漠等人迎入府中。
说是城主府,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大大的宫殿,其规模宏大,十分精美。
府中还伫立着几个高高的楼宇,一眼瞧去烛火通明,隐隐望去,艺伎的窈窕舞姿,在那高楼之上摇曳。
一入府内,便听到那丝竹之声,以及艺伎唱歌的靡靡之音,倒是没有国破时的狼狈模样。
姜知离侧脸看向城主:“城主当真是有心了,竟是准备得这般周全。”
任谁细细一想,便都能猜出这番模样,都是特意为迎接元漠与狼主所做。
城主谦虚一笑,那绿豆小眼中泛着柔和光线。
“太子妃谬赞了,下官身为城主,只想在这乱世当中求个安稳,才这般费尽心思……”
他这话说得十分有水准,既是表达了自己的真诚,更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令人挑不出错来。
“既是城主特意准备,那便去瞧瞧,正好这些时日下来大家也甚是乏累,”狼主‘哈哈’一笑,抬脚便往那楼宇走去。
身后的一众将士也跟了上去。
方才狼主已派人前去皇宫内查看,看看是不是同城主所说,所有人都已死。
城主面带笑意:“快快领狼主入内!”
说罢,他又看向元漠。
“太子妃怀有身孕,太子不若让太子妃乘坐软轿前往楼宇?”
元漠的跟前停下一个暗红色软轿,这软轿的轿帘上竟是用金线绣着那半褪衣衫的一男一女。
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幽光的金线,分外惹眼,一名脸上涂得惨白的伶人弯下腰,将轿帘掀了起来。
这轿子很小,只够一个人坐,里头铺着一层薄薄的软垫,瞧着还没元漠的怀中暖和。
元漠眼神扫过轿帘,他皱了皱眉,回答城主:“不必了。”
说罢,他便抱着姜知离,朝着楼宇的位置走去。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自那楼宇中传来的明亮烛火,便显得更加明亮了。
楼宇之中。
狼主与可敦等人,已经坐了下来,整个殿内十分温暖,烧了不少的金丝炭火。
几个踩着木屐的伶人,随着丝竹之声在殿中央舞蹈着,搭配着她们那涂得惨白的脸,显得十分诡异。
狼主等人显然十分不适,都是皱着眉看着。
元漠上来后,更是看了未看一眼,只抱着怀中的姜知离坐至主位上。
这主位是城主特意为两人准备的,旁边还配了三名伶人,用来伺候他们。
实际上,入殿的每人身旁都配有伶人,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姜宴礼更是脱口而出:“别靠近我!”
这惨白的面色,他都要被吓死了。”
城主见姜宴礼这般反感,他面上神色一冷,但立刻又转为成了笑容。
他言语间带着殷勤:“这些都是我们倭国的名伶,舞姿优美起技艺更是娴熟无比,还请太子殿下赏脸欣赏片刻。”
城主话音刚落。
殿中艺伎便抬起了腿,原本十分正经的服饰,便从大腿根部开了岔,明晃晃的白色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