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离皱了皱眉,随即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我帐中!”
姜峡上前一步,他神情激动又压抑:“小离妹妹,我是你的四皇兄啊,我们俩小的时候还见过呢,你还记得吗?”
他的皇弟皇妹太多,小时他倒是见过不少,就是不知晓其间有没有姜知离了。
随便胡诌一句,用来打开话题便可。
姜知离瞧着姜峡这张脸,她在原身的记忆中翻了翻,在角落中找到一个跟姜峡长相差不多的熊孩子。
原身五岁那年,面前的这位四皇子,放了自己的养的大狗咬原身,将原身吓得一头栽进水塘,被救起来后,在床上躺了两月有余。
姜知离勾唇:“原是放狗咬我的四皇兄啊。”
这姜峡也是个混世魔王,仗着自己的母妃受宠,便在宫中横行霸道,欺辱了不少的兄弟姊妹。
姜峡听了姜知离的话,那激动的脸变得有些尴尬。
他笑了笑:“都这般久远了,七皇妹还记得啊。”
他小时确有只藏獒,也曾让那藏獒咬过许多人。
“自然是记得的,我被四皇兄的藏獒吓得落了水,可在床上躺了两月呢,”姜知离笑容中夹着冷意。
姜峡皱了皱眉,他将脸上的尴尬神情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耐。
这七皇妹的母亲身份低微,若不是她混进了羽军,根本就没资格同自己讲话。
姜峡沉声道:“七皇妹,两国战事起,现下并非叙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找到羽国存放粮草的位置。
你既是混进了羽国军营,便要速速行动了,你放心待西燕大胜,父皇定会重赏于你。
你有什么想法,你也可告诉皇兄,皇兄到时可帮你向父皇求赏。”
这七皇妹能混进羽军后方,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自摄政王带领军队支援过来后,西燕的优势,就逐渐转为劣势。
甚至在前些时日,还被摄政王亲手俘虏了想要潜入郦城的一队精锐,他也因此受了轻伤。
姜知离笑出声,那嫣然娇面含着点点凉意。
她语气冷凝:“四皇兄说笑了,我孤身一人,又是弱女子,怎会知晓那粮草所在?”
姜峡眉头一皱,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可置信:“你留在羽国摄政王身旁,又不肯助西燕,你这是叛国啊!”
姜峡看向姜知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卖国贼。
姜知离反问:“四皇兄为何这般愤怒?
我虽是西燕公主,但我自小便未受过公主的待遇,甚至连普通平民的待遇都没有。
我受尽宫人和弟兄的欺负,在西燕皇宫的十多年,父皇沉溺酒色,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
既父皇和兄弟都对我毫无怜惜,那我又为何要助西燕呢?”
原身成长在西燕皇宫,受尽白眼了和欺负,她的亲人从未伸手拉她一把,甚至还会出手坑害。
于原身来说,她的至亲之人,可比那羽国的士兵,要残忍多了……
姜峡可不理解。
他甩了甩袖子,瞪着姜知离:“若是西燕战败,那便只能割地上贡羽国了,你可知这对西燕,是多大的耻辱吗?
都到这般境地了,你还只想着自己,你可还有良心!”
姜峡这番话,说得痛心疾首。
若姜知离没有原身的记忆,说不定就被他诓骗了。
那燕帝夜夜笙歌,根本就不管西燕。
西燕的朝堂,早就被秀妃和四皇子掌控一半,剩下的便是其他皇子在群魔乱舞,都想要登上西燕的皇位。
如今的西燕,早已千疮百孔,西燕百姓深受折磨,这些年被朝廷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
而西燕的边关,全靠一位忠心耿耿的镇国大将军守着。
姜知离懒得搭理姜峡。
她把脑海中的地图点开,看着正朝着自己,在飞速靠近的蓝色光点。
***
薄砚正往主账的方向赶来。
这姜峡能够潜入军营,若非他有意为之,怕是早就被活捉了。
姜峡早就被秀妃养废了,自小便横行霸道,长大了也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即便是来了兵戎相见的边关,也不会听从他人经验,执意一意孤行,甚至还背着将军,自负入了敌军军营。
薄砚那头,一群人正大步朝着主账的方位走去,周围还跟着手拿长枪的士兵们。
此时帐外飞沙四起,吹得军营内的篝火明明灭灭,周将军满脸怒气的跟在薄砚身后。
他一边,走一边怒斥着:“那姜姑娘当真是好深的心机,竟就这般混了进来,王爷定要将她好生处置!”
周围的将士也附和着:“那姜知离的身上,定然藏着许多西燕之事,还望王爷将其严刑拷打!”
“此女心机颇深,属下倒以为,应当将她立刻就地正法才是,那吴筱筱也不能放过,她引狼入室,切不可放过。”
“羽国和西燕势不两立,还请王爷定要严苛处理啊!”
这些将士们的语气,都十分激愤。
他们本是同摄政王在一起商议战事,中途便有士兵传来秘报,说是军营中有敌军潜入,正在私会主账中的姜小姐,门口还守着吴筱筱!
当即摄者王便领着他们,匆匆往主账的方向去了。
薄砚走在前方,他沉沉黑眸穿过夜色,最后落在主账的位置。
他周身萦绕肃杀,语气更是森冷至极:“住嘴!”
原本说得激愤的将士们,瞬间便噤了声。
周将军瞧着薄砚冰冷的身影,暗自在心中焦急。
这段日子,王爷对姜小姐的宠爱,他是看在眼里。
在王爷的心中,怕是极其欢喜姜小姐。
有这般情谊在,他们王爷能否狠得下心……
在快走到主帐时,薄砚顿住身子,他瞧向周围的士兵:“你们且等在这边,剩下的人随我过去。”
周将军与其他将士们面面相觑。
王爷这是还不想捉拿姜知离?
一位副将欲言又止:“王爷……”
薄砚冷冷只扫了一眼,那副将立刻闭了嘴。
王爷的话,容不得他们质疑,若敢质疑很可能就是草席一张。
士兵们停了下来,薄砚带着将士们靠近了主账。
那主账的门口。
青瓷和青松二人已醒了过来,地上躺着被打晕的吴筱筱……
见薄砚走近,两人立刻跪了下来。
这时,账内传来姜知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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