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的眼神,落到姜知离胸口,他语气意味深长:
“本王也身患疾病,你的心情本王能够理解。”
姜知离:“……”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完全听不懂这人是什么意思啊!
薄砚见姜知离不吭声,他也没再说什么。
他能将话说到这份上,已是很不容易,再让他说下去,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就这般用完了早膳。
下人刚把碗筷撤下,那背着药箱的张大夫,便着急忙慌的来了。
在瞧见薄砚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时,张大夫这才松了口气。
他跪下给薄砚行礼。
今日一早,他还躺在小妾的床上,青松便将他给扒拉了起来,说是王爷有请。
吓得他以为王爷又发病了,背着药箱就匆匆来了,连那新得的小妾,都未来得及好生安抚。
薄砚瞧了姜知离一眼,他见对方面色如常,并未有吐露心声的模样。
他道:“你且去门口等着。”
站在薄砚身旁姜知离,头也不回的便出了书房,还贴心的将书房大门给带上关好。
薄砚:“……”
怎地莫名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他收回心思,瞧向张大夫,冰冷视线在张大夫的身上,来来回回巡视。
张大夫顿觉压力山大,开始在脑海中回想,近来可有惹到王爷?
就在张大夫准备求饶时,薄砚这才斟酌开口:“张大夫的医术在旁人眼中,可称得上是高明?”
张大夫战战兢兢:“回王爷,属下的医术,比那皇宫内的太医,尚且要高上那么半分。”
王爷对他的医术,应当十分明了,怎地会突然问起!
薄砚修长手指,慢慢敲击着桌面,他又道:“张大夫,为何男子的胸前,会鼓起大包 ?可是患了何种病症?可有治愈的可能?”
薄砚这三连问,直接将张大夫给问懵了。
什么男子?什么胸前?什么大包?
但瞧见王爷那严肃又冰冷的神情,张大夫还是垂着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王爷这般发问,一定有他的道理……
片刻后,张大夫才小心翼翼回答:“男子胸前鼓大包,应当是长了瘤,此症危急也,可能活不过三年。”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只瞧过女子胸前的大包,从未过哪个男子胸前有大包,除了瘤子他想不出别的病症。
薄砚心底一怔,一股莫名情绪涌上心头。
他喃喃:“活不过三年么?”
一想到姜知离会是这般下场,他竟感觉自己的心脏处,有些隐隐发疼。
张大夫点头:“确是如此,若是可近距离观察一番那瘤子,再瞧一瞧那瘤子的色泽和软硬。
若那瘤子与肤色无异,且并不坚硬,属下应该能开下方子,帮忙拖延一番。”
薄砚面色深沉,眼底闪过深思,似在认真考虑张大夫说的话。
半盏茶后。
张大夫抹着冷汗,提着药箱出了书房。
姜知离则是被薄砚叫回了书房。
书房内的薄砚,正低头认真写着什么,姜知离贴墙站着,开始神游。
她要怎么才能找到机会,将薄砚给……
时间很快便到了晌午。
薄砚这才放下狼毫笔,将写下的东西交予暗卫后,便带着姜知离出了府。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京城最豪华的酒楼。
刚下马车,那守在酒楼门口的店小二,便迎了上来。
店小二在瞧见姜知离的模样后,愣了片刻,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贵族风流,男风之事并非没有,他倒也瞧过几次。
店小二询问薄砚:“贵人,还是去镜月轩吗?”
这位是酒楼的大贵人,常年包下他们的镜月轩包间,每年都会花许多银钱在酒楼。
薄砚抬头扫了眼第二层的包间,他道:“这次去梦竹轩。”
“没问题,没问题,”店小二笑着将薄砚往酒楼内领。
姜知离跟在薄砚身后,好奇的东张西望。
“看路,”男人的后脑似长了眼。
姜知离顿了顿。
她收回目光,老实看路。
酒楼的二层都是包间,能上得来的贵人,皆是非富即贵。
店小二将竹梦轩的门推开,他弓着腰询问:“贵人一切可是照旧?”
薄砚微微颔首,抬脚走进了房间,姜知离紧随其后,店小二则是轻轻的将门给合上了。
屋内的摆设十分华贵,就连脚下都铺着羊绒长毯,角落处还燃着冉冉熏香,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子香气。
薄砚眉心微皱,他端起桌上的茶水,走至角落香炉位置,利落将茶水泼了进去,燃起的熏香被浇灭。
这屋内的香气,会把姜知离身上的雅致气息掩住。
“王爷……”姜知离瞧着窗边,那巨大的贵妃榻有些眼馋。
那贵妃榻上,还铺着毛茸茸的毯子,瞧着便让人想要躺下睡上一睡。
薄砚顺着姜知离的目光瞧去,他冷哼一声:“当真是懒惰不已,很快便上菜了,当心错过了饭菜。”
姜知离双眸微弯:“还请王爷放心,小的万万不会。”
有好吃的,她可不会错过。
说罢,姜知离便走至贵妃榻前,就这么躺了下去。
薄砚未去瞧姜知离,他的眼神在墙上细细巡视着……
贵妃榻软绵绵的,十分舒适。
姜知离躺下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那瞧着墙面的薄砚,在姜知离将将睡着后,便转身瞧向了贵妃榻。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张大夫说的话。
需要观察一番那瘤,还需试试手感……
薄砚的眼神,落向姜知离的胸口处,此时那胸口的位置,已是平平坦坦,瞧不出任何异常。
他就这般瞧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敲响。
店小二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贵人,可上菜了。”
薄砚迅速将目光收回,他轻咳一声:“进来。”
房门被店小二推开,下人们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将饭菜上好后,店小二又低着头退了出去。
姜知离也闻着香味醒了过来,她从贵妃榻上坐起,神色间还有些迷迷瞪瞪,她揉着眼睛看向薄砚。
“王爷,可以用膳了吗?”
她有些饿了。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即使姜知离的声线,被藏颜丹改变过,但此时她的声音,听着依旧是有些软。
有些令薄砚耳根发痒……
薄砚瞧向姜知离。
对方的脸,睡得红扑扑地,白里透红,眼尾处也有些绯意。
他只觉自己的喉结处,有些发痒,他莫名就想起昨夜,这人坐在椅子上,白布裹着他的身子,他发丝上的水滴滴答答,将那白布染至半透明状……
薄砚心头有火气。
莫名地,他现在就想要去瞧瞧那大包,软不软,色泽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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