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心底有些难耐,他就像着了魔似地,将手抬起想要碰一碰那粉嫩的唇瓣……
这时,贴着墙壁的姜知离脑袋一歪,便朝着薄砚的方向栽倒过去。
薄砚心底一慌,下意识就把姜知离歪倒的身子给接住,一股子幽幽气息撞进他心底。
他的心好像跳得更快了。
薄砚沉沉的面色,此时微微呆滞着,他的两只大手扶着对方的腰肢。
他发现这人的腰肢,比那柳条还细软。
为何会这般纤细……
薄砚只觉怀中的姜知离竟如此娇小,腰肢细细,身子也很软,浑身还散发着幽幽香气。
一股不知名的热意,涌至他全身,汇聚到某处。
薄砚喉结上下微微滑动。
他侧过头瞧着姜知离靠在他肩上,那莹白的脸庞,竟比皇太后发间的琉璃珠钗还剔透……
这时,睡着的姜知离皱了皱眉,她缓缓睁开眼。
薄砚就似心虚一般,猛地就将头扭去了一旁,也将放在姜知离腰间的大手收了回来。
他轻咳一声,板着脸,心头却在狂跳。
“还不快起来,你还要在本王肩膀上,靠到什么时候?”
姜知离听见薄砚的阴阳,这才发现她竟靠在对方的肩上。
她就说怎地这般硬。
姜知离毫无留恋的抬起头,甚至还后退了几步,随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她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迷糊。
薄砚瞧见姜知离这副避如蛇蝎的模样,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竟这般嫌弃自己?
薄砚神色转为阴鸷,他冷哼一声,转身便朝着金銮殿外走去,那长长的朝服衣袖,被他甩得猎猎作响。
殿内的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里去。
姜知离揉着脑袋跟在薄砚身后,神情间有些后悔。
她不该睡着的,还害得薄砚这般生气。
多多忍不住开口:{宿主,刚才在你睡着时,薄砚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诶!他肯定喜欢你!}
姜知离瞧着薄砚怒气冲冲的背影:“???”
这不是气得要死吗?
薄砚大步向前一路疾驰,姜知离小跑着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慈宁宫门口。
早早等在宫门口的公公,远远的就瞧着薄砚走来,他赶紧跪了下去。
摄政王地位直逼皇帝,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可开罪不起。
薄砚周身气势似冰封,恨不得将方圆三百米都给冻上,跪着的公公早习以为常。
摄政王的性子,就是这般冰冷,整个皇宫的人都知晓,都已习惯。
他跪在地上,将头深深低着:“摄政王,皇太后已等候您许久了。”
薄砚抬脚走进慈宁宫中,姜知离瞧了眼,便老实守在门口。
这人正发着脾气,她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
她还记得刚穿来时,薄砚那副要杀人全家的模样。
姜知离刚停下,薄砚的耳朵就微微动了下来。
阴恻恻声线传来:“还不快跟上本王。”
这声线蕴含着怒意与杀气,怕是下一刻便要将提剑上前。
姜知离叹了口气,只得跟了进去。
跪在门口的公公,还朝姜知离投去一个同情眼神。
伺候摄政王,当真是可怜至极……
慈宁宫殿内。
燃着令人静心的香料。
这是因薄砚要来,特意点上的。
皇太后正坐在半透明的屏风后,吃着茶水。
这半透明的屏风,也是特意准备的。
皇太后是薄砚的养母,对他的病症,还是心疼的,加上薄砚又帮助小皇帝稳固江山,皇太后便更上心了。
每次薄砚前来,她都会特意避在屏风后头,将自己的身形稍稍遮挡。
瞧见摄政王模糊的身影进来,皇太后便开口道。
“哀家新得的龙井,还请摄政王尝尝。”
桌上放着泡好的龙井,在渺渺升着雾气,显然是刚泡好不久。
姜知离守在薄砚身旁,她发现皇太后竟躲在屏风后,只能够瞧见隐隐绰绰的身影。
殿内除了守在皇太后身旁的小太监外,无其他宫人。
多多忍不住感叹:{啧啧,薄砚当真好大的排场,皇太后都躲去了屏风后。}
它跟随前几任宿主,也去过不少世界,倒是第一次遇见排场这般大的摄政王。
姜知离微低着头,并未回多多。
这个世界的摄政王,手中权势甚至压过了皇帝,皇太后这般讨好,倒也是理解。
薄砚坐至椅子上,他将桌上的龙井端起喝下一口。
屏风后的皇太后又道:“砚儿,你已二十有三,皇帝九岁已开始挑选侍妾,你的身子哀家明白,但有些事不可不做……”
皇太后的声音,由最开始的谆谆教诲,变得越来越弱,最终熄了声息。
她不敢多说,今日开口实在不得已……
薄砚嗅着身后传来的清雅气息,他心中虽是烦躁,却无杀意。
他瞧着茶碗中,飘着的翠绿茶叶,语气冰冷:“皇太后想让我娶谁?”
姜知离浑身一震,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屏风后沉寂了片刻。
过了一会,皇太后的声线才重新传来。
“羽国与西燕积怨已久,现下西燕愿意同羽国和亲,两国有机会和平共处,倒也是一番诚意。”
前几日,西燕大皇子与二公主入京,并提出了和亲的意见。
皇帝如今只有九岁,尚且不合适,对方贵为公主,那最佳的和亲人选,自是摄政王薄砚了。
站在薄砚身后的姜知离皱眉。
那西燕大皇子,不就是害得原身死掉的人吗?从原身的记忆中,她知道二公主同大皇子的关系很近。
并且那二公主还欺辱过原身几次。
就在姜知离思考间,薄砚已冷冷出声:“本王不可能和亲。”
且不说他自身原因。
那就要亡国的公主,怎能配他?
薄砚的拒绝,皇太后不是没料到,她叹了口气。
西燕国土强盛,与羽国不相上下,两国的国土又是相互接壤。
这些年来边关时常发生冲突,羽国不仅没讨着好,反而有隐隐颓势显现,加上皇帝的年纪又小,更显得西燕占了上风。
若此时能与西燕通婚,缓和一番两国焦灼的情况,皇帝也可松下一口气。
但如今摄政王不乐意,她也毫无办法……
薄砚修长手指轻叩桌面,他冷冷声线响起。
“皇太后无须忧虑,西燕皇帝虽是产下九十九位皇子公主,却无一能拿得出手,任他们多少皇子,那死在摄政王府的细作,依旧是不计其数。”
边关颓势尚在计划之内,一切都是为了吞并西燕放出的烟雾。
姜知离狠狠点头,满脸的认同。
那西燕的皇室混乱无比,那几十个皇子为了太子之位,斗得你死我活,西燕皇帝也沉溺酒色,根本不管。
边关全靠一位镇国大将军撑着,确实是没一个能打的,只是这些情况羽国根本不知晓罢了。
薄砚能将西燕一语道破,当真是有几把刷子的。
就在姜知离认同点头间,薄砚的后脑勺,就似长了眼一般。
他猛地回头瞧向了姜知离,那阴恻恻的眼神,直戳姜知离心底。
薄砚森冷一笑,他低低出声:“你为何点头,是有何见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