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丑陋,也胆敢送来本王跟前,当真是不自量力。”
薄砚手中的长剑,折射出阴冷光线,屋内蜡烛昏昏红红,映照着他那张清冷如仙嫡的脸有些妖异。
姜知离的心凉成一片。
她撑着无力的身子,在脑海中喊着:“多多!任务目标要杀我,该怎么办!!”
这个任务目标,看起来神似疯子,别说怀孕了,这人现在可是提着剑想要杀她!
{还请宿主保住性命!若这具肉身被杀,那宿主也会魂飞魄散,}多多的机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颤抖。
在任务世界中,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宿主一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而系统也会随着宿主的湮灭,变得元气大伤。
姜知离:!!!
“你之前怎么没说,在任务位面被杀我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还请宿主努力保证性命,}多多只重复着这句话,说完便没了声息。
一人一统沟通间,薄砚已提起闪着寒光的长剑,将其对准了姜知离的咽喉处。
姜知离抬起头,她直视着薄砚那双带着厌恶的丹凤眼。
那是一双冰冷似毒蛇般阴鸷的双眼,只被瞧上一眼就会遍体生寒。
姜知离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张了张嘴,发出干涩的声线:“请、请你放了我……”
薄砚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细作竟敢直视自己。
他将长剑挑起,抵住了姜知离的下巴,他阴鸷的视线,随意扫过这一地女人的尸体。
心道,西燕细作倒也不是个个精卫。
姜知离只觉下巴一凉,她的喉间被一锋利剑尖抵住,下巴被微微挑了起来。
男人的声线,似那卷着冰雪的寒风,将她刮得浑身彻寒。
“西燕细作都似你这般平庸,这般不自量力吗?竟还敢同本王求饶?在这般情况下,不是应当吞药自尽?”
细作都会在大牙处填入毒药,无处可逃时便会将毒药咬破,吞药而亡。
姜知离心底一怔,她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发现十分光滑,并无填药的凸起。
薄砚注意到姜知离细微的动作,他突然来了兴致。
地上的女人,发丝凌乱,长相也是乱七八糟,根本入不了眼,胆子倒是挺大。
薄砚声名远扬,他是云国的摄政王,性情残暴又嗜血,京城的乱葬岗,大半是从摄政王府中拖去的死人。
而这些死人中,又有一大半都是女子。
前些日西燕上贡了舞姬,里面潜藏着细作,皇帝得知后便将这些舞姬,都送来了摄政王府。
羽国皇帝尚是孩童,摄政王薄砚一人执掌朝纲,乃是万万人之上。
整个云国甚至是别的国家,无一不怕摄政王,尤其是那女子,一听到摄政王的名头,便是心底颤颤。
在面对摄政王时,更是连话都说不出……
而姜知离不光直视了薄砚,更是开口向他求饶。
这倒是引起了薄砚的兴趣。
“本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被本王的长剑穿喉,二则是你将藏在牙齿内侧的毒药咬破。”
姜知离眼底含着水光,她望着薄砚,企图用楚楚可怜的姿态博得同情。
她这幅身体应当是有些姿色的,不然也不会被选入府中。
多多的机械音,带上了一丝急切:{宿主,建议你赶紧把眼泪憋回去,这一招不光对薄砚没用,更会刺激他!}
薄砚这人,根本不是正常人!
多多话音刚落,姜知离的咽喉被长剑直抵,下一秒仿佛就要划破她细嫩的脖子。
这一刻,姜知离仿佛看到了自己早已死去的太奶……
耳边是薄砚厌恶至极的声音:“当真是丑恶至极!”
脑海中是多多的机械音:{宿主快逃快逃快逃……}
姜知离将发软的身子往后一扬,她倒至地上,咽喉与长剑错开了距离。
薄砚嘴角勾起阴森笑意,就要提剑上前把姜知离了结。
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王爷!王爷!万万不可!”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倒在地上的姜知离下意识遁声望去,那是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跑至薄砚身旁跪下,他瞧了眼倒在地上的姜知离,确定还在喘气后,这才松了口气。
青松开口道:“王爷,此女万万不可杀,她乃西燕七公主,并非舞姬,她是被西燕大皇子打晕过后,塞进来的。”
西燕七公主并不受宠,其地位还不如皇子的一个受宠侍妾来得重。
她在宫宴上,不小心将酒水撒到西燕大皇子衣服上,两人因此拌了两句嘴,那大皇子便干脆将她塞进了前往云国的舞姬队中。
薄砚将视线放至姜知离的身上。
女子的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天生的凄然之感,整个人都有种破碎之感。
但在薄砚的眼中,就不是这样的了,他只觉得地上的女子越是漂亮,便越令他恶心!
尤其是那含着泪意的双眸,更是令他烦躁得想将其杀掉!
这般想着,薄砚的视线,便逐渐染上杀意,他双眸也染上一丝血色。
青松注意到薄砚神色不对,他急急道:“王爷,此女万万不可杀啊,还请王爷清醒一些!”
他家王爷身患急症,发病时便会嗜血无比!
能够刺激他家王爷发病的,便是女人了,尤其是那美丽的女人……
西燕将这些美艳舞姬送来,其目的定是针对他家王爷!
咣当——
薄砚面色阴寒无比,他将手中长剑丢至地上后,转身离去。
“将她丢出府去,屋子内好生清洗。”
薄砚冰冷声线飘来。
地上的姜知离,总算是松了口气。
好歹,命保住了,不用灰飞烟灭了。
姜知离才刚刚从方才的刺激下缓过神,她便感觉自己的脚被抬了起来。
她被人提住了脚,正往屋外拖去。
青松拖着姜知离,表情是满脸的厌恶。
云国与西燕在这百来间积怨深久,两国也时常展开战争,对于西燕人的厌恶,云国人早已深入骨髓。
姜知离看着自己的身子,被拖进一个个血泊中,背上传来黏腻以及摩擦地板的刺痛感。
她忍不住开口:“大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实在不必这样。
青松回过头,恶狠狠:“闭嘴!西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