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从上面走了下来,他听到马卡斯的笑声。
沙哑,且嗓子像是有痰。
哎,到时候给马卡斯摆个仪式,祈愿一下,要不然,某一天这位老顾客突然不在了……
啪。
韩杰给了自己一巴掌。
说如此不吉利的话,未免太过失礼。
见到韩老师扇了自己一巴掌,马卡斯被吓一跳。
韩老师向来不喜欢小人物的死亡,他只喜欢大人物的灭亡。
韩老师已经知道我这不值一提的“节目安排”?
难道说,韩老师已经到了不用看我,就能猜到我的想法?
不对,像他这种级别的人,有读心术才合理些。
“马卡斯先生,请问您今天有事拜访?”韩杰问。
“我为您准备了一个节目。”马卡斯顿顿,回过神来答道。
刚刚,韩杰听到了马卡斯的奏乐,联想到这儿,他不由心里窃喜。
不是吧,老马,你对我也太好了!
难不成要为我办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不对,大概是一首动听的曲目。
正当韩杰高兴呢,他想到老马无妻无子,在家一定很寂寞。
他可能把我当做他儿子,对我寄予亲情,自己当然不能辜负这位老先生。
韩杰说道:“这样的节目,应该让更多人来欣赏,仅仅只有我们不太好。”
“最近这不到了‘降临节’,可以把老朋友召集过来,洗刷一下身上的罪恶,让神灵见证。”
这番措辞,韩杰自从来到异世界,练习很久才学会的。
不过,仍然免不了被人指责。
说出去的话,一定会被街坊知道,传到教会人耳中,是迟早的事情。
那群神棍总该不会挑我刺吧,总不会梅莎阿姨又冲进来,拿扫把敲我头。
正当韩杰胡思乱想时,
马卡斯仿若神游天境,疯狂呼吸,急喘。
让韩老师的‘老朋友’神灵们见证!多是一件疯狂的美事!哈哈哈哈哈哈!
马卡斯再也无法忍耐,背着手,嘴角微抿,健步离开。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韩杰内心十分高兴。
整个过程,他和马卡斯只是寥寥说了几句话而已,两人便互懂对方的意思。
一名年轻人和老人的默契和关系,堪比最亲的挚友。
不,甚至说是父子关系……
“哎,真是开心的一天,虽然马卡斯的节目不会特别好看,但对方也是用心了,一个老人家准备的节目,估计不会太好看。”
至少,对方看起来很开心,证明自己说对话了,将自身的快乐分享给别人。
毕竟,大家一起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他看了一眼今天的签到任务。
“为贝克朗威23A号主人送上一场恶作剧。”
23A号主人?又是23A号主人吗……
系统,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上回送了根嘻哈玫瑰……算了……不想这件事。
实在不行送个惊吓魔盒得了,当一回沙口(小丑)。
韩杰从抽屉里掏出几枚银币,前往菜市场买菜。
……
埃布尔·里昂蹲在街道旁,他身处贝克朗威大街附近的街道——太阳花大街。
太阳花大街要比贝克朗威富饶得多得多。
有让人流离忘返的富人区,奢华的贵族区,名贵的中产阶级活动区。
街道上的妇人们穿着蓬大的长裙,甚至需要有人在身后提裙,才能勉强移动。
男士们毫不吝啬香水和鞋油,浑身上下通亮无比。
里昂叹口气,自从上次接下‘玫瑰商会’的任务至今,连个狼人的毛都没见到。
马上就要到达‘降临节’了。
‘银之钥’即将降临。
他必须加紧。
他知道威廉王国的贵族中有大量血族,而民间有大量狼人,狼人与血族的争斗不休,仿佛是从两个物种诞生那一刻起,它们便开始了争斗。
他干脆远离到其它地方,简单变装,易容后,他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来到贫苦的老城大街。
大街空荡荡,路边的水沟弥散恶臭,奇怪的味道让人弃之以鼻,不敢靠近。
路人普遍面色土灰,各种噪音充斥耳边,些许反胃的马粪静静躺在路边。
威廉王国作为他的故乡,他早已习惯。
突然,他看到三个混混,其中一个混混满身恶臭,瘦弱的他一把推倒上年纪的老奶奶。
金发的领头人不难烦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想在这里卖东西,必须交钱!”
老妇人白发苍苍,脸上皱纹堆叠,她瘫坐在地上。
“可……可我昨天才交过的!”
小混混焦躁不安,“你**打听打听,*了。我爸是这条街的神父!”
“是**扎里夫,钥之国的神父!你算什么东西,给钱,不给老子今天就拿你卖的东西抵债。”
老妇人两眼泪水滴落,“求求您了,我下次一定会补交的,求您了,要不然我的孩子们会饿肚子的。”
“饿肚子?你不虔诚地供奉神灵!饿肚子都是活该!蠢婆娘。”
他一脚朝老妇人踢去,恰如此时,里昂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老妇人面前,稳稳地接住这一脚。
咔嚓一声。
那混混像是踢到钢板,腿脚骨发生极为鲜明的变形。
“啊啊啊啊啊啊!你他*!给我打他!”
站在身旁的另两名身材稍高的少年冲向里昂,里昂身材高大,面对两名‘婴儿’般的年轻人,他居高临下。
双目散发诡异杀气,骇人的灵性一瞬间窜入他们的天灵盖。
他们狼狈地扶起那名混混,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你给老子等着,惹了我的人!等着我们势力找上门!干不死你!”混混边疼痛喊着哎呦,边叫嚣道。
一场斗殴结束,甚至还没等路人围过来,以极快速度解决。
里昂看到远去的几人,便想去扶瘫坐在地上的老妇人。
突然,老妇人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先生,求求你,赶紧离开吧,你惹了大祸,惹了大祸!”
“女士,您看到,事情已经解决。”
老妇人怒喊道:“你懂什么!我和我的孙子是住在这里的,我们也只能住在这里,我们得罪了街道执事,随时会被住户轰出来,您难道想让我们在冬天冻死在路边吗?啊!”
她嗓音沙哑,呜咽抽噎,苦苦哀求道:“他是卡维加斯,本就是混混,他最多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出出气就好,你可倒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有的是一言不发,有的是指责里昂的“错误”。
里昂仅仅闭上双眼,穿过人群,可突然一只鸡蛋飞来,黏糊糊的东西砸了他一脸。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像一尊铁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