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空气新鲜,群山弥漫着蒸腾的白雾,仿佛人间仙境。
江霖拿着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渍,站在院子里看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王捷卯时便起床训练,作息时间和幼源一模一样。
她在院里逛了一圈,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不是说都给她安排好了吗?
莫不是真让她到这养老来了?
出了院子,她顺着山路往上走了一阵,沾上露水的野草打湿了衣摆。
正值夏天,远处眺望,高大的树木掩映,郁郁葱葱,青翠欲滴。
江霖低头理了理衣袍,抬眼发现亭里坐了一个老人。
一身白衣素巾,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书卷气,整个人看起来儒雅斯文。
“老先生?”
江霖脚步一顿,抬眸望着他,眼观鼻,鼻观心,一派儒雅之风,瞧着他不像是个登山的路人。
影卫怎么会让一个路人靠近这里。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老先生,您知道这里的人都去哪了吗?”
汤松白闻言,放下手中的棋子,和煦道:“后山呢。”
江霖讷讷地点了点头,他好像看不清人,“请问老先生是?”
那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这小丫头,不好好训练怎么跑这里来偷懒了?”
江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梅统领也没给他安排任务。
“我这就去。”
“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走便到了。”老先生淡声道。
“多谢。”江霖微微拱手,朝着他指的那条路走去。
汤松白听着她迈的步子,不免有些疑惑,“你不会武功?”
江霖抬眸看着他嗯了一声。
“可会下棋?”
“不太会。”
“姑娘是他什么人?”
略一思索,江霖回道:“丫鬟。”
梅允赫从后山跑来,朝着老先生行礼,恭敬道:“汤老先生。”
汤松白抬了抬手,“怎么还落下一个?”
江霖云里雾里地摸了摸鼻子。
梅允赫有些犹豫,道:“主子吩咐,说让她先休息几天,然后再加入训练。”
“这样啊,”汤松白笑了笑,心中的疑问似乎解开了,“姑娘歇息的如何了?”
江霖小声道:“挺好的。”
汤松白看着她神色复杂,摩挲着手中的棋子,“去吧。”
而后,梅允赫就带着江霖离开了。
江霖忍不住问了一嘴,“那位老先生是谁啊?”
“汤松白,永德年间名重一时的状元郎,之前是主子的老师,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不教了。”
原主的记忆从来都没出现过这个名字。
江霖面露纠结,半晌,问道:“是嫌他太笨了吗?”
梅允赫刚收到于衡和蓝昭的飞鸽传书,让他多多关照这位姑娘。
他低头看着这位关系户,心中难免有些犯愁。
这话你让我怎么接。
“这件事估计只有汤老先生和主子知道,主子很敬重他。”
谈话间,梅允赫将她领到了厢房。
“江霖。”
“嗯?”
“这是影卫的支出和供需,主子说你帐算的不错,以后这些后勤事务就交给你了。”
江霖扯了扯嘴角,她明白了。
贺砚舟绝对是怕自己闲下来给他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