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姝抬手轻轻打了打郭朗的手。
郭朗瞬间松开了梁舰的手腕。
梁舰得了自由,立即摘下双月链丢给郭朗!
他今日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要教这人练什么武?!没事耍什么双月链!
下一刻他又对郭玉姝不满道:“你就宠着他吧!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也不怕把他宠坏了!”
郭玉姝闻言哑声,她宠郭朗吗?她只不过是想奖励终于肯开口说话的孩子罢了。
她又听梁舰道:“你赶紧再给我打一副比双月链更好的武器出来!记住只能比双月链好!不然!哼哼!”
他语气满含威胁,话才落,他脑子里又传来一堆废话,无非是骂他不懂谦让,没有君子之风之类的狗屁话,顺便还扣了他上百积分!
他咬牙切齿抱着胸闭起眼睛不让自己爆发,心里默念无数次“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
他以为双月链给出去了,郭朗也该跟着郭玉姝走了,谁知任郭玉姝怎么叫,郭朗都没有挪步。
梁舰睁开眼睛,看到郭朗仍看着他。
他额头青筋瞬间突暴,又默念:“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好歹是表弟是表弟是表弟,理智理智理智!”
少年朗上前冲他伸手,他吓得瞬间窜出三米开外。
郭朗急了,“教,教,练,练……”他比划着方才在阁楼上梁舰武的招式。
梁舰愣了一瞬,他明明才示范了一遍,但此时郭朗舞出来的招式却和他方才使的招式一般无二。
他瞬间又来了兴致,走回郭朗身边,哥俩好的搂过郭朗的肩,斜眼看郭朗,稀奇问道:“只一遍,你记住了?”
郭朗难得乖巧点头。
郭玉姝再次听到郭朗开口,很是稀奇,前世她并没有认真教过郭朗什么,也从未听过郭朗开口说话。
梁舰又问道:“你还想学?”
郭朗又乖巧点头。
梁舰眼里蹦出光芒,“让我教?”
郭朗仍然乖巧点头。
梁舰高兴了,脸上出现不怀好意的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先把双月链还我!”
说着他朝郭朗伸手。
郭朗看了看手里的双月链,半晌递出来一只,另一只却捂在胸口抱得死紧。
梁舰懂他的意思,这是只肯还他一只。
他又试探道:“不行,你把两只都还我,我才教你!”
郭朗神色瞬间由晴转阴,他收回递出去的那只手,龇牙低吼警告。
梁舰怂了,“好好好!一只就一只,怕了你了,拿来吧!”
一只也够他护身了。
拿回了一只双月链,梁舰真的开始教郭朗练起武来。
首先就是蹲马步,郭朗出乎意料的配合。
梁舰不喊停他便不会停下,连灵泉水都不用了,怪得郭礼以为换了个人!
他心下开始琢磨起来,既然郭朗喜欢习武,那会不会也会喜欢读书写字呢?
郭朗身份特殊,也极其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教就会,若是要往领袖方面培养。
读书习字必不可少,不如,改日试试?
郭礼起了这个念头,愈发迫不及待的想要实施。
可郭朗此时正在认真的扎马步,他若是强行过去将他拉走,定然会被他咬上一口。
他耐下激动转身要去找他媳妇儿亲香亲香,顺便分享一下他的想法。
可当他来到屋门口,却听到里头传来斥责声。
“你是她姐姐,你不帮她,谁帮她?穗儿要是能嫁给梁公子,也能为郭家青云作坊牢牢拴住梁家这个大财主,到时候青云作坊肯定会在梁公子的帮助下越做越大,有什么不好?!”
郭礼脚步一顿,接着他听到周禾苗无奈道:
“不是我不帮她,您也说了,梁家是大财主,哪里是我一个小小妇人能左右的?再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母亲想让梁公子做你们的二女婿,你们自己去跟他提就是,我去算什么回事?”
屋内,坐在桌案旁的周父脸上现出薄怒和不耐。
“不是叫你直接去找梁公子,你一个内宅妇人懂什么?我是想让你相公郭礼去跟梁公子提,郭礼现在好歹也是个举人,梁公子多少会给他一些颜面。”
周禾苗昨夜有一副新武器要结尾,熬到了深夜才睡觉,正想补眠,周父周母便带着小女儿来了。
她此刻困倦得很,没什么精神,脸色微发白,脸上可见的倦容憔悴。
她很想尽快打发周家人离开,但是他们所说的事有些异想天开,不是她一句话能敷衍过去的。
她打起精神摇摇头,仍是一脸拒绝。
“父亲大概想多了,整个郭家,不管是我,还是郭礼,都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去干涉堂堂皇商之子的婚姻大事。”
说着,她转向周禾穗,道:“妹妹若喜欢梁公子,自可以想办法让梁公子喜欢上你,这比找我们说和靠谱得多。”
周禾穗瞟了周禾苗一眼,脸上满是不屑。
她从小便不喜欢这个姐姐,觉得她蠢笨得很。
“我自然是这个想法,是父亲母亲非要来找你。”我可没求你帮忙,你爱帮不帮。
后面一句她藏在心里,却是没有说出口。
以她的意思,自然觉得只要给她机会,她便能让梁公子喜欢上她,父母非要拉着她来找周禾苗帮忙,她十分不解,周禾苗一个村妇能帮什么忙?
她想:姐夫又怎么会帮忙?姐夫指不定还喜欢我这样的呢,怎么舍得把我说和给梁公子呢。
说不得梁公子已经对她有意,只需她再下些功夫,便能将他手到擒来。
若是姐夫一去说和,到时候她与梁公子成了,没得还成了姐夫姐姐的功劳。
说了半天,大女儿如何都不肯松口帮忙,周父越来越气恼。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今年春日里你回家说和离,我没同意的事?所以才不肯帮你妹妹一把?”
他一脸严厉的看着周禾苗,像是若是周禾苗说是,他就非斥责周禾苗一顿不可的架势。
周禾苗看出他眼里的怒色,到底不想让娘家人在郭家与她闹得太难看,她轻笑一声道:“父亲说笑了,多久的事情了,女儿早就忘记了,再说我与相公现在感情甚好,我还要感谢父亲当初拒绝我与郭礼和离的要求呢。”
周父面色稍缓,“既没有,那为何不肯帮你妹妹说和一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想让你们夫妻俩做这个媒,梁公子肯独自来郭家小住,说明与郭家关系定不像你说的那般浅淡,你们若肯做这个媒,梁公子十有八九会给郭家几分颜面。”
周禾苗翻翻白眼,知道梁公子与郭家关系没那么浅淡,还说什么周禾穗嫁梁公子后,梁公子才会助青云作坊更大更强?
难道凭现在的关系,加上利益的加持,还不够维持梁舰与青云作坊的合作关系吗?
何必非得冒着得罪梁舰的风险去争取可能性很小的联姻辅助?
这便宜爹说这些相互矛盾的话不心虚吗?
“禾苗,你就帮帮你妹妹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妹妹嫁得好了,对你也有助力,郭礼中了举人,以后还可能中进士,当大官,到时候三妻四妾,多少好姑娘任他挑,你要是没个强大的娘家做后盾,还不得被欺负得渣都不剩。”
周母这话比周父说得更有说服力,的确,对出嫁的女子而言,有强大的娘家撑腰很重要。
“若是郭礼当真有那本事当了大官,可梁家再好也不过是皇商,官商地位相差两级,又能给我有什么助力?”周禾苗假装不懂道。
周父神情有些鄙夷,到底是女子,慧根差了些,不够聪明,看事情只会看表面,头发长见识短。
他声音微扬,道:“你不懂,梁家可不仅仅是皇商那么简单,梁公子的姑姑如今可是四妃之一,梁公子舅舅又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而梁公子的姨母更是当今皇后!这样的梁家,有这样强大的关系王,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