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苗受不了他这腻歪样,都老夫老妻了,整得跟热恋中的小情侣似的。
她从郭礼怀里挣脱出来,“一边去!几百年没见过女人啊你?”
听此一问,郭礼故作一脸沉思状。
“我算算。”他道。
说着,当真认真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周禾苗翻翻白眼,抱着手臂,看他作妖,不多会,郭礼又搂过她的腰。
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坏笑道:“没有百年那么长,不过我有六十七年没见过周禾苗这个女人了。”
周禾苗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等他说完,便直接做干呕状,不解风情道:“对不起,被恶心到了。”
郭礼抬手敲她额头,被她躲过去。
退出两步远,她道:“好了,别闹了,说正事。”
周禾苗从身上摸出一张符,符纸上写着“逢考必过符”。
看到符纸,轮到郭礼无语了。
周禾苗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要将符纸往他身上贴。
边动作,边道:“这是逢考必过符,贴了这符纸,你这次考试定能旗开得胜,一举多举。”
郭礼抓住她拿着符纸要往他身上拍的手。
“媳妇儿,我不用这个,你相信我,我凭自己的实力,肯定能考个举人回来,书院的夫子都看过我的文章,都说我进步很大,今年定能夺举,我也看过其他同窗的文章,也做过几场乡试的题目,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水平,我有把握,媳妇儿,你放心。”
周禾苗表示,她不放心。
这可是三年一次的乡试,错过了这次还要再等三年,而五年后,便是郭玉姝他们说的,世界崩塌的时间,叫她怎么放心?
“贴上保险一些。”说着她挣脱郭礼,又要往他身上贴符纸。
郭礼又抓住她拍过来的手。男人的胜负欲让他无法接受靠符纸顺利通过考试,他想凭自己的实力考中举人,而不是一张符纸。
且他也有把握能考中,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前郭礼的基础,和他这些日子的日复一日的努力以及他前世十几年的寒窗苦读,还有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他可以凭自己的实力考中举人。
“媳妇儿,你信我,嗯?”他冲周禾苗坚定道。
周禾苗实在不能理解他这种心理,明明有办法可以百分之百通过考试,为什么非要拧巴呢?
“那我给你换一张,咱们贴好运符,成了吧?”
郭礼还是摇头。
周禾苗白眼都想翻到天上去了,这才几个月?这厮便学到了古代书生的那套迂腐性子?之前还跟她讨论怎么抱紧气运之女的大腿呢!
现在大腿抱上了,各种符箓随便他用,他却不肯用了。
两人僵直着。
半晌,郭礼才妥协道:“那我考完了再贴好运符,媳妇儿,你看成不?”
周禾苗沉默半晌,才点了头。
九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郭礼这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作为妻子,周禾苗觉得她理应在青云县等郭礼考完试后再一起回村。
正好周禾苗在青云县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天气转凉,蜜雪斋的生意受天气影响,出单量明显减少了些。
周禾苗知道是时候该增加一些新品了,甜品可以做出夏日的清凉,也可以做出冬日的温暖。
特别是奶茶系列,做一些活动,宣传冬日奶茶,为冬日奶茶造势,让夏日的奶茶爱好者知道,冬天暖心暖胃暖肺的奶茶也必不可少。
活动定在九天乡试之后。
蜜雪斋的事情安排好,周禾苗又有了其他想法。
夜晚凉风徐徐,吃晚饭时,她突然想起了火锅,她想吃火锅了,她想火锅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应该能火起来吧?
想到便去做,晚饭后,周禾苗立即开始写开火锅店的一系列方案。
她决定了,这个月她要留在青云县,一面等待乡试放榜,一面筹备火锅店。
郭礼三天一出,每次从贡院出来时都是满脸倦容。
九天乡试结束,郭礼的腰带也宽了两指。
第三场考试结束,周禾苗接了郭礼回蜜雪斋。
蜜雪斋的卧房内已准备好热气腾腾的药水,等待郭礼回来药浴解乏。
回来时,周禾苗又往浴桶里放了解乏丹,保证郭礼泡完药浴以后便能神清气爽。
郭礼洗漱过后,果然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周禾苗端来清粥,让他先垫肚子,休息片刻,等家里人到了,再一起吃晚饭。
因为乡试第三场正好是八月十五这天开考,周禾苗和郭礼都没法回印山村郭家过中秋。
李婆子接到周禾苗和郭礼要留在县里等乡试放榜的消息,有些等不及他们回来,便想着去县里与他们团圆,补过中秋。
她想念儿子,也好奇小媳妇和大孙女在县里开的铺子,铺子开了几个月,银子没少拿回家,但是铺子长啥样,她却还不知道呢。
她也想早点知道儿子有没有考上举人,来青云县的理由充分得她才起了念头,便很快决定了下来。
起初她只打算带着方氏与郭玉姝一起来。
哪知郭老头得知她要来县里的消息,便闹着也要跟来。
一家子老老小小,还有孕妇要到青云县去,郭义放心不下,便也说要跟着一起。
全家人都来了,还能少了小玉祥?
今日郭义从作坊回家后,他们便乘着马车朝青云县而来,到镇上时,顺便也捎上私塾里的小玉祥。
就这样,郭家一家子人直奔青云县,李婆子本想催着郭义将马车赶快些,好赶上去接郭礼出贡院。
但看看大儿媳高耸的肚子,还是作罢。
周禾苗接到消息时,他们已经进了青云县内,郭礼刚好泡好药澡。
今晚的晚饭是火锅,周禾苗本只让人准备了她和郭礼两人的份量,现在多了六个人,食材自然还要多准备些。
如此一来,不管郭家人什么时候到,都要等着食材准备好了才能吃饭。
她怕郭礼顶不住饿,也怕他这几天没吃好,伤了脾胃,待会儿直接吃火锅会受不了,便给他先端来了碗清粥。
“你先吃着,只怕再过一会儿,娘他们就该到了。”
郭礼泡了药浴,虽然确实神清气爽了,可这三天饿九顿的日子才过,他现在确实感觉饥肠辘辘。
他接过清粥,三两口吃完,肚子也舒服了些。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郭家人果然到了。
李婆子被郭礼扶下车,看到儿子清减了许多,她心就疼起来。
她看得出来,儿子为了今年为了这场乡试,做出了很多努力。
“儿啊,辛苦你了。”她只说出来那么一句,便低头拿衣袖去抹眼泪。
“娘,不辛苦,您别哭,我考完了,您该高兴才对,咱们快些进去,禾苗今日给咱们做了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