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云笑不打算计较,西门钥一听,轻笑着奉上了银票:“这是赔偿的银子。”
说完领着慕容盈雪离去,云笑在身后轻盈如水的唤了一声:“等一下。”
一朵红棠流云疾射向慕容盈雪,竟是她的暗器。
她伸手一接,头也不回的跟着西门钥离去,而身后云笑笑得诡异,波光谲秘,她向来是有仇必报的,动作优雅的转身拿了柜台上的银票,吹了吹打了一个响指。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戏结束了,再看就要收费了。”
她话音落,医馆门前的人一轰而散。
店内,雁眉领着伙计大夫整理零落的药材,而婉婉却趋身上前,附着云笑的耳朵小声的嘀咕:“刚才来的人不是那一日我们在客栈所救的人吗?”
云笑点头,领着人往里走去,那个女人只怕还会再来。
她究竟是谁?和自已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副非杀了她不可的样子,还真是令人郁闷。
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宅院中,有一座凉亭,亭内端坐一人正垂钓。
忽然有脚步声响起,亭中人被打断了静心,狭长的眉轻蹙,瞳仁幽幽冷光,并未调头,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湖面的钓竿,似乎对别的都没有兴趣。
身后有人旋风般的冲了进来,然后响起一道俏然悦耳的声音。
“慕容哥哥,我来看你了。”
正是被西门钥带回来的慕容盈雪,一看到亭中戴着面具,一动不动钓鱼的人,早兴奋的叫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瞳,上下打量着心中的慕容哥哥。
他还是那么的风华盖世,看得慕容盈雪脸红心跳,可是却不敢造次,按照以往的规矩,他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身的。
可是一想到,慕容哥哥有可能爱的是男人,而不是女子,她的心里就很难过,不由得冲到他的身边。
“慕容哥哥,你真的喜欢那个叫冷月的公子吗?”
她的话音一落,先前安静无动作的人,陡的一扬手,手中的钓竿划过半空,抛射出去。
直落到湖心之上,撞击出一股强大的水流,喷洒得四处都是,慕容盈雪心内一颤,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紧盯着慕容冲。
只见他深幽的眼瞳中,是嗜血般的戾气,隐有惊涛骇浪,那性感的唇紧抿着,好久才开口。
“盈雪,你竟然私自出庄,如若义父地下有知,会怎么想?”
慕容盈雪一看他没有过份的生气,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往前站了一步。
“慕容哥哥,你不要盈雪了吗?你不是答应了爹爹,一辈子照顾盈雪的吗?”
慕容盈雪一说到死去的爹爹,眼泪便溢在眼里,雾气腾缭,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的眨动一下,便有泪流出来,楚楚可怜,娇柔不堪之态,和先前在医馆完全判若两人。
亭外,西门钥直接看向别处,对于慕容盈雪的招数有点无语,怎么每次都使这一招啊。
西门钥,仍是神龙宫四大护法之一的落日。
“我会给你找个疼你爱你的人,不让你一辈子受委屈的。”
慕容冲的脸色冷,声音更冷,一点的波动都没有,并没有因为慕容盈雪的柔弱而有些怜惜,如若不是为了报义父当日相救之恩。
他是断然不会理慕容盈雪的,因为慕容盈雪和世上任何贪得无厌的女人一样,对他总是使手段,而他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女人,虚伪做作。
本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的,但是第一次见到笑儿的时候,便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之后的每一次相处,她都不假辞色,根本是懒得对他用任何的心眼,而他终于知道这天下间,也有女人是不一样的。
“不要。”
慕容盈雪立刻抗拒的叫了起来,慕容哥哥为什么不明白,她要的人只有他啊,只有他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慕容哥哥,为什么你宁愿喜欢那个男人,也不愿意喜欢盈雪呢?”
这一次慕容盈雪是真的伤心了,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就在她哭得凄惨无比的时候,胸口忽然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冷汗从脸上冒出来,脸色苍白。
恐慌瞬间据了整个心房,伸出一只手想抓住身前高大的人,可惜那人一避,她的身子重重的滑落到地上。
亭外,西门钥闪身进来,望着地上倦缩在一团的人,不由得大骇。
“主子。”
慕容冲已蹲下身子为地上的人号脉,脸色罩着一层寒潭之气。
慕容盈雪虽然痛,不过意识依然清晰,前思后想,立刻便知道自已是被什么人动了手脚,唇角勾出冷笑,挣扎着开口:“慕容哥哥,救我,是那个冷月,他想杀了我,求你救救我。”
一侧的西门钥脸色难看,紧张的望向主子,沉声而语。
“怎么回事?”
“被下毒了,”慕容冲从身上拿出一粒丹丸,塞进慕容盈雪的嘴里,这毒并不是什么奇毒,冷月也只是想给她个教训罢了,这女人确实欠教训。
西门钥和慕容盈雪都愣了一下,没想到那冷月竟真的胆敢下毒,前者愤怒,后者得意,两个人表情各一。
“主子,我这就去抓他。”
“是啊,慕容哥哥,一定要杀了那个冷月,他连我都害。”
西门钥刚才外地赶回来,对于主子和冷月的事还不太清楚,而慕容盈雪则是一脸得意的笑,那个男人根本就是找死,慕容哥哥不会放过他的,再宠他又怎么样。
这时候慕容冲已站了起来,长衫划出高雅的弧线,冷沉如撒旦的声音响起。
“她这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