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有些不忍心,赶紧追了出去,只见那上官霖几大步的下了楼,直奔胭脂楼外面,等到云笑追到门前。
只见他已夺了一匹马,飞身而走,不过还知道留下了马车,驾车的是他的手下,正恭敬的等着云笑。
云笑抬首,打量了一眼胭脂楼的大厅,望了一眼二楼,东面一眼,西面一眼,然后飞快的奔了出去。
回了医馆,天色已经不早了,店里,掌柜雁眉和婉婉,还有一个伙计,都心急的等着她,大家不知道上官王爷找公子去做什么,此刻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云笑让雁眉和一个伙计关门去休息,自已和婉婉往后楼而去。
对于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有些出人意料,先是慕容冲这个混蛋,竟然在胭脂楼出现,而且那胭脂楼很可能就是神龙宫的窝点。
那陌如烟喜欢的只怕是他这个主子,另外是上官霖,本来她以为,上官霖一直纠结在断袖上,实在令人心烦。
不如促成他和陌如烟的好事,这样他便不会心烦了,最重要的也算小小的报复一下,那陌如烟虽然不能为霖王府正妃,但做个侧妃,应该没问题/。
谁知道人家两个人根本没那意思,自已这可算帮倒忙了,若是上官霖把错怪到她头上,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小楼里,灯光轻摇浅晃,波光迷离的暗影照在雪白的墙壁上,好似欲展翅而飞的白鸽。
而她便被掩没在这昏黄中,好半天一动也不动,定定的陷进自已的沉思。
婉婉有些不安,小心的打量着她,只见主子神色不定,眼瞳飘忽,总是对不了焦线,似乎有什么事深深的困扰住了她/。
“主子,睡吧,别想多了。”
“嗯,”云笑回过神来,想起了慕容冲,不由得扬眉,不满的闷哼。
“你知道我今晚见到谁了吗?”
“谁?”
婉婉立刻来了兴趣,说实在的,她一直想问主子出什么事了,不管不敢打扰她的深思,现在见她问,立马睁大眼,兴奋的追问。
“慕容冲,我今天晚上在胭脂楼看到他了。”
云笑一想到那打屁股的事,脸就烧烫起来。
“他竟然去青楼,这坏男人?”婉婉直接的叫了起来,恨不得替主子动手扒了那男人的皮。
随即一想,人家还啥都不是呢,重点是主子咋处理的:“主子有没有揍他一顿,然后告诉他老死不向往来。”
按照主子的脾气,应该是这种的。
云笑错愕的望着婉婉,双手叉腰,恨不得揍人家一顿的样子,真有点无语了,她这个主子没气,她倒气成这样子。
再说谁说进青楼就一定是干那种坏事了,那里可是人家的窝据点,那些人恐怕都是他的手下,关于他做啥啥的,她才懒得关心只要他别动不动纹这啥绣,然后动不动的打屁股。
云笑再次的习惯摸了一下屁股,婉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
“主子,你干嘛一直摸屁股啊。”
轰的一声,云笑直接被炸晕了,然后一脸恼羞的开口:“睡觉睡觉,夜深了。”
黑暗中,云笑盯着头顶的海水纹帐,眼睛睁得大大的,想到今儿个在胭脂楼中和慕容冲相处的短暂时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滋生了。
这种感觉是她不熟悉的,不同于朋友,不同于父兄,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感觉,相反的似乎很享受,难道这种感觉就是喜欢一个人,她喜欢慕容冲了吗?
一想到这个,陡的一拉身上的薄铺盖住了脸,就在那沉沉的意念中睡着了。
不远处的屋檐上立着两个人,勾肩搭背,俨然成了好朋友。
正是昨儿个夜里打得兴起的追月和流星,那流星冷冷的,追月上下打量着他,不时的啧啧称奇。
“没想到你竟然会易容术,而且相当的厉害,真是看走眼了。”
这家伙叹息加佩服,然后便无视于流星的冷面礼,自动把两个人升级为兄弟了,因为他们共同保护着一个人,以后,这屋子里的女人将是他们的主子。
子夜,月影西移,几片灰暗的乌云遮住了半边的皎月,使得夜色有些灰暗。
此时正是大家好梦正酣的时候,流星和惊云侧卧在小楼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绿荫遮盖住了月色,也遮盖住了他们的影子,使得夜萧萧冷清,透着几许肃条。
一道轻盈柔曼的身影,飞快的从重楼阁影之间穿纵而过,眨眼便到了小楼的附近。
杀气悄然而至。
树上的两个人立刻有了感应,陡的翻身而视,也不待那人靠近小楼,身形纵过,好似两道白浪翻过,人已齐刷刷的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什么人?”
流星和追月,一左一右以剑围之。
那人明显一怔,似乎没想到竟然有人保护这个人,其中竟然还有?
眼瞳陡的嗜血万分,如果真的这样,她更要除掉这个男人了,绝对不能留着他毁了主子的声誉。
主子是神一样的人物,风彩逼人,举手投足,莫不让人心炫神移,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大夫毁掉他呢?
这靠近小楼的人蒙着脸,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身形纤瘦婉柔,好似一条无骨之柳,翩然风姿,一眼便让人看出她仍是一个女流之辈。
三个人一交手,追月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当下脸色难看,冷瞳布着寒气,飞快的开口:“竟然是你,还不回去。”
追月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陌如烟,她竟然来刺杀云笑,难道她知道云笑是谁了?也许待会儿主子就会出现了,她若还待在这里,根本是自找苦吃。
可惜陌如烟妄顾了追月的一番苦心,长剑招招凌厉,幻化出朵朵杀人的剑花,直击向流星和追月,完全是拼命式的打算,而追月为了顾忌她,所以下手并没有尽全力,是以两个人一时倒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流星眼瞳阴沉,布着雷霆之怒,朝一边的追月冷哼。
“竟然是慕容冲的手下,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怪啊,一方面跑来护人,一方面跑来杀人。”
这时候,乌云退了下去,月华白的光芒照在屋檐之上,几道修长的身影,不时的穿纵着,其中夹杂着叮当的刀剑之声,那声音早惊动了房中的人,云笑一惊,飞快的摸索着戴上面具,然后也不点灯,借着月色,拉了窗帘往外望,懒懒的朝外面叫。
“三位好雅的兴致啊,竟然半夜不睡觉,跑到房梁上打架,打吧打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就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