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云一动了念头,立刻开口:“姑母,若云想家了,先回李府去静养了,若是姑母想我了,再派人接了我过来。”
云王妃一听侄女的话,心疼极了,再加上她现在这副尊容,若是回李府,自已的哥嫂会如何看待她这个做姑姑的,立马想打消了李若云的念头。
“云儿,等伤养好了,姑母派人送你回去吧。”
可惜李若云哪里听得进去,她是被云笑打怕了,待在这里,一看到云笑,便会想起被打的事。
“姑母,若云先回府中去静养了,若是姑母想云儿了,就派人去接我吧。”
李若云说完,也不理会脸色苍白的云王妃,急急的冲出了正厅,领着自已的婢女小琪离开了云王府。
云王妃赶紧起身,想去阻止李若云,不想花厅之中的云墨出声了:“算了,由着她去吧,她该好好受些教训了。”
花厅门前,云王妃听了王爷的话,陡的掉转身,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唇角颤抖,泪眼朦胧。
“王爷,好恨的心哪。”
说完掉头奔出了正厅,心底撕裂一般的疼痛,是不是喜欢一个不爱自已的男人,注定了一生的悲剧,他难道不知道她是多么寂寞吗?
祯儿和他都有自已忙碌的事,而她感受不到他们的关注,越发的孤单了,但好歹有若云陪着说话解闷儿,现在若云再走了,她是什么都没有了。
云墨挑眉望着门口,说实在的,李静岚是个好女人,出身良好,品貌娴雅,为人处事都很得体。
可是他就是没办法爱上这样子的一个女人,他喜欢的人是云笑的亲娘姬玉,这一生恐怕再也没办法接受别的女人了。
云墨正思量着,一只白嫩的小手拽上他的手臂,抬首望过去,却是笑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下眨动着,可爱极了。
看着这个和心爱女人神似的女儿,云墨的心情没来由的变好了。
“笑儿。”
正厅里,父女二人开开心心的说了会子话。
其实是云王爷说得多,云笑负责听着,她看起来分外的安静,美好而俏丽,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让人心生怜爱。
最后云王爷心满意足的吩咐了下人把女儿送回玉轩去。
玉轩的房间里。
云笑趴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今儿个确实有点累了,打那李若云费了些精力,现在这副身子有些弱,稍微多运动一下,便有些吃力,看来以后要多练习才是真的。
云笑在心中腹诽,唇角勾出冷笑,哪个不怕死的就过来,正好让我练练手脚。
正想得入神,一只柔软的小手抚上她的脸,低低的声音喃喃的响起。
“小姐,没想你会打人了,巧儿好高兴啊,以后巧儿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小姐进宫以后,巧儿好担心啊,生怕小姐被欺负了,没想到小姐现在这么厉害了。”
云笑并未有动作,心里却很感动,巧儿这丫头是真的喜欢那个傻子的,若是她知道真正的小姐已经死了,只怕伤心死。
不过总算有她顶替那傻子活了下来,不至于让云王府这些个关心她的人伤心。
巧儿的话音落,另一道声音响起来:“巧儿,娘娘休息了,别打搅到她,惹得她不高兴了,大家可都没好果子吃。”
“嗯,”巧儿出声,站起来走出了寝室,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光洒落在薄纱锦帘之上,一室柔和的光辉。
一直安然躺在榻上的女子,陡的睁开眼,那墨瞳泛着潋滟的光芒,幽深不见底,樱花似的唇瓣边,勾出甜甜的笑意,迷人的酒窝浮起,越发的魅惑人心。
“秀秀。”
秀秀走过来,恭敬的开口:“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云笑并未说话,单手敲着软榻,脸上的笑意未改,只是瞳底的深幽更暗,缓缓的开口:
“让小元和小昭给我去打探些事,一,那李若云家是什么样的出处,二,我想打造一件软兵器,在什么地方可以打造?”
云笑话音一落,秀秀赶紧领命:“奴婢知道了,奴婢立刻就去办。”
“嗯,”云笑挥了挥手,继续躺到床榻上,闭上眼睛,脑海却不停的思虑着。
眼下整个局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事实上波光诡谲,暗潮汹涌,不管是为了云王府,还是为了自个儿,她都必须采取一些有利的措施。
她,云笑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女人。
现代的她是个医术奇人,对于医学方面有着独到的天赋,不但会做手术,而且对于中医也是涉足颇深,尤其是那些药药草草的,更是精通无比的。
单靠这些东西,一般人想伤她便很难,只有她伤人,没有人伤她的道理。
即使这个时代的武功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但若她不想让人得手,就没人可以得手。
而且她并不是单有医术一样技能,她的散打功夫也很厉害,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绝活,这是她一直引以为傲,却又藏不露的事。
她从小就喜欢玩手术刀,慢慢的日结月累,竟然练出了一奇门绝活,手术刀在她的手上就好似有了生命似的,成了她的独门武器,快如闪电,能救人于水活,也能眨眼夺人性命。
现在她所要做的事,就是尽快调配防身的药品,和一些必备的解药,第二,打造出一把精致的手术刀,一来可以救人性命,二来可以自保。
云笑一边想着,慢慢的竟睡着了......
云王府的静思院内。
此刻有争吵声响起,是从王妃的寝室中传出来的,廊下,一众下人大气也不敢出,全都小心翼翼,尽量离得远些。
主子们的事,她们这些做奴做婢的还是少知道为好。
云王妃的寝室,一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屏风边,默然无语,秀隽的面容之上,是风平浪静,一双杏形的眼睛流露着甘泉一样清润的光泽,唇角擒着浅浅的笑意,一动不动的望着房间里正在发飙的云王妃。
“娘,你何必呢?笑儿只是个傻子,都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是不能放开呢?”
云祯磁性的声音响起,他实在是不理解自已的娘亲,为什么一直抓住笑儿不放,笑儿本来脑子就不好,已是一个可怜的人了,她何必紧纠住她不放呢,女人啊,心眼可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