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含莞一笑,小公主还真是机灵,刚才自已是失策了,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来处。
看他们如此神秘,只当他们是朝廷抓捕的钦犯,如果知道皇上的来处,只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好,。”沈钰伸出手抱住小鱼儿,掉头望向那妇人,淡淡的笑着介绍:“这是我妹妹。”
“好可爱的小丫头啊,”妇人一眼便喜欢小鱼儿了,伸出手摸她的头,自行忙碌去了,沈钰抱着小鱼儿领着她们进去。
这民房外表看很简洁,但里面收拾得很整齐,有小花园,还有小小的假山,沈钰领着她们穿过长长的抄手流廊,一直往后面走去。
没想到这民房后面竟有一座竹海,原来这一整排房子建在山外面,团团包围住了整个山,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后面还有山。
而竹海之外,是一处碧湖,碧湖的傍依着几百棵青郁浓绿的翠竹,在翠竹之中,此时有一间新建的竹屋,几个人顺着小径走过去。
只见竹屋门外有一竹桌,此时有两个人正在下棋,正是皇上和明月。
明月为了治皇上的病,因此经常陪他下棋,磨练他的韧性,用以压抑他体内燥动的魔性,没有暴燥易怒的个性,血液平缓得多,这对他是有益的。
此时两个人一听到竹林边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望着外面。
只到看清了沈钰的身影,才放下心来,小鱼儿早从沈钰的怀中一跃而下,飞奔到父皇的身边,热切的开口:“父皇,你没事吧。”
流尊望了望沈钰的身侧,瞳仁中一闪而过的希望,不自觉的开口:“娘子没来吗?”
小鱼儿柔声的开口:“娘很快就来了,父皇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嗯,”流尊听到小鱼儿提到一家人,一下子高兴起来,视线移到小鱼儿的身上,伸出手自然的握着她:“来,小鱼儿,我们下棋。”
“好,小鱼儿陪父皇下棋。”
明月立刻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小公主,公主的棋艺不错,她来了,陪着皇上,对去除他身上的恐惧和脑海中的血块有好处。
莫愁望向沈钰,眼中有浓浓的关切,沈钰抿唇笑,淡淡的开口:“我没事,你放心吧。”
“嗯,当心点,”莫愁柔声开口,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到皇上的身上,皇上虽然很冷,但是比起前几日来,似乎很详和,莫愁关心的问走过来的明月。
“皇上好点了吧。”
“嗯,还行,因为住在这里,与世无争,对他的病情很有好处,这样下去,脑子里的血块,应该很快就可以除掉,你让娘娘安心些吧。”
“好,”莫愁点头,这时候明月和沈钰凑到近前,小声的问:“是不是皇宫出什么事了?”
要不然娘娘是不可能把小鱼儿送出来的,她一送出来,似乎就快宫变了,难道是假皇上发现了端睨,既然如此,娘娘何不出宫来?
“既然出事了,娘娘为什么不一起出宫来,待在宫中即不更危险。”
明月担心的开口。
莫愁蹙紧眉,轻叹气:“娘娘是怕沐府的人受牵连,现在自已稳住不动,好让老爷把府内的下人尽数驱散出去。
而且最重要的,如果娘娘冒然的离开,那上官昊必然编排一个中伤娘娘的理由,使得娘娘有口莫辩,到时候这临安城只怕引起腥风血雨。
娘娘明知有危险却不动,只不过是等那个男人给她按排一个理由,这样可以退出来。
到时候,就不会引起朝变,皇上如果好了,到时候还是要回来的,这弦月的根基不能大动。”
莫愁跟随了娘娘很多年,对于她的心思,很多时候是知道的。
四个人说了会子话,冰绡催促莫愁回宫去,现在一定要小心以戒。
两个人和沈钰明月分手,出了这座山林,离开这一排的民房/
莫愁的眼瞳似有若无的飘向一方的位置,冰绡已听说了莫愁的身世,不由关心的开口:“要不然去看看他们吧?”
莫愁掉头,坚决的摇头:“这种时候,还是安定些为好。”
两个人立刻没落到夜色之中,一路回皇宫去了......
建阳宫,西门新月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皇上过来,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她便吓得脸色大变,生怕又变出什么事了,所以当听到太监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她恨不得自已立马昏过去,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那个狠毒的家伙了。
可是在她还没有昏过去前,高大身着明黄龙袍的上官昊已走进建阳宫的大殿。
西门新月愣怔的望着他,只见他脸色有些隐晦,黑瞳幽幽的泛着寒气,西门新月的心头不由一颤。
她发现这男人特别喜欢穿龙袍,几乎从来没有脱下来过,不管在什么地方,都穿着龙袍。
这是不是表示他心里其实没底,生怕这皇位不保?
西门新月的脸色变了几变,想到怜烟的死,心头不禁一阵痛。
她对怜烟的感情很深,她一直照顾她陪伴着她,就像她的妹妹一样。
以前她还没意识到,可是怜烟死了后,她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她的生活里就好像少了个主心骨,做啥事都没有力气。
而这一切都是自已的愚蠢害的。
现在她是后悔了的,深深的后悔着,当初安心的做个南安王侧妃,不是一样衣食无忧吗?
如果她不是那么大的野心的话,至少活得很快乐。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她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只能和这只野狼为伍,现在她就是这样的命了。
西门新月颤抖着走下座榻,给上官昊请安:“见过皇上。”
这一次上官昊没有为难她,虽然脸色难看,但是看到她卑微的态度,脸色倒是温和下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牵起她,往高处的座榻走去,拉着她挨着自个坐下来。
西门新月脸色木木的,一点喜色都没有,如果现在自已仍然那么天真的话,真是枉费了怜烟的死。
这个男人怕是又动了什么心思吧,西门新月缓缓的开口。
“皇上怎么想起来看望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