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安抚了流尊,掉头望着南安王慕容流昭,沉着的开口。
“你别把他安置在南安王府,而是安排在外面,把他送到临安城东郊十里河衅去,那些人会收留他的,切记千万不可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娘娘。”
南安王点头,哪里敢有分毫大意,郑重其事的点头。
青瑶掉头望向一侧明月,明月武功高强,医术了得,现在的他是真心视她为主子的,因此对于她的命令,是百分百听从的,有他跟着他,她很放心,另外还有沈钰呢。
“明月,你好好照顾皇上,一定要尽快除去皇上脑子里的血块,还有沈钰,你们三个人务必要保护好皇上。”
“是,娘娘。”
三个人同时头,寝宫笼罩上一层凝重。
青瑶掉头望着流尊,见他俊美的五官上罩着不舍,不忘挥了挥手叮咛她:“娘子,别忘了来接我。”
“好,你一定要听从南安王的话,娘子很快便会去接你的。”
“嗯,我会的,”流尊难得的安静。
不过面对南安王和明月等人的时候,神情极是冷漠,好似罩上了一层寒冰,防奋又警戒,但好在没有反抗,这已是足够了,三个人哪里敢计较他的态度。
“快走吧。”
“好,”南安王在前面领路,明月伸出手拉着流尊,几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寝宫,青瑶扫视了一眼冰绡,缓缓的开口:“你在后面相送,看看暗处有没有盯梢的,如若有,一个不留。”
杀气冲天,冰绡点头,身子一缩,已穿窗而过。
寒夜中冷风从窗户窜进来,青瑶缩了一下肩,只觉得少了他的寝宫好大好冷清。
原来爱一个人,有了他便有了整个世界,这话一点都不假。
“娘,我们为什么不陪父皇一起离开?”
小鱼儿有些迷茫,她看出父皇和娘亲有些难分难舍,既如此何必分开,若是她们想走,谁人留得住。
青瑶雾蒙蒙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莫愁走过去关窗户。
房间里已响起清冷的说话声。
“我们走,只怕明日沐府的几十口人,还有太仆寺卿柳家的人,还有朝中那些和沐家有牵扯的大臣,一个都逃不过牢狱之灾,所以我们要留下来,不动声色的找一个籍口,顺利出宫,或者借着那个男人的陷害出宫。”
“喔,”小鱼儿点头,抬起晶亮的眼睛,心底有一丝不安,缓缓的开口:“娘,只怕凡事未必如意。”
“先缓缓再说吧,总之要等公主大婚过后,总不能撒手不管你姑姑的事吧。”
青瑶叹气,没想到她和流尊最大的瓶劲不是统一七国,也不是无情,而且上官昊这个阴险的小人,他不但为人阴险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还武功厉害。
这样的小人其实是最难对付的,现在他还宠幸了梅妃等妃嫔,就算她们把真相抖出来,只怕朝堂之上也未必能镇得过那一帮人。
再加上流尊现在心智低下,如果他好好的,对付那个男人自然不在话下,他本来就是皇帝,可是现在她们手上没有一张好牌,所以只能小心行事。
“好。”
青瑶点头,莫愁立在身边,一会儿的功夫,冰绡从外面走回来,小声的开口:“娘娘,他们出宫了,一路上并没有大碍,娘娘放心吧。”
青瑶点头,这恐怕有益于西门新月的极力掩盖,她现在是不敢随便乱动的,因为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她的日子就别想过得安生,上官昊即会放过她。
所以她只能暗下打探着,在不惊动上官昊的情况下。
不过上官昊不是浪得虚名,在皇宫,他已安插下自已的众多眼线,是以,这一晚子时。他正在中室殿宠幸云妃的时候,便听到殿门外传来太监心急的禀报声:“皇上,皇上。”
重重纱曼之后,云妃愉悦的轻吟声响起,不依的冷哼:“皇上~”
绵软的身子好似一条无骨的蛇般攀附在男子精壮的腰身上,不时的上下颠荡着,好似在海上行进的大船一般,既舒服又享受。
一殿的暧昧旋旎,情欲绵漫在每一个角落里,不过男子却停住了动作。
殿门外的太监是他的人,这时候过来,必然是有重大的事,否则即敢过来破坏他的好事。
想到这,他悠然的抽身,看也不看身下瘫成一汪水的女子,慢条斯理的下床拿起搭在屏风上的白色亵衣,冷冷的开口。
“进来。”
小太监飞奔出来,抬眼一瞄,只觉得白花花的肉体横阵在大床上,胸口一窒,赶紧垂头一眼都不敢看,小心的凑上前去,在皇上的耳边听语了几句。
俊美的男子瞬间脸色难看至极,黑色的瞳仁一片寒芒,抬首便是嗜血戾气。
“这事你已查探清楚了?”
“小的查过了,还救了一个婆子,她说淑妃娘娘曾让她们照看过一个太监,不过他们说那个人不太像太监,脾气残暴,没人敢靠近。”
“可恶。”
大手一扬,掌风直直的拍了开去,香案之上的青底小铜炉被震飞了,炉内香灰四散,弥漫在整个淫秽的寝宫之中。
大床上的云妃,先前还心有怨气,此刻大气也不敢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却知道一定和淑妃有关,不和道淑妃做了什么惹恼皇上的事了。
“走,摆驾建阳宫。”
皇上一声令下,小太监松了一口气,立刻在前面领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中室殿往建阳宫而去。
建阳宫此时沉浸在一片夜色中,孤寂无声,薄雾缭绕,香露滚落枝头,颤了一地的潮气。
太监的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暗夜中这声音尖锐得好似一柄刀,那刚刚入睡的西门新月立刻便醒了,心惊胆颤的猜测着,皇上这时候过来干什么,心底浮起不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怜烟早起身侍候着主子起来,前往大殿迎驾,两个人刚出了寝宫,便看到迎面而来的皇上,眼瞳阴森森的,满脸的狰狞。
此刻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全然的陌生,似乎和先前变了一个人,怜烟唬了一大跳不敢去看,赶紧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