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内敛的寒芒,冷冷的开口。
“太子府的门规,实在让人不敢恭讳,在下领教了。”
话底是浓浓的讥讽,完全不给长孙竺丝毫的情面。
长孙竺脸色一暗,银牙轻咬,此人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银轩,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如此厉害,应该早就闻名了,为何却没人见过呢?
“有劳阁下动手了,这里说话多有不便,本宫想邀阁下明日在柳叶楼一聚。”
“没空。”
那银轩说完,眨眼又不见人影了。
谁也没想到这银轩竟然连太子的帐都不买,他究竟是何人,大厅上上下下的人都抽着气,空气一度僵硬住了。
太子长孙竺的脸色阴骜无比,在青罗国的地界上,竟然有人直接不给他脸面,这可是第一人。
好,他记着了,脸色一沉,领着太子府的一帮侍卫,嗜杀的开口:“回府。”
浩浩荡荡的离去了,那被打得惨不忍睹的沈絮雪,凄惨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侍卫的后面离去,眼瞳阴骜得能食人,怒瞪了二楼栏杆一眼,那念瑶一脸若无其事的走进去。
大厅里,所有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老鸨看着一地的狼籍,心疼极了,这上上下下的被那个女人砸了多少啊,她可不敢跟太子要赔偿,想到这里,不由得抬首望了三楼一眼。
这细微的动作,沐青瑶看得一清二楚,难道那银轩,是春风楼幕后的老板?
他究竟是何来处,如此的高深莫测,强大无比。
青瑶领着莫愁和莫忧回转房间,三个人面面相觑,真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如果是敌,只怕事情的结果难以预料。
“银轩,我们出来这么久,从来没听人说过这个人,他的武功不比无情差,按理应该很多人知道他啊。”
莫愁嘀咕,一旁的主子周身的冷然,整张脸笼罩上戾气:“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杀了长孙胤。”
“是,主子。”
第二日,便是花魁大赛。
历年来,花魁大赛都是在羞花楼举行的,因为羞花楼是京城最豪华的青楼,高四层,装潢华丽大气,而且占地庞大,光是一楼的大厅,便可同时容纳下近二百人,再加上二楼的雅间,三楼的雅间,可以一下子容纳很多人。
一大早,青瑶便恢复了女装,身上的衣服,也是在青罗国最好的锦衣坊做的,按照她自已画的式样做出来的,那种清纯到极致的淑女装,带着朦胧神秘之感。
里面是华丽大气的粉色锦衣,简洁素净,外面罩着一层轻纱,袖口和下摆还镶嵌了水钻,闪闪发光,动人至极。
这衣服配套的还有头上的薄纱,墨黑如云的发,挑起一些,轻挽着,薄纱垂挂在身后,拉出一角,正好遮住了半边脸,在眼角处,用几颗水钻粘上,亮闪闪,神韵十足。
明明周身的朦胧,高深莫测,偏就一双眼睛清彻如水,一副欲语还休,我见欲怜,世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神秘,莫过于暇想。
这才是高深的境界,让人想而不得,想而不见。
青瑶的装扮使得春风楼的老鸨看呆了眼,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张大着嘴巴,惊讶至极,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出尘绝艳,让人看一眼便可想入非非。
“怎么样?还行吧?不会丢了你们春风楼的脸吧。”
青楼转了一圈,淡淡的开口询问,老鸨回过神来,喘着气儿。
“姑娘真是天仙似的人儿,看来今儿个花魁非姑娘莫属了,只是姑娘千万不要害老身才是。”
青瑶唇角一勾,邪笑起来:“我自然不会害你的,你怕的是什么,不过你们春风楼的老板不会是那个叫银轩的男人吧。”
“啊?”
老鸨呃了一声,却不再说话,转换话题:“姑娘,快点走吧,要不然错过时间了。”
“好,走吧,外面奋了轿子了,”说完亲自给沐青瑶撑起一柄油布茶伞,遮住她美丽的风光,保持着神秘感。
春风楼门外,一顶小巧华丽的软轿,青瑶上了轿子,莫愁和莫忧两个人随侍其后,莫愁和莫忧今日都是易容了的,莫愁倒没什么,本身就是女子,只简单的装扮了一下,便改头换面了。
倒是难过莫忧了,明明是男子,还要打扮成女子的样子,穿女人的裙子,别扭极了,一旁的莫愁看着他脸色绯红的神态,越发笑得厉害了。
四个轿夫抬起轿子一路往羞花楼而去。
老鸨目送着她们离去,迅速的回身,一扫先前的贪婪嘴脸,眼神锐利如刀锋,飞快的上三楼而去。
雅间外面,老鸨轻手轻脚的开口:“爷。”
“进来吧,”一道冷戾如冰的声音响起,老鸨忍不住抖索了一下,掀帘走了进去。
房间里,燃着浓烈薰香,华丽至极,一张豪华的软榻上,此时卧着一个神秘妖魅的男子,墨发如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露出另一半完美无暇的脸颊。
在那露出来的眼角处,精心描绘出一朵淡粉的千叶海棠,给他整个人增添了高深莫测。
就是她们这些手下,也不知道主子的出处。
老鸨小心翼翼的站着,房间里,除了她,还有念瑶,也就是倾城,她才是春风楼幕后的老板,爷的得力手下。
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和长孙竺纠缠到一起,或者这是爷的主意。
“她走了。”
银轩没有抬头,慵懒的动也不动一下,手里高举着一只透明的琉璃杯,里面深红色的酒透出妖娆的芳香。
虽然态度随意,但房间内的两个女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爷冷漠嗜血,只要惹得他不高兴了,下一刻她们就别想活命。
银轩的黑瞳定定的望着那美酒,深红色的琉璃盏映出他高深莫测的寒瞳,那里一闪而逝的光芒,随之趋向于平静,掉头扫向一侧的两个手下。
老鸨立刻恭敬的开口:“是的,爷,她去参赛了,恐怕这次的花魁大赛,她会拿到第一名,只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