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箭一样向前驶去。
车子慢慢地进入乡间小路,行驶开始变慢。
“奇怪,徐倩月去乡下干什么?认祖归宗?难道她的祖宗在北海市?”郝蕾使劲扭着方向盘,车子在高低不平的路上颠簸着。
“徐倩月的姥姥在北海市。”秦放想起徐大伟曾经说过他老丈人在北海市住过的话题时,于是就说。
“完了。”郝蕾突然惊呼。
“怎么了?”搞得秦放一愣。
“哎呀,这好像不是徐倩月的那辆车!”郝蕾急得一拳捶在驾驶室面板上。
“跟错了?不会呀?我们明明一直没有移开视线啊?”秦放不相信跟错了,他揉了一把眼睛,又牢牢地锁住前面蜗牛一样缓缓爬行的车子。
“车里面的人不对呀?秦局,你再看看,那时候徐倩月穿的是红颜色抹胸裙子,现在变成黑色衣服不说,还变成了寸板头,不对不对,这是个男人,跟错了。”郝蕾一脸沮丧地说。
“那就不跟了。”秦放淡然地说。
只要徐倩月回国了,就不愁找不着她。
听到命令,郝蕾立即停车。
没想到,前面的车子也传来“嗤噶”的刹车声,随即一动不动趴在那儿。
“怎么回事?”郝蕾推了推嘴巴上的口罩,瞪大双眼,奇怪地看着前面停下的车子,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秦放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摸了摸后脑勺,准备摘下墨镜时,又不放心地戴上,实在想象不出这意外的变化。
一个穿着红艳艳裙子的女人突然变成了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不过,没关系,徐倩月就是烧成灰他都认识。
今天没有截住她,不代表就能让她逍遥自在,桃之夭夭。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秦局你快看,他们下车了。”郝蕾立即又说。
“看见了。”秦放辨别着那几个人走路的姿势,其中既没有徐大伟,也没有徐倩月。
“现在怎么办?我们感觉明明没有跟错呀,就是这辆车,难道车里面的人有变异功能?”郝蕾怏怏不快地说。
秦放知道他的鬼心思,想借此讨好柳裴芸。
到时候他一定会在柳裴芸面前吹牛,说徐倩月欠你的钱是我与秦放一起追回来的,我能干吧?!
“估计……”秦放努力回忆着追徐倩月路过的路线,一个个画面立即铺天盖地而来。
“对!”
“就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徐倩月的车子开向了另一个方向,而这个车子是提前就等在那里。”
“徐倩月,够狡猾。”
“那现在怎么办?是等在这里还是回去?”郝蕾问。
“这么好的一次拦截徐倩月的机会,可惜了。”
“你放心,她跑不了的。”秦放看了一眼那几个渐渐走远,直至隐入湾子里,这才掉头看着郝蕾说。
“不追回那四百万,老子改名换姓,不叫秦放,老子叫遗憾。”
“柳裴芸,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你就等着来领回你的四百万吧。”
“叮铃铃!”
秦放的手机突然响了,手机荧屏上的亮光不停地闪来闪去,跳上跳下,像有人在催促一样。
“喂?”秦放一看电话号码,冲郝蕾诡异一笑后,才按下接听键。
说曹操曹操就到,竟然是柳裴芸的电话,难道她有千里眼,顺风耳?
“秦放?”电话里立即传来柳裴芸脆生生的喊声。
“是柳裴芸?”郝蕾高兴得一拍大腿,立即凑到秦放耳旁。
秦放立即打开免提。
郝蕾这才离开秦放的耳朵,重新端端正正地坐在驾驶室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特别喜欢听柳裴芸的声音。
“秦放,你这人真是不够意思,我将你老婆侍候得好好的,还将她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递你,你说,我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怎么啦?我好像对你比较恭敬啊!”秦放故意调侃,他知道柳裴芸话里有话,想绕开话题。
“你对我恭敬?你那是看在你老婆份上不得罪我而已,如果你对我真正恭敬的话,会将我托付给你的事情不放在心上?”柳裴芸一针见血,气呼呼地说。
“我可告诉你秦放,那可是天大的事,四百万呢?要救助多少贫困家庭、失学儿童?”
“秦放,你可不要忽悠我,更不要拿这四百万开玩笑,如果你能够将这四百万尽快帮我追回来的话,我就将这些钱捐出去,捐给你管理的那片区域,那个叫什么青菱村好像,我实话实说,说话算数,言出必行。”
“我不是缺了这四百万就活不成命,而是,我心里过不了这道坎。”
“她徐倩月算她妈的比什么玩意?凭什么骗老娘的钱?她妈的个破逼玩意,老娘就是找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回那四百万不说,还找人将她告进监狱,太她妈不是东西了。”
“一个破,乱,臭,不要脸的徐倩月,她除了有几个钱,除了有一个有钱的父亲当靠山,她还有什么?”
“徐倩月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家伙,她又不想想,钱是那么容易骗的?竟然还卷款跑去国外?除非她死在国外,不然的话,哼哼!”
“徐倩月,她妈的逼,臭biaozi!”
“找人?有板眼的话,你自己去追回那四百万元,有板眼的话,你亲自将徐倩月送进监狱,凭什么找人帮忙?并且找的还是我秦放!”秦放暗自腹诽。
“秦放,我与你老婆是闺蜜,也相当于我与你也是闺蜜,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既然我们这么亲密无间的关系,我请求你的事情,你就不能当放屁,你听见了吗?”
“你还想不想我给你当眼线?想不想我及时给你报告黄悦的最新消息?”
“秦放,你到底听见我说没有?你不要将我说的话当放屁好不好?”
柳裴芸左一句屁,又一句妈的逼,如果这粗鲁的骂语从一个男人口里吐出来的话,秦放觉得无所谓,可以接受。
但这些不堪入耳的丑话偏偏从一个女人口里吐出来,还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口里吐出来时,秦放忍不住笑得发腮。
“听……”秦放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准备说听见了,但实在是难以启齿,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笑得肚子抽筋。
刚开始,他是捂住鼻子笑,再后来……
下一分钟。
他终于憋住了笑声,举着手机,不怀好意地看着郝蕾。
郝蕾正两手捂住耳朵,借此抵挡秦放电话里不断爆出的粗话,一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