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后,慢慢抓紧老婆黄悦的手。
“秦放,秦放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啊!”
“我就知道你会醒过来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
“秦放,我们是夫妻,是一起走过六年的夫妻,那六年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因为有你天天守着我。”
“分开的这一年是我过得最痛苦的一年,我天天想着你,担心你!”
“我不在乎你仕途上是否青云直上,我只在乎你健健康康!”
“秦放,仕途是什么?仕途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仕途就是你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银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与你去世外桃源,过着一日三餐的日子,简单惬意,看云舒云卷,听潮起潮落,彼此相守,不离不弃,做一对健康长寿的夫妻!”
“秦放,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好起来啊!你不要在乎什么仕途、官位,在生命与爱情面前它们一文不值,一文不值!”
“秦放,你快点睁开眼睛好不好?你快点看看我是瘦了还是胖了?我的秦放,我的爱人,你快点看看我呀,天亮我就要离开,我就要离开啊,呜呜……”
“你快点好起来,我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后会尽快回来,我要守着你,我要永远守着你!”
“没有你,日月黯淡无光,没有你,全世界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来!”
“秦放,乖,你要听话,你要好好活下来!”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黄悦抚摸着秦放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就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悦……”在黄悦悲恸的哭声中,秦放突然蠕动着双唇,吃力地吐出一个字。
“秦放,我在这里,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听见了!”黄悦不停地吻着秦放的脸,激动不已。
“老……老婆……”秦放吐出的字越来越多,虽然声音很低,但黄悦从他的口型就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秦放,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
“老婆,对……对不起!”两行热泪顺着秦放的脸颊滑落,他终于完整地表达了对黄悦的歉意后,又昏了过去。
“快!快点!”黄悦一边吩咐司机加快速度,一边拼命地吻着秦放的眼泪。
她害怕,害怕秦放不再醒来!
下一刻。
车子风驰电掣般驶向省人民医院,这是东江省最好的医院。
因为是急诊,所以住院速度快得惊人,很快就办好了住院手续。
“就目前来看,病人因为大脑受损严重,导致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如果后期调理得当,不受刺激,应该问题不大。”主治医生给黄悦与李萍吃定心丸。
“不过……”
看到医生欲言又止,黄悦与李萍同时惊恐地看向医生,心弦瞬间绷紧。
“病人不仅仅是摔伤,他像是受到过重大打击,导致心胸郁积淤气,这也是他中度昏迷的原因,好在他的生存力极强,不然可就更危险了!”医生严肃地说。
“黄总,我们该走了,不然的话会被二小姐发现的。”保镖口里的二小姐,是黄悦的妹妹黄冰。
“嗯,我知道了。”黄悦说完,又附下身子,吻着秦放的脸,依依惜别。
“悦儿,我的好媳妇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呜呜……”李萍看到黄悦又要离开,顿时泪眼婆娑,抽抽噎噎。
她实在舍不得黄悦再次离开,她多么希望这个儿媳妇能够永远陪在儿子身边。
“妈,谢谢您好好伺候秦放,他是我们家的希望,他是您和我的最爱!”
“妈,您放心,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就会想办法回来的,你等我!”
“黄总,不能再晚了。”保镖一脸焦虑地催促黄悦。
“走吧。”黄悦急急走向病房门口,又不放心地掉头扑向秦放,泪如滂沱。
终于,她一咬牙,加快步伐,快速离开。
身后传来李萍依依不舍的哭声。
“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
“他们明明是相亲相爱的夫妻,却要饱受相思之苦,分别之痛,老天啊,你的眼睛瞎了吗?你为什么就不说句公道话?”
“我的儿啊!”
“妈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妈妈知道你有苦说不出,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要等着悦悦回来,我的儿子啊!”
看着秦放又昏迷不醒,李萍肝肠寸断,她的害怕秦放会一睡不醒,不然的话,怎么黄悦离开他都没有感觉呢?
虽然自己的儿子现在住进东江省最好的医院,但谁能保证百分之百就能医好儿子的伤?
担心,忧虑,特别是看到黄悦再次离去,李萍的心再次悬起,痛不欲生。
振兴局。
“什么?”
“秦放转院了?”
“还安排了保镖二十四小时守候?”
“是谁将秦放转院的?还转到省医院去了?那可是东江省最好的医院!”
“你妈的个比!这就是你办事的效益?”
袁鸿途气急败坏,将办公室桌子捶得“咚咚咚”作响,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时,他连忙上前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后,继续吼叫。
“快点告诉老子,到底是谁的注意?”
“秦放凭什么住那么好的医院?”
“给他办理转院的人到底是谁?敢跟老子作对?老子要他的命。”
“是秦放的老婆黄悦给他转院的!”那个给秦放下毒的假护士一脸委屈,缺着被秦放打掉了的两颗大门牙,哆哆嗦嗦地向袁鸿途汇报。
“干掉秦放的事情本来已经差不多办妥了的,迷药都塞进病房里了,没想到,他被秒速转院了。”
“都怪秦放的老婆,那个婊.子养的!”
“妈的比,想不到秦放竟然会有这么拼命护着他的女人,那就让干掉那个女人。”袁鸿途满脸戾气,无比恶毒地命令。
“袁少,哦不不,先生,那个女人被前呼后拥着,保镖一大群,我……我实在是能力不够啊!”假护士哭丧着脸,瑟瑟发抖。
“那你就给老子去死,给老子卖命的人多得是,老子稀罕你?你个狗日的,办事尽出差错,还之乎者也地,找理由?”
“一个女人而已,你就干不掉?还推三拉四?”
“我……”假护士吓得浑身筛糠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呯!”
一声脆响,袁鸿途恶狠狠地将手里的玻璃杯子摔在了地上,顿时玻璃碴子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