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裴芸被骗四百万,她现在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死皮赖脸地缠着秦放,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秦放身上。
“你别搞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冤大头。”柳裴芸她们这档子事当时秦放只是听说过,具体她们是怎么协议的,秦放根本不知情。
看到秦放不愿意管这档子事,柳裴芸急得嘴唇青紫,俏脸煞白,小手按在急剧起伏的胸口上,恶狠狠地瞪着秦放。
“秦放,你必须给我负责,如果不是你在永安县搞什么招商引资的话,徐倩月怎么会来北海市?我们又怎么会被她骗?”
秦放看到柳裴芸气得几乎要吐血,有点于心不忍,就说:“说说你们当时的具体协议。”
“当时我们八姐妹,是个闺蜜,我们八个人准备搭伙在北海市建别墅养老,徐倩月说她可以帮忙,前提是需要定金,我们八个人就给她四百万定金了,没想到现在找不着她人了,好友也被拉黑了。”
“她们那七个闺蜜现在找我要钱,她们天天逼得我心发慌,我一气之下就跑了北海市找你。”“秦放,你一定要帮我讨回这四百万,不然的话我多没有面子啊,其实这四百万你也有责任。”柳裴芸眼里噙着泪花,几乎是嚎叫着说。
“是你心甘情愿将四百万交到了徐倩月的手里,又不是我让你交的定金?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你们是不是没有长脑子,连地皮都没有搞到就下定金?”秦放真的是无语了。
“这牛都过河了,你还要我去扯牛尾巴?我有那大的能耐吗?”秦放忍无可忍地说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不是认识徐倩月吗?徐倩月还说你们是老铁,说你对她言听计从。”柳裴芸这说的也是实话,徐倩月的确这样说过。
“如果不是看在你与徐倩月是朋友的份上,我怎么会将这四百万随随便便就给她?”柳裴芸一字不漏地说她与徐倩月之间的“友谊情深”。
说白了,她就是推责任。
“秦放,徐倩月还说你与她都那样了……”
“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无中生有!还有,你千万不要将这乱七八糟的话告诉悦悦,你们不要影响她的心情。”秦放剑眉紧蹙,眼里冒火,头顶冒烟。
他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些女人们都是什么意思?
“秦放,你要我不告诉你老婆黄悦悦也可以,但你必须要弥补我的损失,不然的话……我就告诉她。”柳裴芸小嘴一扬,杏眼一暼,满脸都是要挟。
柳裴芸的这些话让秦放气得打颤。
他最不愿意这些无中生有乱糟糟的事情传到老婆的耳朵里,偏偏这个柳裴芸还拿这样的话要挟他?
“柳裴芸,你到底要干什么?徐倩月欠你的钱,你去找她呀?”秦放气得不行,他无比暴躁的说。
在这种情况下,再好的修养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化为乌有。
“徐倩月去新加坡了。”柳裴芸哭丧着脸说,两根白玉似的手指头在秦放身上扒拉着,她想找一个出气的地方。
“那你就去新加坡找她。”秦放毫不客气地说,一张帅气的脸上乌云密布。
秦放突然想到徐倩月会不会还骗了其他人的钱?
那些人会不会也像柳裴芸一样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他顿时眼冒金星,差一点就要栽倒在地。
柳裴芸连忙一把抱住他。
秦放终于又稳住了身子,连忙推开柳裴芸。
“秦放,我去不了新加坡,办不了护照,要不……要不,你帮我去一趟,你都与徐倩月是老铁了。”
“你如果帮我要回了那四百万,我们一人一半,给你二百万,我够意思吧?”
“秦放,你就去吧,这是一举两得得事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柳裴芸,我很累你知道吗?你自己的事情最好自己去处理,我还有事,再见。”秦放懒得多说,义无反顾地走了。
翌日。
虽然整整一晚上几乎没有合眼睛皮子,但秦放还是早早起床。
漱口,洗脸,刮胡子,检查衬衣领,还将皮鞋擦得锃亮,搞得新媳妇见公婆一样。
他的心依旧悬着,忐忑不安,默默祈祷。
“任主任,你给我打电话应该是好事,千万是好事啊!”
他虽然认识任主任,也打过几次招呼,但从来没有去他的办公室。
出于对领导的尊重,他今天的穿戴洗漱等工作都做得比较细致。
不然的话,给领导留下了坏印象的话,再想扭转局面就不容易了,就像女婿见丈母娘,第一次上门很关键。
洗漱完毕,秦放走向车库,一边走一边还不放心地整理身上的衣服,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从小处入眼,从细节入手。
细节决定成败。
从振兴局开车去省里要比去青菱村近十分钟。
去青菱村去来五个多小时。
去省里去来五小时足够了。
因为秦放早上起来的比较早,赶到省里时还不到八点。
他一向有时间观念,宁愿自己等一会别人,也不愿意别人等自己,这是他做人的道德标准。
果然,当他在九点左右进入任主任的办公室时,任主任虽然预感,但还是忍不住看着笑着说:“秦放,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几小时的路程呢。”
任主任的态度让秦放受宠若惊,心情也慢慢向好的方向转变。
自从他进入振兴局后,在领导面前一直是热脸挨冷屁股,还经常被打击批评,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任主任打电话让自己来,估计是好事?
“秦放,喝水,你自己拿。”任主任连忙又指着桌子上的水说。
秦放没有客气,连忙轻脚轻手拿了一瓶矿泉水。
潜意识里,如果不拿的话,是对领导不尊重。
他将水拿在手里,并没有喝、
他虽然有些口干,但更害怕,生怕喝水的样子不雅观。
他也说不出具体什么原因害怕。
反正就是束手束脚,放不开。
由于紧张,他额头上开始拥挤着密集的汗珠。
过去了好一会,秦放才按耐住怦怦直跳,终于大着胆子,小心谨慎地问地“任主任,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虽然昨天到今天在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但他感觉关键时刻还是掉链子,在领导面前都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了,声音低得像蚊子嗡,额头上冷汗狂冒。
他现在语言不连贯不说,还得任主任问一句说一句,就像小学生看见老师的心情一样。
“秦放啊,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要做好准备啊!”任主任慈眉善目地看着秦放笑,慢悠悠地说。
好消息?真的会是好消息?
“秦放,你不要紧张,应该开心才对,是真的有好信息。”任主任又重复了一遍。
秦放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咧开嘴一个劲地笑。
任主任也微微地笑。
两个人都不说话。
秦放像猜谜语一样,但他心里的那种“朝好处想”的渴望比猜谜语要高兴好几倍。
“这次针对青菱村河沟子的清理工作,省委会特意召开了一个会议,号召东江省的所有工作调研人员向你学习。”
“秦放同志,你可千万不要骄傲啊,一定要再接再厉,将永安县打造成一个先进县。”
“凭你的能力,只要不遇到太大的障碍,一定可以打造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永安县。”
“另外,省委决定嘉奖你与林一欣。”
“你的嘉奖十万元,”
“林一欣五万。”
“另外,在原有的基础上额外拨款五千万元用在青菱村的清理河沟子上,听说你清理河沟子都是打的欠条?那这五千万你刚好可以拿去还款。”任主任说完,含笑看着秦放,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巨大的喜讯令秦放浑身的血脉根根凸起,热血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