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第一步：了解落子规则。
自己即将和老张开启一段将近160小时的同居生活，这么多时间，足够打探信息！
“老张，尝尝我的手艺！”破天荒的，刘靖嘉做了一顿饭。
老张的视线在桌上的菜和刘靖嘉脸上游离。
“别这样，我们要一起待那么长时间，建立一点信任，好吗？”刘靖嘉脸上堆满了笑容。
老张终于是点点头，“也罢，反正这些菜都是我叫的生鲜外卖。”吧嗒吧嗒，老张动筷子嚼了起来。
“老张，我从你用伸缩刀这事儿吧，也能看出你不是个坏人。为什么要做那些勾当呢？”刘靖嘉吃着菜，眼睛都不抬，装作很自然的样子。
“我当然不是坏人。我偷的都是游戏里的玩意儿，现实里我历来都是守法公民！”
这个回答，其实也不太出乎刘靖嘉的预料。
因为之前自己跟黄毛打听过，老张在蜜糖冰城做了很多年了，以前也是其他快餐连锁的店员，老实本分。
“这游戏里那么多事情可以做，为啥想做个小偷？”
老张白了刘靖嘉一眼，“打打杀杀的事情，风险太高，万一把命送了怎么办！”
“游戏里死了，现实里会怎么样啊？”这个问题刘靖嘉早就想知道了。根据吴菲说的，现实里死了，尸体会消失；那么游戏里死了，会怎么样呢？
老张没好气地说道：“也活该你缺心眼被我盯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在玩家论坛上面了解一下？”
刘靖嘉尬笑两声，“这不是才穿越嘛，确实没注意。”我了解个鬼啊，玩家论坛什么东西！
老张摇摇头，“你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如果玩家在游戏里死了，他在现实中会消失；如果玩家在现实中死了，他的尸体在现实中一样会消失！”
“怪不得最近那么多失踪案件，我还以为都被骗去噶腰子了！”刘靖嘉恍然大悟，但同时又想到一个问题，
“不是，老张，那么多玩家，突然在现实中没了，他们的家人、朋友不会把这种灵异现象发到网上嘛？”
老张听了这个问题，放下了碗筷，很奇怪地看着刘靖嘉，“我每次穿越前，都会看着时间，快要穿越的前几分钟，我肯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我猜其他玩家也是一样的，不然前后状态反差太大，久而久之容易被身边的人当成神经病的。”
“难道，你每次穿越是在人群中，或者对话中，甚至......开车的时候？”
刘靖嘉一下就意识到，自己问错了问题。玩家们都是能看到精准的穿越时间的，哪像自己，每次莫名其妙的。
“啊是是是，好办法，确实是好办法，我得学！”
老张又端起了碗筷，“也该你失业啊，这么冒失，哪个公司会喜欢？”
一口白米饭没咽下去，刘靖嘉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这老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张，接下来我们可能就要一起接触隐藏NPC和问号道具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注意事项，比如‘公司’和事务所他们......”
“你还真够菜的，这俩最高危的群体你都不知道......‘公司’是由现实世界里最有能量的势力组建的，专门对穿越涉及的人和事进行管理；而事务所则是一群最强力的玩家自行成立的，他们的前身也是帮派和公会，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帮人为了追求等级和提升，罔顾法律，无论在游戏中还是现实中都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和‘公司’对上了。”
老张端着碗筷，视线看向了饭桌前的虚空，好像沉浸在了某些可怕的回忆之中。刘靖嘉已经能想象到，穿越之初，事务所玩家们一定给整个游戏生态带来了深远的灾难。
“一方面，‘公司’需要事务所的高等级玩家为其服务，毕竟游戏里有价值的信息和道具物品，都离不开高级玩家的努力；另一方面，‘公司’也需要替现实中的势力对事务所进行制衡，否则那群高等级玩家，可能会凭借自己在游戏中获得的可怕提升，颠覆现实！”
“所以这俩其实是一个竞争和合作的关系啊？”
“可以这么说。事务所提供的各种高端服务，基本都是面向‘公司’的，以换取‘公司’在现实世界给予某些方便，包括金钱和某些豁免特权......”
有了老张的回答，刘靖嘉终于明白了那个保安小哥和吴菲为什么会一副剑拔弩张又互相放过的情形。
“小刘，我老张从来是谋财不害命，所以也劝劝你，别暴露自己，也别和这两个组织沾上关系——只要你听我的话，我绝不会把你的信息放出去。”一个峰回路转，老张终究不是一个无私的好人，还是要把刘靖嘉死死拿捏住。
还是得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王道呀！
“那我们这些寻常玩家，就没有摆脱这两个势力的办法吗？比如说，能不能把自己练得比他们还强，让他们管不了！”
听到刘靖嘉的问题，老张笑了，
“年轻人有血性是好的。但是等你深入了解游戏世界之后，你就知道了，升级和提升，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听我的吧，搞钱就行了，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少参与。”
看来老张是不打算多说了。也对，说多了，万一我比他强了，他还怎么控制我？想通这一点，刘靖嘉也就不再追问。反正下一次进入游戏，自己一定会利用面具客的身份，搞清楚所有的疑点。
到时候，就算老张发现自己在撒谎，自己也可以通过金条来买通老张。只要一直有利可图，老张也就没有理由在现实中伤害自己了！
“还有什么问题没！”老张一碗饭都快刨完了，看上去似乎心情大好，刘靖嘉不禁感叹，男人会做点饭，还是有些作用的。
“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搞钱的吧！”
早就想找人问这个问题了，张财神爷，快救我于贫困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