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商震他们住在这栋小洋楼里的第三天了。
王老帽便如同那古代的帝王一般,一旦拥有了佳丽如是,便从此不早朝了。
人家和那鞠红霞就住在了阁楼上,甚至饭菜都是商震派人给送上去的。
那阁楼根本就是二楼空间上的一个平台,上面只有一排护栏,上到那阁楼上是要爬梯子的。
那阁楼连墙都没有,又哪来的门?那根本就不隔音!
人贵有自知之明。
所以商震便从二楼那张豪华的有着光大腿露那啥的画的大床上也搬到一楼住了。
至于王老帽和他那小了20多岁的美娇娘,是否到那张大床上翻跟头打把式,或者依旧在阁楼上折腾商震也不管了。
而当今天天亮的时候有士兵这才发现商震竟然也加入了他们打地铺的行列。
就这点破事儿,谁想不明白?
秦川就笑问:“哎呀!头儿,你昨晚咋也是在这里睡的呢?你下来嘎哈!上面不挺好的嘛!”
秦川这么说,其他士兵就跟着笑。
商震看了一眼秦川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怕半夜闹耗子”
商震这么一说其他士兵自然就笑得更欢了。
就这种事儿,谁看热闹还怕事儿大?关铁斗便打趣道:“那我上去睡那张大床去!”
正在有士兵说“真有脸大的”的时候,商震断然喝道:“谁都不许上去!”
上阵的脸色很严肃,就如同下军令一般。
就在士兵们以为关铁斗的这个玩笑商震当真了的时候,商震突然面色一缓笑道:“谁要是敢上去,听到那耗子打架的声音耳朵肯定会聋,看到了啥不该看的西洋景肯定会长鸡眼!”
“哄”的一声,士兵们全都大笑了起来。
而那笑声刚歇,秦川便又故意喊道:“凑钱了,凑钱了,我去买几个猪腰子!”
作为秦川一贯搭档的马天放随之就问:“你买猪腰子嘎哈?”
秦川回答道:“我要做个溜腰花,好好给老王叔补一补!”
正所谓老王娶妻欢乐多,虽然这些士兵的欢乐与人家王老帽的欢乐不是一种,可一众士兵却都笑得肠子痛了!
只是士兵们都很热闹,唯有小簸箕不吭声。
这时自然有嘴勤快的人逗小簸箕道:“你咋不说话?”
小簸箕悠悠的说道:“我干嘛要说话?我就等,我就等我老王叔把我媳呸儿造出来!”
“你这回可有盼头了!”旁边的人知道小簸箕那是玩笑话,自然便接着往下逗。
可是这时却也有那不解风情之人,马二虎子突然嘿嘿冷笑道:“我说小崽子,你不该认你老王叔当老丈人,你应当认他当爹!”
旁边便有人问“为啥”,而小簸箕也看向了他。
马二虎子回答道:“啥爹啥儿子,你干爹给你找了个小干妈,你非要娶人家的闺女。
嘿嘿,等20年后你和你媳妇跟——”马二虎子说到这里,伸手便往楼上一指,“没啥两样!”
马二虎子的这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可是随即大家就都反应过来。
王老帽找了鞠红霞现在是老牛食嫩草,那小簸箕说找王老帽的闺女,二十年以后岂不也是如此?
马二虎子这话说的可有点虎了,可是没等小簸箕说话呢,虎柱子却是当啷又来了一句:“专门祸害黄花大闺女!”
赶情虎柱子也听懂了马二虎子的意思。
“咋说话呢?小簸箕的老丈母娘可不是黄花大闺女!”马二虎子表示反对。
“内个谁,小簸箕的媳妇可是黄花大闺女!”虎柱子的虎气又上来了。
说到这里可就下道了。
虎柱子这句话直接就让小簸箕急了,他从那地铺上跳了起来指着虎柱子的鼻子就骂道:“你放什么鸟屁呢?”
小簸箕管王老帽叫老丈人那就是挤兑王老帽,本就是士兵之间打闹的一种玩笑话,可是谁曾想这王老帽现在真就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心一意的就在那楼上造起小人来!
当初小簸箕开这样的玩笑的时候,哪曾想到现在这样的事情真的就发生了。
而那虎柱子虎了吧唧的说他祸害黄花大闺女,你说小簸箕如何能够乐意?那日本鬼子才祸害黄花大闺女呢!
小簸箕的火气已经被虎柱子勾上来了,说了一句又怎能完?他却是又指着虎柱子接着骂道:“虎柱子,你个虎逼玩扔,信不信我抽你?”
如果是别人的话,眼见的小簸箕急了,那不吭声也就过去了,可是要不是说虎子虎呢,他可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毛病。
虎柱子只知道现在小簸箕在骂自己了,而他又哪是那有涵养的人?所以他也跳起来骂道:“你个小*崽子,你说谁呢?”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两个人自然就要往一起凑合,要不是说东北人脾气暴呢,如果要打架,三句话之内必然动手。
一个插科打诨开玩笑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商震不得不出面干预了。
“都闭嘴!”商震喊了一嗓子。
虎柱子那是最听商震的话的,他眼见商震说话了就瞪的小簸箕一眼不吭声了。
只是他不吭声了,可并不代表小簸箕不吭声。
而这个时候小簸箕却又说道:“你个虎逼玩扔,要是二憨子还在,你看我们两个不捶死你!”
小簸箕真的只是随口说出了这句话,只是当他说完了这句话不光他自己愣了,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了。
二憨子已经阵亡了。
可是他们所有人都仿佛觉得二憨子并没有走,甚至有时他们在歇息的时候,仿佛还看到二憨子就在旁边憨憨的冲他们笑,或者在那角落里沉默的擦拭着自己心爱的机枪。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无法忘却的,更何况是那些曾经以性命相托的兄弟。
在一片无言的沉默中,商震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簸箕,你跟我出去遛几圈去。”
商震说完起身就走,小簸箕便也站了起来闷着头跟着往外走,而这时所有人就看到小簸箕的眼圈又红了。
商震和小簸箕两个人出去了,屋子里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依旧是一片安静。
可是这安静也只是片刻之间,然后就有几个人就同时说虎柱子道:“你个虎逼玩扔!”
“我咋虎了?”虎柱子还不服气呢。
而这个时候仇波气的在旁边就骂虎柱子道:“说你虎你就虎,天天逮儿了呵儿的!”
虎柱子不吭声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又犯错了,否则不可能引起众怒。
本来就是一种玩笑话,现在却弄得尴尬无比。
不过不管怎么说眼一场内部的冲突已是消弥于形。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陈翰文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忽然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旧庭花!可悲呀!”
“不对!”这时楚天便说。
“哪不对?”陈翰文不认可,他觉得自己背的没毛病,而此时用这样的一首古诗来形容王老帽也是恰到好处。
“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楚天纠正道。
抗战之关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