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芬怀孕了,曾涛喜不自禁,要当爸爸啦,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添人进口,抚育孩子,无疑又给家庭增加了更多的负担。好在曾涛四十开外,身强力壮,这点负担他还是能承受得住的。
他家不缺钱,缺的是人手。他想扩大猪场生产,成为养猪大户。他的设想得到了婆婆邓菊兰和张淑芬的大力支持。
猪瘟“蓝耳病″风险早已过去,猪场也该投入使用了,他计划要发展喂第三批肥猪。目前猪肉价格攀升,仔猪也水涨船高,每斤仔猪价高达十八元。
正当曾涛信心百倍,准备又向顺山猪场购进仔猪之际,又有人在吹冷风。说我们镇要创全国卫生镇,绿化卫生环境,所有猪场停止营业整顿。
对检验不合格的猪场全部拆除,不准再建生产。所谓合格,就要看谁家的砣子塞得多,谁家跟政府当官的关系好了。现在社会上有些事,白可以说成黑,黑可以变成白。真真假假谁说得清?
真到假时真亦假,假到真时假亦真。凭刘家的实力,是有钱解决好这一问题。俗话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一点邓菊兰深信不疑。
但是,她不这样想,她不这样做。在她贫穷家如水洗的时候,她们家都没向大队生产队领导伸过手,牙齿一咬,勒紧裤腰带挺过来了。现在钱,有了,那是儿子用命换来的,得想到想到的用,不能用血汗钱去向当官的塞砣子。
曾涛夫妇也在思考,现在政府的官员,没得十万八万人家是不会收礼买账的。倒不如将这笔不义之举的钱,投入发展其它项目。
于是他想到了办养鸡场,投资少见效快,只要将猪舍稍作修改,就可以变废成宝,变成现成的鸡场。既省钱又能办成事,何然不可,何乐而不为?
正当他下定决心整改鸡场时,有人又刮起了冷风,原有的鸡棚一律拆除,不许办养鸡场。还听说鱼塘也要全部放干,由政府出资,种花花草草,真是乱弹琴瞎指挥。
自古以来,堰塘水库都是用来蓄水,解决庄稼用水,生活用,水利是庄稼的命脉。塘堰干涸命脉卡断,庄稼汉的温饱完全听天由命,全靠天老爷的施舍,产生了靠天吃饭的思想。
但是,有的社员说:
“我们镇某村,有两块上下相连的大水塘,占地近百亩。塘内增氧器从来没停止过使用,经常都在充氧。老板的住房里却灯火通明,电视屏幕上歌舞升平。无人去过问,无人去喊他拆除。”
“而其它的鱼塘,饲料房被推掉,塘内增痒机强行拆除,塘内的水立即开渠放干。政府大队一声令下,谁敢不照办执行,否则罚款。”
人们不禁要问,那个占地百多亩的两个大鱼塘,你们为啥不去拆除,不去放干?后来仔细一打听,别人靠山大。县里有人掌握大权,镇里大队领导为了保住自己颈上的乌纱帽,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当睁眼瞎不了了之。自认倒霉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一气之下,曾涛只好认了,事先的一切设想化为乌有。反正妻子的肚子一天天渐长,就让她在家中帮助婆婆邓菊兰照看家务,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而曾涛自己则找到姐夫陶敬业通过关系,到砖厂打短工挣钱,贴补家用,总比在家耍起强。
张淑芬十月临盆,到医院妇产科进行手术,顺利生产一男婴,母子平安。将孩子取名曾先,到镇上派出所上了户籍。为照顾妻子,曾涛放弃了进砖厂打工,回到家里。
曾涛中年得子,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与张淑芬的爱情有了结晶,担忧的是生了一个男孩,将来要培养孩子读初中上高中考大学。
现在培养一个大学生从幼儿园算起,到大学毕业,没有二三十万是培育不出来的。而且还要在县城买一套百平方的住房,清水房就要七八十万,还没有装饰。不说装饰得好豪华好气派,按中等价进行装饰,也耍十多万。
要是‘生个女孩,就能减少这一砣经费开支。想到这些事情上,就感到心中忐忑不安。有人说,孩子投生来到你家,不论是男是女有两种可能,一是报恩还债,一是报仇讨债。
可怜天下父母的心,不管遇到哪一种,孩子来到你家就是与你有缘分。是孽缘也好,善缘也罢都是命中注定,都要摆正心态正确对待,顺其自然。
历来都是重男轻女,现在而今当下,反过来成了重女轻男,阴盛阳衰了。五零后、六零后的人,想多生个孩子要遭罚款,整得你家败人亡。现在政策开放了,中国面临老龄化了,鼓励奖励九零后、零零后的年轻人多生、随便生,他们反倒不想生,不愿生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正如有些年轻人说的,原先父辈想生二胎不敢生,说什么优生优育,生一个孩子好。我看那么多的独棒,也没有多少是在当官,也没有几个在当专家教授。
要生,还是让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有钱有势的人去多生几个吧。以前在生二孩罚款年代,他们仗着不差钱只缺人,有几个臭钱三个五个十个八个,像母猪下猪仔一样那么会生。现在政策提倡鼓励多生,这个机会、这个优惠还是让给他们吧。我们打工层缺金少银负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