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男主,你就是救他的人?”
在一片重归寂静之后,系统突然出声了。
对此,阮妙妙耸耸肩,随意说道。
“有什么比自己亲手查到真相更令人相信呢。像魏晋这种拥有身份的人,不会接受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久。而我现在越无辜,越不清楚……如果他喜欢我,就一定会帮我去查。过程中自己省点力不是更好吗……”
想到原主最后的下场,阮妙妙冷冷哼了一声。
没错,她就是为原主感到不平。
原主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遭受到那种磨难!
……
那边回到王府的魏晋则带着满腹的心事,坐在书桌前,睁着那双眼熬到天明。
“咯咯咯——”
雄鸡刚一打鸣,他就迫不及待派身边人去打探阮府当年丫鬟青青出府之后,发生的事。
中间管家来报王妃身体大好时,连个眼色都不给。
强撑着去上了朝,回来继续盯着。
不得不说,有了一个具体的方向,很多细枝末节调查起来也容易很多。
很快就有人查到青青出府居住的地方,但据附近的人说,青青住了不到一个月,突然发病死亡了。
甚至不止是一个丫鬟青青,当年伺候过阮府二小姐的身边人都无缘无故消失或者出府。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且巧合了。
魏晋本就猜想是阮清玲做的,这下就更加确定了。
而阮清玲!
这个他一直以为温柔贤惠、通情达理的人,竟然是个不择手段,夺取嫡妹之物完了还杀人灭口的狡诈之人。
“可恶!”
“砰!”
屋内传来很大的声响,惊的外面的下人担心地问,“王爷,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魏晋一气之下将书房的桌子一把推翻倒地,桌上的纸张书籍洋洋洒洒飘在半空。
听到问话,勉力坐回位子上,回答道:“没事,你们先退下吧。”
声音莫测,听不出来什么。
外面的人你看我我瞧你,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规矩的一一行礼告退。
在打扫的人整理完书房之后,魏晋先是冷静的将当天的公文处理了一下,然后才带着调查回来的信息第一时间赶到阮清玲的清芜院。
到达院门口,魏晋抬头看了眼门口挂着的匾额。
上面的“清芜院”三个字还是当初他亲手写的,拿去雕刻才挂上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自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她,自己也是真的有眼无珠。
当他站在清芜院门口的时候,自然有眼尖的下人去里屋通报,其余人则纷纷向他行礼。
阮清玲半躺在床榻子上。
她本来是不想看到阮妙妙才装病,没成想往日里越躺身子越乏力、疲懒。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下人通报王爷一下朝就往她院子来时,阮清玲的心中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过来帮我看下我这样可以吗?”
她随手指着屋内一名就近的随身丫鬟,左右转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问道。
那名丫鬟暗道不好,但也不敢违反命令,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近身……
“快点!王爷就在门外,若是耽误了时间你担当的起吗?!”
阮清玲颇为不耐烦。
觉得屋里的丫鬟全都是一群没有眼色的废物。
小红只觉得今天真是自己的霉运日,谁不知道最近王妃脾气愈发难测,动不动就让人罚跪。
现在也只能祈祷王爷就在外面,王妃不会将注意力放她身上。
“禀……禀王妃,奴婢觉得,王妃今天哪哪都好,就是脸……脸上会不会有点太苍白了。”
说完她立刻害怕的埋下头去,不敢看阮清玲的脸色。
“是吗?”
阮清玲左右偏头看了看铜镜的倒影,满意点点头,说:“没血色是对的,我报上去病刚好,要是有血色就太假了。”
“好了,快走吧。”
阮清玲说完立即走出屋子,一眼就看到了抬头望着院子门匾的魏晋。
她眼神狠狠收缩了一圈,然后急步走了过去,恭敬的半蹲着行了礼。
“王爷刚下朝,想必此刻早已感到饥饿了吧?”
阮清玲笑靥如花的回头对着小红,吩咐道,“去,叫小厨房做一些王爷爱吃的小吃来清芜院!”
“是。”
“不用了。”
魏晋摆摆手,阻止了。
沉着一张脸自顾自往屋里走去。
阮清玲根本来不及,匆匆跟在身上走进屋子。
“其他人都出去吧。”
这次来魏晋打算着与阮清玲摊牌。
他看了眼阮清玲等人一一走完之后,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然后一脸严肃加冷漠的看着阮清玲。
阮清玲此刻还不知道她的事全然已被魏晋所发现。
面对如此做派的魏晋也只当他还如以往一般,努力让自己脸上笑的更温柔。
一副万能解语花的模样。
“王爷怎么能不顾肚子呢,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好歹吃一点吧。”
魏晋现在看她这样子就作呕。
不明白她为什么装的如此像,难道不会心虚!
半夜不会做噩梦吗!
现下怒火难忍,浓眉皱起,板起脸来不怒而威。
大声质问道:“阮氏,今天我来只是最后问你一次,当年救我的到底是不是你!”
竟是连一丝表示尊重的称呼都没了。
阮清玲当下被吓得软了腿,却是强撑着不瘫倒于地,强颜欢笑道:“王爷在说什么,不是我救了你还能是谁,我不是早已说过,当年是去我那妹妹做客却不想遇见了王爷……”
随后她说着说着,面色难看起来,语气也渐渐带上疑问。
“王爷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妄语,我猜──是不是我那惯常爱装模作样的妹妹说的。“
竟除了一开始刹那的慌乱之后再也没破绽露出。
要不是魏晋一直用余光观察,可能都注意不到对方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心虚。
见魏晋只是盯着她,阮清玲却像是说服了自己一般,越说越慷慨激昂,吐沫横飞了。
开始倒打一耙起来。
”王爷不知道,我那嫡妹向来喜欢装柔弱,装可怜,引得我母亲对她自小是关爱有加。在她入府以后更是命令我与她好好相处。我本着与她乃是一母同出的姐妹,对她倾心以待,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
说到这里她抬头偷瞄了眼似乎在认真听的魏晋,说的声音更加大了,也更加委屈起来。
“连当初救王爷的事,我,我也一并对她讲了……”
“这点是我的不对,我应该多留一个心眼的。”
“想必,王爷今天一定是听了我那嫡妹说玉佩是她的,对不对?”
魏晋从来没见过演技如此深厚的人,怕是不比后宫之人差到哪儿去。
如果不是他如今认识了阮妙妙。
只要阮清玲先入为主,跟他这样提前说过一次。
以后就算阮妙妙记起说这事,自己想必都要考虑再三。
“你错了,”
魏晋用一种从未认识阮清玲的目光看着她。
他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妙妙从不曾这样说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