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了,身后是后小贵子,便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刘怀无奈叹了口气,随后直接走出了牢房。
李秋远此时就等在牢房的门口,眼见他垂头丧气,便无奈的对其问了一句:“他还是不肯交代?”
“这孩子的性格就是这么执拗,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情,那就算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既然他已经决定了,那咱们就成全他吧,反正这件事情已经可以知道是太子唆使了!”
这件事情虽然和太子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可是现在他们却无法将太子定罪。
就算这件事情真的可以追究到上方可太子,现在毕竟还是太子,毕竟是晋皇的直系血脉。
就算真的废除了他的太子头衔,也不能将他像其他人那样直接打入狱中,等待斩首。
这么做一来是有损国体,二来也可能会导致朝廷动荡。
更何况就算他们现在真的这么做了,恐怕也难以平息辽国的怒火。
图斡台被害的消息短时间内便已经传回到了辽国。
图贾诨对于此事极为震怒,当即提议想要发兵攻打晋国。
要不是被耶律祁劝了下来,恐怕不过太早就调集军队准备攻晋了。
耶律祁虽然也想为自己的舅舅报仇,可他现在更想得到的却是王位。
他首先要确保晋国不会再干涉了国的内政,在借此机会从晋国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只有这样才能稳定住辽国的内部,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坐稳王位。
为了能够登顶高位,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
这天晚上,耶律祁正在宫中与大臣商议朝政。
图贾诨突然身穿甲胄,强闯宫闱,任凭宫中的首位如何阻拦,都无法拦住这位暴怒的前任大将军。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随其一同进入宫中。
而在看到耶律祁的时候,图贾诨的怒意也彻底到达了巅峰。
耶律祁现在还只是太子,而他是摄政王。
整个朝廷上上下下全都要听从他的掌控,哪怕是坐在面前的耶律祁也同样要听从他的命令。
他走入宫中,屈膝跪倒在了耶律祁的面前:“老臣深夜惊驾,还请殿下恕罪!”
眼看着外公跪在自己面前,耶律祁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并上前扶起了图贾诨:“外公,您这是干什么!”
“老臣今天前来,主要是因为有件事情想要恳请殿下!”
“外公,我知道您还在为舅舅的死而耿耿于怀,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咱们向晋国随意开战。”
“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和宫中的大臣们商讨这件事情,他们都觉得现在开战不是最佳时机,认为我们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向靖国提出我们需要的条件,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利益得到最大化,如果现在开战,只会导致咱们两败俱伤,等到那个时候周围的其他小国很可能会乘虚而入!”
听到耶律祁的推脱,图贾诨变得更加气恼。
他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同时开口对耶律祁说道:“殿下,我问你,咱们现在究竟是在以祖孙的身份谈话,还是在以君臣的身份谈话?”
“当然是在以祖孙的身份谈话了,这里是我的寝宫,你我之间没有君臣一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以长辈的身份和你说话了,你应该知道你舅舅是因何而死,他就是为了为你开疆拓土,同时也是为了帮你消除隐患。”
“且不说我们是否要为你舅舅报仇,单单是耶律杰现在还在聚雄关内,我们就不该掉以轻心。”
“如果不能杀掉耶律杰,那一旦他得到了晋国的支持,日后就很可能会将你推向王位。”
“晋国需要的是北方地区的稳定,只有这样他才能平定其他地区的纷乱。”
“就算你能够坐稳王位,可你终究给不了晋国安稳和平定。”
“咱们两国之间的矛盾已经持续了整整近百年的时间,如果不能在我这一代彻底化解,那日后你的子孙也同样会陷入到和晋国的苦战之中。”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为了你考虑,我也希望你能够将利益最大化,可是利益最大化的前提首先是需要得到利益。”
“你最近几天一直在照见那些所谓的大臣,可他们给你提出的意见是什么?”
“他们不过是劝你按兵不动,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和进国交好,至于你舅舅的死,他们想让你抛诸脑后。”
“这样的委曲求全的确可以换来短时间内的核,可是日后如果晋国不紧逼呢,如果晋国要扶持耶律杰上位呢?”
“总有一天你会被耶律杰取而代之,而等到那个时候,整个辽国都将会成为晋国放置在北方的傀儡。”
“我虽然是名义上的,可是我对辽国却是真心热爱这片国土,是我当初和你祖父一同打下来的江山,我也不希望看着这片土地被拱手让人。”
“只要你愿意同意我发兵,那我就可以将聚雄关攻打下来。”
“等到那个时候,就算辽国真的想要扶植一个傀儡,那也需要投鼠忌器,而不敢像是之前那样肆意妄为。”
“如果我们这次的行动能够顺利成功,那我们不仅可以得到聚雄关,甚至还可以杀掉耶律杰,永绝后患。”
“只要耶律杰死了,那你的位置就将无人能够撼动。”
“等到那个时候,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对你的母亲有个交代!”
说到此处,图贾诨无奈叹了口气。
他虽然对图斡台的死耿耿于怀。
可是儿子的性命和国家的利益相比,却永远都不值一提。
图贾诨果然是商人思维,哪怕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也还是希望能够借助图斡台的死而为辽国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听到了图贾诨的这番解释之后,耶律祁无奈叹了口气:“外公,你这是想让我和满朝文武对着干啊!”
“你才是未来的辽王,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就连他们也都只是你的臣子,需要听从你的命令。”
“你做出的任何决定,他们都无权干涉,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你的命令,按照你的吩咐办事。”
“至于是否要这么做,那就要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