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洗漱完,辰辰去睡觉了。
范岁岁给帅帅加了餐以后,走到阳台上。
她躺在霍嘉年的怀里,二人一起坐在阳台看着黑漆漆夜空中耀眼的星星。
范岁岁的思绪飘远。
六年前,11月7号,立冬那天。
范岁岁依旧记得生辰辰的那个晚上,剧痛难忍,痛的她直接昏了过去。
出产房她迷迷糊糊看见了霍嘉年,她那是第一次见霍嘉年哭,双眼猩红,不住地唤着她的名字。
整个产前产后也是霍嘉年一直在照顾她,尽职尽责。
不过范岁岁当时对他非常厌恶,经常骂他滚,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毫无怨言,依旧每天照顾她,一直到她完全康复。
望着夜空中的星星点点,思绪拉回,她窝在霍家年怀里,声音有些闷:“阿年,谢谢你。”
“怎么突然这样说?”霍嘉年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谢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傻瓜。”霍嘉年笑了笑,抱住她的手臂又紧了紧,“我一直都在。”
*
第二天清晨,外面天依旧很冷。
范岁岁把快热炉又调高几档,招呼大家起来吃饭。
早饭拿出了几笼烫面饺,几碗暖身体的糁汤,一小碟咸菜。
又给帅帅开了一盒罐头,再加了些狗粮冻干,香得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穿上极寒服,照例去楼道跑步,既是为了适应外面极寒的环境,也是为了锻炼身体。
帅帅跑得快,每次出来都很兴奋,一个劲的向上冲,范岁岁手中握着它的牵引绳,被拽的往上跑。
辰辰跟着跑了两个月了,可还是跟不上爸爸妈妈的大长腿,更别提四条腿的狗子了,依旧哼哧哼哧地迈着小短腿坠在后面。
范岁岁被拽的不得已,只好先和帅帅向上跑,让霍嘉年陪着辰辰慢慢地跑。
上下来回跑了两圈,跑到六楼时,门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了。
一个年轻男人探出头来,浑身裹的只露出双眼睛。
他瘦的满脸菜色,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是烧木头被烟熏的,顶着一头鸡窝般的头发。
范岁岁认出他了,是那对情侣中的男人。
年轻男人看了一眼范岁岁,又看到毛发光泽,体格健硕的狗,他瞪大眼睛,紧盯着帅帅,咽了口口水。
帅帅被看的不自在,它对着年轻男人呲起牙,两只耳朵向后压,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见年轻男人窥视她的狗子,范岁岁冷冷地看了年轻男人一眼,牵着帅帅本想离开,却被年轻男人叫住:“唉,那个……”
范岁岁回头,年轻男人又吞了口口水,有些恋恋不舍地把眼睛从狗子身上移开,说道:“那个……请问你们家还有没有多余的吃的呀,我们家……”
“没有。”
年轻男人还没说完,范岁岁就冷冷地打断他。
话被打断,年轻男人愣了一下,不过继续死皮赖脸:“哎呀,你看你们家的狗都吃的这么肥壮,有粮食就分我们一点呗……我们都已经饿了好久了,天气还这么冷,大家都是邻居……借我们一点,等到极寒过去了,再还给你们啊……”
范岁岁直接张口就骂:“呵,你们饿关我什么事?你们冷又关我什么事?”
“吃的给我家狗我乐意,我就愿意养着它,凭什么给你们?”
年轻男人被范岁岁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有些恼怒:“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浩泽……发生什么事了?”
屋内传来一阵女声,随机一个同样包裹严实的女人走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这个年轻男人的女朋友。
年轻女人看到范岁岁,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
极端天气两个多月了,这个女人虽然身上捂的严严实实,但从面色不难看出她活的挺滋润,脸蛋莹白干净……
再看看自己,一个多月没洗的头,脏兮兮的脸蛋,跟着这个没用的废物男人,吃不饱,穿不暖……
她攥起拳头,范岁岁光鲜亮丽的外表使她很是嫉妒。
年轻女人又看见那条狗,哦哟不得了了,养的毛发光泽体格健硕,一看就伙食不错。
狗都比她过的好,这使她更嫉妒了。
听年轻男人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她扯出一抹笑说道:“小姐姐,我们现在生活真的很艰难,就借一点粮食也不过分吧……大家都是邻居嘛……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范岁岁冷下脸来:“说了没有,还舔着脸上来要,是听不懂人话?”
帅帅在旁边呲牙咧嘴,凶狠地汪汪叫了两声,表示附和。
年轻女人气的满脸通红,大喊道:“你明明家里有粮食,狗都吃的这么好!就是不愿意拿出来,你,你太自私了!”
眼看着两人要大吵大闹起来,范岁岁简直被这两人不要脸程度气笑了。
她也不想在这耗着浪费时间了,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匕首,迅速把刀架到正在大吵大闹的年轻女人脖子上。
年轻女人看见锋利的刀刃,吓得立马噤声。
年轻男人也没想到范岁岁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还直接掏刀,在旁边吓得也不敢上前。
场面一度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年轻女人吓的屏住呼吸,看着范岁岁,这个女人,就是个恶魔!
范岁岁双眼看着吓得发抖的年轻女人,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别再打我们的主意,再有下次……这把刀就不是架在你的脖子上了,而是插到你的脑门里!”
说罢收起刀,牵着帅帅离开。
望着范岁岁上楼的背影,年轻女人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一旁的年轻男人见状有些不耐烦:“哭哭哭,就知道哭,他妈的……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