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混混颤颤巍巍地走在前面,霍嘉年在后面押着他。
众人在黑暗中前行,手中紧握着武器,时刻保持着警惕。
小混混带着他们上了三楼,三楼是娱乐区,有电影院,电玩城等等。
“这边走,就快到了。”小混混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
越往前走,小混混的表现就越奇怪,时不时回头看,眼神也四处瞟。
霍嘉年察觉到了,眉毛轻挑,没说话。
路过电影院时,小混混突然挣脱,闪身进了电影院,就在他进去的那一刻,从天花板上突然落下来几块大石头,朝着霍嘉年砸去。
霍嘉年早就预料到了,一个闪身,灵活躲开所有的石块,随即立刻拽住刚进电影院准备逃跑的小混混,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电影院外。
小混混简直惊呆了,他没想到这个人的躲避速度这么快,面对这么大的几块石头,竟然能安然无恙。
他不知道的是,霍嘉年身为一个异能者,反应速度和敏捷程度都是一流的,石块落下的速度,在他眼里就跟羽毛落下来那么慢。
“啊,大哥,我真的错了。”见情景不对,他又连忙求饶。
“大哥,这都是误会,我也不知道那个石块为什么突然落下来……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我才进的电影院。”
见霍嘉年不为所动,他又把头转向队伍里唯一的女生——范岁岁。
“小姐姐,我看你人美心善,一定会放过我的,对不对?”
他觉得一个女生,虽然能打是能打,但是他这样哀求应该也会心软。
范岁岁突然笑了,她抽出瑞士军刀,刀映出的寒光衬得她的笑格外诡异。
小混混看着尖锐的刀慢慢逼近自己,浑身发抖。
范岁岁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刀刃慢慢陷进他的皮肤,有血缓缓渗出来。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商场中: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比别人好说话?”
说罢,寒光一闪,手起刀落,鲜红的血溅到了刀刃上。
一命呜呼。
她慢慢站起来,霍嘉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纸,抽出一张递给她。
范岁岁一边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刀刃和手指一边说:“躲那里不出来,有意思吗?”
话音刚落,一阵掌声突兀地传来。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边鼓掌,一边从电影院内向外面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黑衣的保镖,非常有排面。
中年男人大约三四十岁,戴着一副眼镜,外穿一件貂皮大衣,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金链中心坠着的是一枚铜钱。
鼓完掌,他笑着说:“几位有实力啊,把我那么多弟兄都干倒了。”
一旁的陆离看见中年男人,瞳孔猛地一缩,身形微微顿了顿。
他的拳头慢慢紧握起来,眼里的恨意似乎要迸出火来。
可由于戴着口罩和帽子,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看见他的神态。
“哟,还有小朋友啊?”中年男人看见辰辰说。
辰辰没理他,稳重冷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中年男人笑着说“叫我虎哥就可以了,既然来都来了,我让人准备一下饭菜,大家就当来做客了。”
说完,也没等范岁岁他们回答,直接吩咐人下去准备饭菜。
范岁岁微微回头,看见身后已经站了一圈人了,不知不觉的把他们围了起来。
范岁岁笑了笑:“好啊,既然虎哥都这样邀请了,盛情难却,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好,好,我就喜欢爽快人。”
“既然如此,那各位请吧。”
说罢,虎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几人一起朝电影院走去。
刚进电影院,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这里面出奇的暖和,怪不得刚才虎哥只披了一个外套。
走到大厅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桌,长大概有七八米,虎哥走到饭桌那头:“大家不用客气,都坐。”
范岁岁一家三口坐在长桌的右侧,墨子卿,陆离,许权坐在长桌的左侧。
虎哥落座后,立马有两个长相妩媚的女人上来给他按摩,又是捏脖子又是捶肩的。
那两个女人估计是被胁迫的,看着脖子上有淤青,神色也不对。
范岁岁淡淡地瞥了一眼,没太在意。
静观其变吧。
不一会儿,饭菜一道一道的被摆上桌来,什么大鱼大肉,水果蔬菜,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末日之前可能就算个小宴席,可在末日里,这种就属于山珍海味了。
估计要么是从商场搜刮来的,要么就是从幸存者手里抢的。
“来,大家别客气,多吃点。”
范岁岁知道虎哥是看上他们的能力了,想要收为手下,所以这顿饭应该是象征性地示个好,应该不会对饭菜动手脚。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霍嘉年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然后在长桌下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捏了捏范岁岁的手。
这是饭菜没问题的意思。
墨子卿那边也在不动声色地检查,他身为一个中医,对药材什么的也比较了解,食物,水,餐具,甚至卫生纸都检查过了,给众人使了个眼色: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众人也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开吃。
好好的一顿饭,末日以后多少人都再也吃不到了,如今有这机会,不吃白不吃。
也不怕虎哥搞什么动作,反正实力摆在那里。
唯独陆离一动也不动,帽子和口罩都没摘,就那么坐在那里。
虎哥举起酒杯:“几位朋友,今天我的几个小弟多有得罪,我先自罚一杯。”
说完,他一饮而尽,见气氛正好,便说出了这顿饭的重点:“我看几位身手不凡,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若能留在我这里,我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又偏头看向辰辰和狗子:“你们若留下来帮我做事,这位小朋友和这条狗我们也会好好款待的。”
虎哥皮笑肉不笑,镜片后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里充满了算计。
“留下来?留下来和你一起干那龌龊不干净的事吗?”
一道冰冷到极致的男声响起。
范岁岁有些诧异,毕竟陆离平常都不怎么说话,今天不知为什么,声音里除了冰冷,还……有一丝恨意?
虎哥顺着声源望去,看向坐得离他最近的陆离,他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又换上了那副假笑:
“这位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陆离好像至始至终没有摘掉口罩,也没有动过筷子,而且仔细回想一下他刚才的声音,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我听你的声音……有些熟悉,我们是不是认识?你能摘下口罩我看一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