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溢川也正好回头,看到了萧辰,眉角一抖,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萧辰。
随后苏溢川急忙将视线投向他处,选择无视萧辰。
萧辰心中苦笑,默默看向了高台上的对联,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两人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但十分默契地选择了忽视对方,装作不认识。
其他人看到苏溢川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对联对出,面露不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萧辰憋着不笑,苏溢川则是眉毛轻抖,却无处发泄。
而欢欢的那名婢女已经从高台上快步走下,接过苏溢川递来的对联,轻声道:“请大人耐心等待,出了结果我们会现场公示!”
苏溢川抚须点头:“不着急,让欢欢姑娘慢慢看!”
婢女缓缓点头,随后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带萧辰来月影小筑的老鸨又扭动着丰腴的腰肢缓缓走来。
身后一名中年男子,手持折扇,腰佩宝玉,丰神俊朗的模样。
中年男子本意气风发,但看到萧辰和苏溢川的时候,脸色忽然一变。
萧辰笑着看向面前这人,笑意玩味儿,苏溢川则是一脸不屑,似乎不太待见眼前这人。
老鸨毕竟是多年的,随意瞟了一眼,就看出了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她扯着嗓子笑道,“哎吆,公子,你看这么不凑巧,若不给公子找个伴儿,倒是我天香楼招待不周了!”
说罢,老鸨就命人重新排了一桌,顺道将苏溢川和萧辰拉了过来。
圆桌上,果脯蜜饯种类繁多,应有尽有,但三人却无心关注,而是互相看着对方,气氛微妙。
苏溢川率先开口,“侍郎大人居然还有这样的雅兴跑来月影小筑?”
刑铭嗤笑一声:“丞相都一把年纪了都能来,我正值壮年,有何不能来的?”
“你!”
这一下将苏溢川气地不轻,瞬间青筋暴起。
不过在看到萧辰的瞬间,他忽然释然,笑道:“你我二人都是小打小闹,小辰子才是真性情啊!”
刑铭先是一愣,随后笑地合不住嘴,“是啊,少监是真性情,一个太监居然来月影小筑?”
萧辰面不改色,心里却是骂娘,他娘的,你俩的事儿,扯上我干嘛啊!?
三人勾心斗角之迹,又有几人写出了对子,让婢女递了上去。
萧辰眼珠微转,挑拨道:“侍郎大人,这欢欢姑娘所出的对联,你要是再不对,可就要让丞相拔得头筹了。”
刑铭一脸不屑的样子,“对对子而已,有什么难的?我略微出手,便没有对手。”
苏溢川笑道:“侍郎大人可不要吹牛了,到时候欢欢姑娘没有看上侍郎大人的对联,可就尴尬了。”
刑铭不以为意,拿过笔墨,极短的时间内就写出了下联,写完他还不忘看了苏溢川一眼,似乎在说,咱们样,我确实比你快吧?
随后,刑铭招来婢女,让她将对联送了上去。
苏溢川不以为意,“谁的能被欢欢姑娘看上才是本事!”
月影小筑内,因为这幅对联的出现,众人纷纷挥洒笔墨,当然也有不少人捶胸顿足,愣是憋不出一个字。
萧辰倒是显得十分自在,喝着茶,看着众生相,似乎并没有打算参与的样子。
刑铭看着萧辰疑惑道:“少监难道不写一写?也许能被欢欢姑娘看上。”
“我记得少监可是会写诗的,这对子不知道擅长不擅长?”
萧辰淡然一笑,“不急,我先看看谁的对子能被欢欢姑娘看上再说。”
刑铭喝了一口茶,也不再多言,而是静静等待着出结果。
片刻之后,婢女从屏风后走出。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这名婢女的身上。
“诸位公子所对的对子都十分精彩,但我家小姐最中意的还是赵明博公子所对,所以还请赵公子来屏风后一叙!”
名为赵明博的富家公子先是脸上一喜,紧握拳头,随后强装淡定,似乎一切本该如此。
萧辰看向和他同桌的两人,笑道:“两位大人所对居然真的被人比下去了!”
似乎被萧辰看得心里发毛,刑铭不屑道:“这只能说明我的对子不合欢欢姑娘的胃口,并不是我的对子不好啊!”
苏溢川则是叹了一口气,“老夫一直以来专注朝堂正事,对这些文人墨客的东西有点生疏也是正常的!”
萧辰笑而不语,朝着那名婢女招了招手。
那名婢女心中疑惑,但想到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于是便朝着萧辰走去。
“公子有何吩咐?”
“给我拿上好的笔墨和纸张,我有一良对,和欢欢姑娘的对子是天作之合!”
众人听到这话,瞬间不乐意了,纷纷声讨萧辰。
“你早干嘛去了?”
“既然欢欢姑娘已经选了赵公子,就是结局已定,怎么还能横插一脚?”
……
赵明博脸色涨红,心中已有了一丝丝怒气。
“哎,道理也不是这么说的,要是这位公子能对出比赵公子更好的,相信欢欢姑娘也乐意看到?”刑铭朗声道。
萧辰无奈一笑,没想关键时候,居然是刑铭出来为他解围。
苏溢川这个时候也附和道:“不错,况且大家也想看到这位公子所说天作之合的良对到底是什么吧?”
苏溢川这话顿时抓住了众人的好奇心,他们眉头紧锁,但已经没了之前强烈的反对之意。
刑铭则是笑着看向赵明博,“赵公子,相信以你的才学,不介意吧?”
赵明博虽心有不甘,但在众人注视下,颇为自信道:“既然欢欢姑娘已经选了我的对子,那他就是最好的,我自然不怕!”
赵明博都已经发声,众人自然没了意见。
“那我们就看看这位公子到底能写出怎么的良对了!”众人发声道。
颇懂得察言观色的婢女早已拿来了纸墨笔砚。
萧辰接过,沉吟了片刻之后,笔走龙蛇,肆意挥洒笔墨,不多时,对子便书写完毕。
刑铭和苏溢川看得入迷,不禁抬头对视了一眼,面露笑意。
不多时,萧辰拿起满意地看了看,将对子递上,笑道:“还请姑娘把这对子交给欢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