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能让一个阉人当督主呢？
“丞相终于出来主持公道了！”
“阉人误国啊！”
……
随着苏溢川出头，众大臣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指着萧辰议论。
姜涟漪目光如同利剑横扫过众人，厉声道：“够了！”
之前还议论纷纷的大臣这个时候才急忙噤声，不敢多言。
姜涟漪面不改色，随后看向苏溢川，心中却疑惑不已。
她可清楚，从任命赈灾大臣开始，苏溢川就在刻意拉拢萧辰。
这东厂督主之位，更是拉拢萧辰的好机会，所以她才能放心地在朝堂上提出要任命萧辰为东厂督主。
本以为这个提议会得到苏溢川的赞同，但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在最后一刻站出来反对。
一时间，姜涟漪一双狭长眸子看向苏溢川，心中暗道这个老家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苏溢川正了正身子，一脸笑意地看着姜涟漪，似乎已经胜券在握，只等姜涟漪下最后的决定。
姜涟漪袖口的双手不禁紧握，面露难色。
“陛下，臣不同意丞相的看法！”
就在姜涟漪犹豫之际，一道声音忽然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姜涟漪紧握的双手渐渐舒展，当看到提出反对之人居然是刑铭的时候，她狭长双眉皱起。
刚才的疑虑还未消散，此时又添疑虑，如同两团乱麻在姜涟漪脑海中交织。
难不成小辰子和刑铭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
姜涟漪心中这么想着，看向刑铭。
众人更是心中不满，双目喷火似地怒视刑铭。
刑铭仿佛看不到这些人的怒目相视的样子，反而笑着看向苏溢川。
苏溢川这个时候早没了之前的云淡风轻，眼神阴鸷不说，身上更似有杀气涌动，引而不发。
刑铭一脸歉意地对苏溢川说道：“丞相大人，多有得罪，但在下认为，让萧辰担任督主最适合不过。”
苏溢川阴着脸，强颜欢笑道：“无妨，若是侍郎能让大家信服，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说罢，苏溢川一脸看笑话的样子盯着刑铭。
刑铭微微一笑，一步踏出，站在众人面前说道：“萧辰虽为阉人，但功绩有二……”
这般说着，刑铭将视线看向萧辰。
萧辰撇了撇嘴，内心不爽，说我就说我，一直把阉人两个字提在嘴上是什么意思？
当然，刑铭自然不知道萧辰此刻内心的想法。
而其他大臣也将视线转向萧辰一方，等着看萧辰笑话。
刑铭这看着众人疑惑的模样，继续说道：“先前大梁使臣来朝，本意是想辱我大楚，灭我国威，只要萧辰一人灭其威风，这是其一！”
“大楚天灾，是萧辰以一己之力，救助灾民，平缓物价，此为其二！”
刑铭雄厚的声音在山河殿上回荡，久久不息！
“试问，这样的事情除了萧辰，你们谁做到了？”刑铭一脸正色地质问道。
众人面露难色，纷纷低下了头。
刑铭所说的都是事实，他们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不过短暂的沉寂之后，苏溢川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他抚须嗤笑道：“你所说的确不假，但有一条，萧辰就不能为东厂督主！”
众人疑惑不已，都不自觉地看向苏溢川。
苏溢川缓缓说道：“太祖遗训！”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虽然这话在其他人说来没有什么威慑力，但从苏溢川口中说出，味道可就完全变了。
刑铭眉头一锁，随即笑道：“丞相大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着的，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这话虽然有几分调侃的意味，姜涟漪等人却丝毫笑不出来，毕竟苏溢川所说是不争的事实。
要是让萧辰当了这个督主，说不定会给他扣上一个不敬先帝的帽子。
想到这里，姜涟漪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刑铭似乎也看出了姜涟漪的难处，他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大楚如今内忧外患，陛下还不是要锐意改革，为了大楚社稷？”
“如果因为太祖遗训让大楚覆灭，相信这才是先帝不愿看到的事情。”
“臣认为，陛下此举不是不敬先帝，而是为我大楚国运着想！”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姜涟漪，就连萧辰眼睛都亮了一下。
果然，周围的大臣听到这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苏溢川拿太祖压人，刑铭直接用大楚国运反击，两人可谓打了一个平手。
双方僵持不下，一时间都难以说服对方，
苏溢川忽然看向萧辰，笑着道妥协道：“侍郎所说也有道理，不如这样，让萧辰证明他的能力，老夫就不阻拦了。”
“萧辰所做的事情，还需要再次证明？”刑铭眉头一挑，气愤道。
苏溢川缓缓摇头，“督主之位事关重大，也不是他有几个鬼点子就能胜任的，他更需要有断案的能力！”
刑铭一愣，苏溢川这话说地有理有据，他实在是无法反驳，并且，他也看出这已经是苏溢川在让步了。
于是，刑铭缓缓点头。
姜涟漪叹了一口气，看出双方无意争论下去，随即开始主持大局，“你们说吧，怎么让小辰子证明？”
苏溢川躬身道：“陛下，京城分为长安和万年两县；让萧辰和刑部侍郎各选一县，去断案！谁更出彩，便由谁来，可好？”
姜涟漪略微思考了片刻，面露难色，不过还是看向萧辰，“你觉得呢？”
萧辰急忙拱手，“小的一切都听陛下的。”
姜涟漪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吩咐道：“好，那比试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比试！”
众人皆是跪拜而下，齐声道：“谨遵陛下旨意！”
姜涟漪眉头依旧紧锁，随即挥袖道：“退朝！”
随后，众人鱼贯而出，不多时，大殿之上便只剩下了萧辰和苏溢川两人。
苏溢川缓缓走到萧辰的面前，笑道：“小辰子，你可有怨老夫？”
萧辰心中虽然十分不爽，不过还是极为恭敬道：“小的不敢，丞相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丞相的道理！”
苏溢川缓缓点头，随后抚须笑道：“不错，老夫这么做的确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