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琛和顾九月愣住，慕老夫人的年纪比慕枕大十岁差不多。
“怎么，只许老夫少妻吗？”慕老夫人扫了二人一眼。
慕景琛拧眉不语，等着慕老夫人后面的话。
“我是慕家的养女，并不是亲生的，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他却在我决定放下一切的时候，遇到你的母亲康意安，他说他爱她，和我的一切只是过去。”慕老夫人笑起来。
“男人的一句‘过去’，那么容易吗？”慕老夫人面目有些狰狞，“我也想过让这件事过去，但，我离开几年回来后，我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我想到自己的付出，自己的努力和牺牲，换来无情的背叛，我就恨死了你父亲，凭什么他幸福美满妻儿环绕，而我却满心伤痛，我要他死。”
“所以，我策划了他的失踪，并且杀了他，埋在这。”慕老夫人指了指没有名字的墓碑，说话淡淡的，很冷，像是寒冬的冰冻的刀，锋利也刺骨……
慕景琛眸底一片猩红，顾九月用力握着他的手。
“你父亲死后，我想，让你母亲给别的男人生个孩子，这样他们即使阴间再见也无法再在一起，我找到了慕海给他整容培训他，但，他还是被康意安发现了，她太聪明，好在，慕海够卑鄙无耻，和赵青青一起杀了你母亲。”
“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慕老夫人笑着说道。
“当初你对我和阿烨……”
“不过是为了看你们活的悲惨而已，一个残废，一个仇人的儿子，你们两个感情那么好，想想都觉得未来一定精彩。”慕老夫人笑的近乎癫狂，忽然，她眸光骤然一冷，狠厉的看向顾九月，“可是，顾九月的出现打破了我的计划。”
顾九月冷凝着眸，漂亮的桃花眸噙满了寒意，她握着慕景琛的手越发用力。
“她竟然治好了你，你们在慕景逸的折腾下，竟然全部都安然无恙，我太生气了，就给阮今下了药，刺激他去杀你。”慕老夫人淡淡的继续说着。
“谁知道那个废物，失手了。”慕老夫人骂了一句，看向慕景琛，“这就是你们要知道的全部真相，你母亲确确实实死在了那场车祸里，和她一起死的不过是慕海的替罪羊而已。你父亲，就在这，我亲手杀的。”
慕老夫人苍老的面容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回忆过往，那时候，慕枕的血，可真是够烫的，她还记得他在咽气前，哽咽的跟她说，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吗？
呵，多么龌龊又没用的词语！
“姑奶奶，你对我和阿烨，没有过片刻真心吗？”慕景琛沉沉的问道。
“没有过。”慕老夫人说完，转身就走，像是只要否定的坚决，心就能不痛一样。
人到底都是感性的，她曾经付出了那么多的感情在慕景琛和慕景烨身上，稚子无辜，他们又聪明又懂事，又敬重她。
她怎么可能没有真心。
只是，事已至此，她的真心只能成为他们的负担，慕老夫人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连名字都没有雕刻的的墓碑，哑然失笑，这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点良知。
阿枕，我放过你和你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