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慕景琛哑着嗓子唤道。
顾九月回神,还是起身上前,她坐在慕景琛身边,“阿琛……”一开口泪眼连连。
慕景琛心疼的不行,他试图抬起胳膊给顾九月擦擦眼泪,但,他肩膀中枪,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就疼的自己一呲牙。
“你别动。”顾九月急忙制止他的行动,她怎么舍得他有一点点的痛。
慕景琛趁机握住顾九月的手,“我在,九月。”
顾九月眼泪又像是断了线一样,“阿琛,我们怎么办,是慕景逸杀了顾北,他是小丑面具人,他杀了那么多人,他还毁了阿烨,但是他是你的亲弟弟,我们怎么办?”
顾九月委屈的说着,她只有慕景琛可以依靠,只有在他面前,她可以不知所措,可以脆弱,可以迷茫。
“我,亲手送他进监狱。”慕景琛半晌沉沉的说道,无论是哪一件,慕景逸都该把牢底坐穿。
顾九月看着慕景琛坚定的目光,好半晌,用力的点点头,她伸手轻轻的抱住慕景琛,“我舍不得迁怒你,我多担心你为了维护唯一的弟弟,选择放纵他,我……”
“傻瓜,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是我弟弟,也是一个人。”慕景琛温声说道,他心里也是痛的,说舍得肯定是舍不得,但,大是大非,他懂。
顾九月擦了擦眼泪,终于平复了心情,她照顾慕景琛睡下。
第二天,顾九月起的很早,今天是顾北的葬礼,她要早一点。
慕景琛也醒过来了,“我跟你一起去。”
“你的身体?”顾九月不想让慕景琛去。
“让我去吧,我可以,慕景逸做错了事,我是他的哥哥,应该替他道歉。”慕景琛认真的说道,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坚定。
顾九月最终还是没拗过慕景琛,只好叫司徒成开着救护车跟他们同行。
安山殡仪馆。
顾雅一夜都没有睡,她坐在顾北棺木的旁边,眸光黯淡的像是蒙尘的珍珠,脸色脆弱的白,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前一天自己和顾北还好好的,今天却要天人永隔。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痛,痛的好像每一个呼吸都拉扯心脾,血肉模糊。
顾九月进门就看到顾雅呆呆的坐在那,她深吸了一口气,想把自己的痛和无助舒缓出去,但,无济于事。
顾九月向上看天,她想,她都可以重生,说不定顾北也会在某个她看不到的地方,变成另外的一个人,然后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
这是她的期盼。
工作人员进门过来帮忙准备遗体告别和火化等相关事宜。
顾雅被顾九月和白小甜左右扶着,呆呆的跟在她们身边。
慕景琛和慕景烨都坐轮椅,司徒成推着慕景琛,陆离在慕景烨身边。
慕景烨看见慕景琛急忙上前,“大哥,你怎么样,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别担心。”慕景琛有些虚弱的应声。
慕景烨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跟在慕景琛身边,二人都沉默。
葬礼主持人说着哀悼的话,配着哀乐,把所有人都带进了一个无法缓解的悲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