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重重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地都不愿意站起来,刚才那一下实在太惊险了,要不是张大海及时把他救下来,恐怕赵老四就要命丧黄泉了。
许久之后,赵老四才缓过劲来,即使他在沙场上征战多年,也不想就那样莫名其妙地丢掉性命。
他用尽力气才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那个倒在地上早已断了气的鞑子弓箭手身边,用力从鞑子弓箭手身上拔出自己的米尼步枪。
“噗……”的一下子。
喷涌而出的鲜血,顺着那个鞑子弓箭手胸前的伤口直接喷了赵老四满身满脸,让他的面容显得分外狰狞。
赵老四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粘溅到血液,然后在那个鞑子弓箭手身上穿着得棉甲上面擦干净了刺刀上沾着的鲜血。
虽然他刚刚差一点就和那个鞑子弓箭手同归于尽了,可是赵老四很快就恢复了精神,他以前在毛大帅手下当兵的这几年间,像这样和阎王老子擦身而过的遭遇,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赵老四伸手捡起那个死去鞑子弓箭手掉在地上的匕首,用那把匕首在对方的身上割下了一大块干净的棉甲,然用那块棉甲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粘着的血液。
处理好身上粘着的血液之后,他便冲着张大海点了点头,接着两个人就拐过了刚刚的那间房子,向着大宅子的内院快步走去。
因为刚刚经历过一次鞑子弓箭手的袭击,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赵老四和张大海的动作还是变得谨慎了很多,他们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袭击了。
他们两个人伏低着身体,每走上几步路就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情况,显然是都十分害怕再有一个弓箭手对他们进行狙击。
这一边,张大海和赵老四小心向着大宅院的内院走去的时候,在大宅院其他的地方已经开始响彻起了鞑子旗丁们凄惨的哭喊声。
三排的新军士兵开始四处追杀逃到大宅院里边的女真鞑子,原本能够在两轮重火力支援的情况下逃出生天的女真鞑子,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刚才在大宅院门口的屋顶上又被火枪手打死了一批人,现在躲在宅院里边女真鞑子,数量变得更加稀少了。
这些刚刚捡回一条性命的女真鞑子,在看到有几个披甲的鞑子旗丁,自认为勇敢地跳出来偷袭,还没等他们对新兵士兵造成多大的伤害,就被围困过来的新军士兵一轮火枪直接打死了,幸存下的女真鞑子再也不敢进行反抗了。
他们这些鞑子旗丁这个时候才选择缴械投降,跪在地上希望可以饶他们一条性命,只是这些鞑子旗丁在刚才的偷袭中可是让好几名新军士兵受了一点轻伤,所以无论现在他们怎么卑微的进行求饶,仍然被新军士兵们开枪打死了。
三排的战士把宅院里边躲藏起来的鞑子旗丁一个个全都抓捕出来,然后用米尼步枪直接枪毙,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搜寻鞑子旗丁的新兵队伍,慢慢地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他们行进的方向刚好是张大海和赵老四走过的地方。
突然之间,靠近内院的一个偏僻的侧门处,一个样貌凶悍,身材高大的中年鞑子男人,抱着一个鞑子小男孩从旁边的一间柴房中猛然冲了出来,他大步流星地快速跑动着,眼看着就要带着鞑子小孩从那个偏僻的侧门跑出大宅院。
那个突然从柴房中放出来的中年鞑子男人,立刻就引起了周围几个新军士兵的注意力,只看那个中年鞑子男人一身的华丽衣衫,就可以知道对方的身份十分的不简单,再加上这间大宅院是整个庄堡之中最豪华的一套房屋。
眼前这个中年鞑子男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了,应该就是那个正红旗的牛录额真。
看到这样一条大鱼自己就蹦出来了,那几个新军士兵立马就朝着那个中年鞑子男人冲了过去,只是那个中年鞑子男人已经快要冲到侧门边上了,只要他能够拉开门栓就可以逃出这个大宅院了。
这个时候,赵老四从内院最里边走了出来,他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副十分不满意的样子,似乎他并没有从这个大宅院主人生活的主卧室里边搜刮到多少好东西。
赵老四从内院里边出来,迎面就碰见了那个正抱着孩子准备逃出大宅院的中年鞑子男人,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之间都一下子愣住了。
后面追过来的几个新军士兵也看到了碰上那个中年鞑子男人的赵老四,连忙大声喊道:“老赵,赶快拦那个中年鞑子男人,他可是一个正红旗的牛录额真!”
“把他的尸体上交给团部,至少可以换取上百亩的良田,另外还会有数量不少的龙元!”
赵老四听到战友的喊话,心中顿时一喜,不禁为自己今天的好运气而感到高兴,就连刚才没有在内院里边搜刮到多少战利品而产生的沮丧感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他明白只要干掉眼前的这个中年鞑子男人,不但可以获得让他再次提升士官等级的军功,还能在战后获取大量的功勋田地。
赵老四双目一凝,抡起手上的米尼步枪就朝着那个中年鞑子男人劈去,锋利的刺刀顺着那个中年鞑子男人的脖子,直接劈在了他的半个肩膀上面,将那个中年鞑子劈到了一边去了。
那个中年鞑子男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鲜血顺着脖子上的大动脉喷涌而出,中年鞑子男人努力挣扎了几下,呼吸就变急促起来了,很快他就失去了气息,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个中年鞑子男人原本抱在怀中的小孩,突然从中年鞑子男人的身上爬起来,他看向周围新军士兵的眼光中带着无比刺骨的仇恨,就像一条幼小的毒蛇一样,阴沉地让人感到十分的可怕。
显然这个鞑子小孩还没有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过早地就把自己心中的仇恨显露出来了。
一旁站着的张波,看到那个鞑子小孩的阴毒目光,忍不住怒骂道:“见鬼了,不愧是女真鞑子生得小杂种,年龄还这么小,就已经长成一条准备噬人的小毒蛇了!”
“干脆把这个小鬼直接干掉得了,也省得这个小鬼长大以后再找我们报仇!”
张波也不废话了,直接抽出腰上别着的马刀,一刀就将那个鞑子小孩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周围看到这一切的新军士兵都没有说出什么圣母之类的话语,就算是心地善良的张大海也只是转过身去,不让自己往这边看。
所有人都知道,对待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即使你的敌人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疯狂的杀戮在庄堡里也不断进行着,整个庄子里边足足有两百多个男女老少的女真鞑子,全都被三排的新军士兵屠戳一空了。
另外,三排的新军士兵还在庄堡里边解救出来了一千多名汉人包衣奴仆,只看这些汉人奴仆面黄肌瘦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他们以前过得日子有多么贫苦了。
这些汉人包衣奴仆全都被三排的新军士兵组织起来,帮助新军士兵在庄堡里边大肆搜刮各种有价值的物品。
……
对于复州城附近区域内鞑子村落的大肆杀戮,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彻底结束。
三天时间中,中路大军下放出去的各个步兵连队,在炮兵部队以及机枪分队的支援下,在复州城外围不停地进行搜索,一旦发现成建制的鞑子士兵,就会追上去直接击毙。
在复州城周边地区的村落和庄堡,也被放出去的步兵连队几乎消灭干净了,只有极少数生活在山区密林中的野女真族部落,才能依仗着地处山区的便利,逃进深山里面躲过了一劫。
一队队战马、大牲口拉着的双轮马车,一辆辆半履带军用运输车,全都装载着大量的物资向着大后方的临海城运去。
另处还有一队队被粗大麻绳串在一起的鞑子女人,在大批汉人辅兵的看守下,哭哭啼啼地一起被押送回临海城。
靠着从复州城以及附近村落中招募出来的汉人辅兵,辽东军士兵大肆搜刮着大量的物资和金银财物,真正做到了杀光、抢光和烧光。
他们不仅获得了大量的物资和财物,还给大后方的临海城送去了大量的鞑子女人,极大缓解了临海城中单身汉人民丁对于未婚女人的需求。
不得不说,复州城不愧是后金国近海区域内的一座军事大城,辽东军士兵光是在复州城以及周边的区域中就搜刮到了大量的物资和财物,其中光是掠夺过来的粮食就有近万石,还有数量庞大的家禽家畜、以及战马等大牲口。
攻占复州城的战斗任务结束以后,王军决定让中路大军的所有部队休整三天时间,毕竟中路大军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面进行征战,好长时间都没有进行休整了。
正好可以趁着这三天时间,让他手下的辽东军士兵好好休息一下,恢复这段时间连续作战而损耗掉的精力,另一方面他也想等一等从后方城市赶过来的汉人民兵部队。
虽然中路大军的后勤部门也在打下来的后金国占领区招募了不少汉人辅军士兵,只可惜这些辅军士兵都没有经历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根本就不堪大用。
如果只是让他们从战场大后方接运一下补给物资,又或者在一小部分新军士兵的护送下往临海城押送一些鞑子女人,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让这些不久之前还是一名普通汉人奴仆的家伙们,去驻守那些刚刚被中路大军攻打来的后金国城市,绝对会在那些收复的后金国城巿中造成无比巨大的混乱,这也是王军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没有办法,在大后方的汉人民兵部队赶到复州城之前,中路大军还是不能离开复州城,进入后金国腹地继续作战。
在大军休整的这几天时间,王军也并不是什么事情也不做,他把部队中的所有侦察小队,全都派了出去。
这些派出的侦察部队,将会对于中路大军下一步要征伐的后金国城市进行前期的兵力侦察工作。
下一步,王军率领的中路大军将会以复州城为起点,其下一步的作战目标将会是复州城北部的盖州、海州和辽阳这三座后金国的大型城市,最后一路攻打到沈阳城外,也是后金国现在国都—盛京城。
从地理位置上看,中路大军下一步的作战区域将会放在处于辽河平原与辽东山区的交界处,西面是广阔的大平原,东面则是连绵不绝的辽东山区。
中路大军这样一路打下去,其中要经过许多复杂多变的地理区域,这些复杂多变的区域当中最让王军头疼地就是高山幽林密布的辽东山区。
在辽东山区,世代生活着许多强大凶悍的野女真部落,这些野女真部落很有可能会成为中路大军前进道路上的巨大阻碍。
王军把手下的侦察部队全都派出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提防那些世代生活在山野之中的野女真部落,也算是为中路大军下一步的作战,提前做好预防工作。
如果大军沿途遇到的那些野女真部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们的深山老林里边,辽东军的部队自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毕竟辽东军这次作战的主要目标还是女真鞑子建立的后金国,而这些世代生活在大山里边的野女真部落,除了他们的生性比较凶悍以外,这些野女真部落使用的武器装备还大多都是一些石制武器,对于辽东军的中路大军真得造成不了多大的危害。
当然要是那些野女真部落不知好歹的给,硬要阻碍辽东大军的行进道路,那么就不要怪辽东大军的部队对他们进行灭绝性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