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大明王爷,后金国外节使臣范文程向您执以最高贵的礼节,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范文程虽然面对别人时,总是摆着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可是对着朱明这个可以轻易要他小命的上位者,他的态度立马就变得无比谦卑。
“因为两国之间彼此发生了一点点小误会,并且因此引发了一场不该发生的战争,我们后金囝更是在这场战争中大败而归,人员和物资都损失惨重!”
“恐怕不休养个几十年,整个后金国都无法恢复过来。”
“另外,经过这场战争后,后金国上上下下,所有的王公大臣都感到惶恐不安,尤其害怕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
“外臣在这里,希望王爷可以秉承天朝大国之风范,不能因为我后金小国的一点点错误,就对我们后金小国惩以重罚。”
“我后金国的天聪汗陛下,在外臣来之前,对外臣千叮万嘱,只要天朝军队可以既往不咎,后金国愿意去除国号以及皇帝陛下位,并且愿意赔偿金银珠宝无数,以求得天国上朝的原谅。”
“天聪汗自愿退位称臣,并且愿意率领女真族人世代为天朝上国驻守边彊,永不背叛!”
范文程讲到这里,便停下了言语,他目不转晴地看着朱明,想要在朱明接下来的反应中,了解到辽东军高层对于后金国的态度。
不过,在范文程心里,对于这次出使的成功还是抱着很大希望的,毕竟辽东军方面在这场战争中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并且后金国的求和条件又是如此优厚。
“呵呵,呵呵!”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明忍不住接连冷笑了几声,说道:“我真没有想到范大人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后金和大明两国的仇恨之火,即使是倒尽五湖四海之水,也难以熄灭,又岂能是一句小小的误会就能概括!”
“这些年来,你们后金国多次入侵中原大地,又有哪一次不是烧杀抢掠,坏事做尽!”
“又有哪一次不是把中原百姓当作牲畜一样随意劫掠,这期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命丧在你们后金铁骑的屠刀之下!”
“就说你们后金国赔付的那些金银珠宝吧,又有哪一件是你们自己产出的,还不都是从中原老百姓手中抢夺的。这一件件宝物当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和生命。”
朱明说到这里,直接上前一步,用手指着范文程,怒声说道:“而你这个范大人,本是我汉家子弟,不想着为大明忠心报国,一心只想着给野蛮的女真族人摇头摆尾,真丢了你的老祖宗范仲淹的脸!”
“我要是你,干脆找一块大石头,一头撞死得了,省得无颜去见地下的老祖宗!”
“至于你的主子黄台吉,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的无条件投降,要么被我们辽东大军彻底消灭掉,最后落得个亡国灭族的下场。”
站在下头的范文程,直接被朱明骂得狗血喷头,一张老脸更是涨得通红。
他自认为是高一等的文人士子,从而没有被人这么粗鲁的骂过,差点就被朱明气得喘不过气来。
范文程现在嘴里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他只能不停地指着朱明,大声嘟囔着:“……坚子,朱明你这个该死的坚子,真是不足以为谋。”
“我回去后一定要去汗王那里告你一状,即使尽起后金国大军,付出再多代价,也要让朱明你这个小儿不得好死!”
范文程这个时候已经知道谈判彻底失败了,决定不再忍着性子,对着朱明破口大骂起来。
朱明这个时候也听不下去了,他挥了挥手,直接让那两名禁卫军士兵把范文程给拖了下去。
朱明看着面无血色的范文程,沉声说道:“范大人,既然已经来了辽东军营地,就不要急着回去了,正好让我手下的兄弟们好好招待一下你。”
……
日升月落,时光如梭。
范文程已经被关在汉人军营的小黑屋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天时间了。
这些天都是他一个人待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给他说话,也没有人理他,终日不见天日,也无法辨别时间的早晚。
只有每天三顿饭的时候,会有人把饭菜放到小黑屋铁皮门下的物品出入口处,让他自己取走当天的饭菜。
只有这个时候,范文程才能见到人影,虽然负责送饭的工作人员,一直都不开口跟他说话。
每天都过着这种寂静无人的日子,把范文程整个人都给憋屈坏了。
一开始的几天里,他还有力气和心情闹上一闹,砸砸小黑屋的房门,大声喊叫上几句牢骚。
闲暇时,范文程还可以在心中默背圣贤文章来打发时间,他自认为已经看破了辽东军主将的计谋,认为自己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不就是坐几天牢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自己坚持下去,那些汉人一定会把他恭恭敬敬地请出去。
后来,他就没有精神再大声喊叫了,整个人就像蔫吧了一样,他无力地蹲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拍打着房门,嘴里喃喃自语的像一个疯子:“……快放我出去,我是后金国派过来的正式使节,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回去以后一定会禀明大汗,让大汗替我报仇,然后把你们都抓起来一块打入大牢,让你们也尝尝被关小黑屋的滋味。”
朱明在军营当中已经知道了范文程的遭遇,这一切都是他吩咐手下的人故意这么做的,就是为了好好折磨一下范文程的精神。
其实范文程待在小黑屋里面的时间远没有他想像的那么长,每天喑无天日没有任何的时间观念,让范文程对于时间的感知变得模糊起来。
再加上看守人员故意缩短送饭的时间,每隔四五个小时就去送一次饭菜,让范文程错误地认为自己已经被关了很才时间了,并且没任何人会在意他的死活,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