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冬季的降临,天气愈加的寒冷,天空会不时飘起一阵雪花。
住在新普利茅斯殖民地里面的白人移民们,日常生活变得更加艰辛。
森林中的野菜和浆果随着严寒的到来而变得枯竭,大家已经找不到多少可以食用的野菜和浆果了。
大多数森林中的野兽不是找个地方进行冬眠,就是迁徙到更遥远的南方,狩猎队进入森林,常常会一无所获。
殖民地刚刚建立时,整个新普利茅斯共有移民115名,这小半年下来,活下来的移民只有不到八十人,剩下的全都躺到坟墓里面去了。
死去的移民当中大部分都是体弱的妇女儿童,现在整个殖民地当中只有十一名妇女活了下来。
另外还有不少移民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而被疾病缠身,只能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那些过世的移民并不是死在当地的印第安人手中,而是被饥饿和疾病活活折磨掉的,这让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的痛苦。
这天,布莱斯特、艾布纳和阿尔瓦三个人正围站在一张加工木材用的工具桌旁边,商议着要不要先建造几间单独的房子让那些体弱的妇女和儿童住进去。
最近一段时间,一场可怕的流感席卷了整个新普利茅斯殖民地。
如果是在东方,那些神奇的中医会通过熬制草药来治疗流感,而这个时代的西方医生,只能通过放血疗法来糊弄民众。
今天早上又有一对夫妇和一名八岁的男孩因为流感而去世了,无尽的悲愤开始在整个殖民地当中蔓延开来。
现在殖民地中缺衣少食,妇女和孩子又全都居住在公屋里面,病毒开始在这些体弱的群体当中快速传播。
今天早上就是布莱斯特神父亲手把那个叫埃利诺的八岁男孩埋进坟墓,这是建立殖民地后去世的第二个孩子。
那个叫埃利诺的可爱男孩,上个星期还跟着自己学唱圣歌,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就被上帝招回到他的身边。
布莱斯特神父懂得一些医术方面的常识,他知道再让那些体弱的妇女和孩子住在一起,只会让更多的人因为流感而失去宝贵的生命。
布莱斯特拿起一块小木板,先是在工具桌上的碎锯沫中推出一道长方形的划痕,然后开口说道:“这里是殖民地的主干道,这里是公屋,还有各家种植的农田。”
布莱斯特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大两小三个木块分别放到木桌上面主干道的两边,用来代表公屋和农田。
“给妇女和孩子们单独居住的房子盖得太慢了,艾布纳先生!”
艾布纳专门负责修建房屋,他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布莱斯特先生,但是很多盖房子的男人都生病了,很多房子盖到一半就没有人能够干活了,最后只能被舍弃了!”
阿尔瓦这个时候有些着急了,他大声说道:“现在除了船员以外,所有人都离开六月花号了,如果我们不能把房子尽快盖起来,我们都会被冻死的!”
”我们不能再继续挤在公屋里面了,以免疾病四处传播!”
“咳咳…咳咳…咳咳!”
这个时候,艾布纳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显然他也染上了风寒。
布莱斯特有些担心地看着挚友,他的脸色因为不停地咳嗽而憋得通红。
布莱斯特对着艾布纳说道:“艾布纳先生,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艾布纳猛咳了几声,才开口道:“布莱斯特,你说得是还有气息的,还是已经和上帝同在的?”
艾布纳强忍着疼痛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他不想让大家的心情太过沉重,每天不断地有同伴离开他们,每个人的生命在疾病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布莱斯特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说得是还活着的人,艾布纳先生!”
艾布纳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白人男子正抱着他的妻子从他们面前经过,只看那个中年白人男子满脸的痛苦神情,就知道他怀中的爱人将会不久人世。
艾布纳迟疑了片刻,才说道:“今早还有六十九名移民,可能要再等一个小时,才能确定具体的人数!”
布莱斯特痛苦地抹了下脸颊,说道:“谢谢你的告知,艾布纳先生。”
一旁的阿尔瓦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好消息是我们现在不需要盖那么多房子了,也许再过两天我们只需要再盖上七八间房子就可以安置所有移民了!”
“就是不知道我们现在以什么计量单位来修建房屋?”
艾布纳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说道:“那么我们干脆就按照家庭为单位开始修建单独的房屋。”
“一个家庭是由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们,以及她的丈夫组成的,我们就按照妇女的数量来修建房屋。”
“至于那些没有妻子的男人们,可以五六个为单位分到一间单独的房子里面,正好可以相互帮助。”
……
下午的时候,负责前往移民当中统计人数的阿尔瓦突然找到了布莱斯特,他的脸色非常地难看,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布莱斯特,”阿尔瓦低沉着声音说道:“活着的人里面,只有九名妇女了!”
布莱斯特听到这里,不由大声地说道:“怎么可能,上午的时候不是只有一个妇女身染重病吗?!”
许久,布莱斯特才平复好心情,说道:“你先出去通知大家,就按照妇女的数量开始建造房子,先盖九间房子吧!”
阿尔瓦没有按照吩咐出去通知众人,而是对着布莱斯特说:“布莱斯特先生,还是先盖七间房子吧,有两名妇女同样深染重病,恐怕也撑不过两天了!”
布莱斯特摇头叹息,说道:“很好,那就先盖七间房子,让我们赶紧开始吧,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染上风寒!”
新普利茅斯殖民地当中,所有还能活动的白人男子全都把精力投入到修建独立房屋这件事情里面,只有赶快把独立的房屋修建好,才能救下他们的亲人。
……
在距离殖民地不远的洛查克部落来了一名十分特殊的印第安人,他的名字叫作斯宽托。
斯宽托来自北方更加遥远的海岸线,他曾经在白人城市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精通那些白人的语言,熟悉他们的生活习惯。
洛查克部落的酋长温玛斯把他找过来,就是想要借助斯宽托对于白人的了解,来找到和白人和平相处的方式。
温玛斯通过这些天对于新普利茅斯殖民地的监控,知道那些白人遇到了难以想像的困难,正处于饥寒交迫之中,极需要外来的帮助。
对于查洛克部落,这是一个极为利好的消息,只要等待那些白人被严寒和疾病夺去生命,一切又可以恢复正常。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马萨诸塞部落的酋长维图沃麦特率领他们部落的战士们,借着对抗白人的缘由四处搞事情,搅得周围的部落都不得安生。
温玛斯希望可以联系上殖民地中的白人移民,借助他们的力量共同对抗马萨诸塞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