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让你苦恼真是荣幸。”艾德里安浑身放松，完全看不出戒备的状态。
威廉盯着艾德里安的视线收了回来，他翻开了手里的书。
“嗯，又一个了啊。”
他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然后合上了书页。
“那么，告辞了。”
艾德里安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假笑目送威廉离开，直到看不到人影才收起笑容。
风眠摩挲着手里的手杖，静静注视着尸体。从这个死神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低级恶魔，或者说恶魔很多，不然很难用遍地走来形容。
艾德里安的声音拉回了风眠的思绪：“今天暂时只能到这里了啊，少爷。”
感到疑惑的风眠抬眸看向他，艾德里安抬手放在了耳朵上：“有人来了。”
风眠看不出什么，不过艾德里安这么说，那确实该走了。看到风眠点头，艾德里安弯腰将人抱起，一跃跳到房顶上。
他整个人被艾德里安的臂弯圈在怀里，后背可以感受到温热的触感。
恶魔的体温也是热的啊。
风眠脑袋贴着艾德里安的胸膛，余光看到了底下露出的人影，是塞巴斯蒂安和夏尔。
艾德里安表面心无旁骛的跳跃着，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遍地害兽……怕不是地狱出什么问题了。
案发地点。
刚到案发现场的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站在尸体前，身后还跟着几名警察。
塞巴斯蒂安余光看向远处移动的黑点，目光再次投向尸体胸前的大洞，目露沉思。
?
伊格纳茨宅邸。
风眠换了身衣服坐在窗前，窗外的月亮又大又亮，亮得像假的一样，窗外就是大片的蔷薇花田，偶有清风将蔷薇的清香带入屋内。
风眠的短发被风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领口大开，黑色的契约图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和纯黑的图案相互映照。
卧室的门突然响起，艾德里安端着杯子进来，看到风眠的样子无奈将杯子放下，转头拿起了一旁的毯子。
“晚风很冷，别着凉了，少爷。”
一套薄毯盖在了风眠身，他抬眸对上艾德里安的视线，露出一个浅笑，在月光下，这个笑容清冷而破碎，让人没来由的心疼。
“是怎么了吗，我的少爷。”
面对艾德里安的关切，风眠拢了拢身上的毯子。
“发生的案子和那些低级恶魔有关吧，数量很多吗。”
艾德里安站在风眠身后，直视着他若有若无的视线，“是啊，现场有他们的味道，尸体的洞是被爪子洞穿的。”
“就目前来看，低级恶魔不止一只，但无法确认数量，那天的那只应该是被您的灵魂吸引得分不清安危，导致最后的结局。”
艾德里安回答完，空气陷入安静，风眠垂首看着窗外：“这样啊，为什么被吸引。”
艾德里安的声音在风眠耳边响起：“被灵魂吸引的这种情况有以下两种可能：第一，灵魂浓度远高于普通人，在黑暗中，这就像行走的光源，对理智低下的恶魔有致命是吸引力；第二，灵魂不稳的人，即濒死的人，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前一种的吸引力大。”
风眠仰头看着他，露出白皙脖颈上的契约书。艾德里安眸子微闪，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猜，我是第一种吧，艾德里安。”
这个名字此时从风眠嘴里说出来，竟然有种别样的味道。
艾德里安的沉寂万年的心有了波澜：“猜的不错，我的少爷。”
“你的灵魂浓度足以让那些没有理智的家伙焕然新生。当然，这对我们这些恶魔来说并没有太大吸引力。”
风眠往后倚靠着，放松身体，听着他的解释。
艾德里安伸手将敞开的窗户关上，递上了温好的牛奶。
纤细的手接过戴着手套大手里的杯子，放在了一旁，用眼神示意：你继续说，我待会再喝。
艾德里安表情柔和，继续说着：“用食物来做比喻，灵魂浓度就像食物的量，低级的恶魔需要大量食物填饱自己。而高级的恶魔，他们追求食物的味道，量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意义，食物的味道则取决于灵魂拥有者自身。”
风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端着一旁放着的杯子喝了起来。
几天后。
风眠手里拿着报纸：“命案突然增多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艾德里安正整理着书架，听到风眠的话，他放下了手上的活。
“情况变得有些棘手了啊。”
“怎么了吗。”风眠看向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垂眸思索着：“这么多年来，很少有大量低级恶魔出现在人类世界的经历。”
风眠看了眼报纸：“我想也是，要是一直这样，就乱套了啊。”
“需要做些什么吗。”
艾德里安抬眸看向风眠，唇角微扬：“对我来说，做不做什么都一样，还是看您想要做什么。”
风眠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这样吗……”
他看了一眼时间，“凡多姆海威伯爵快到了，艾德里安去好好准备一下吧。”
艾德里安躬身应是，退出了书房。
风眠站了起来，走向窗边，看向远处，负手而立：害兽肆虐，穷人遭殃。
桌子上的报纸上写着：伦敦各区，大量流民，工人无故死亡，凶手至今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