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摔疼了吗？”赫尔弥斯把沙发上的沈宥恩抱进怀里，用手轻轻摸着他的头。
沈宥恩在他怀里乖乖点头，抬起腿让他看被摔红的膝盖。
赫尔弥斯被他乖巧的模样可爱到，神色微变，白似雪的肌肤泛起可疑的红晕。但还是假装淡定的伸出手覆盖在受伤的膝盖上，轻轻揉按。
看着乖巧蜷缩在别人怀里的沈宥恩，艾伦为自己刚才为一个低贱的人类情动而感到恼怒。
“喂，你是刻意勾引我们的吧，以为勾引到我们就可以改变自己是奴隶的命运？我告诉你，奴隶就是奴隶，别用些不光彩的手段。”
他说完话后客厅里一片寂静，似乎没人想到艾伦会说出那样的话，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那些龌龊的话是他说出来的。
但已经说出口的话没法再收回去，向一个人类道歉他更做不到。
沈宥恩从赫尔弥斯怀里下来，走到艾伦面前，他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恼怒，只是满脸冷淡和不屑。
“你若是把我当人，那我和你们地位平等，只是不同物种。你若是把我当奴隶，那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是低贱的、可耻的，因为你已经把我定义为天秤的低端，而不能看到我的本质了。”
“我没有。”艾伦苍白的解释着，低着头，不敢去看沈宥恩的眼睛。
“艾伦，道歉。”赫尔弥斯神情严肃，眉目间染上愠怒。
“赫尔，我……”
“不用了，他说不说那几个字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说完沈宥恩抬脚离开，头也不回踩着楼梯上楼，仿佛真的不在乎艾伦说他什么。
“今天就到这，你们先回去吧。艾伦回去好好想想，你今天的话太狭隘，不是一个目光长远的公爵应该说的话。”
“赫尔……我先回去了。”艾伦开口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满脸纠结，眉头紧皱，有些局促的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忘记道一句再见，也忘记缠着安格斯去陪他骑马。
安格斯朝着赫尔弥斯点点头，也起身走了出去。
送走了两人之后，赫尔弥斯走到沈宥恩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赫尔弥斯刚进门就看见沈宥恩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吃着水果拼盘，嘴里还在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好不自在。
“宥恩。”赫尔弥斯坐到床上，用手托着沈宥恩的头，把他向上扶。
沈宥恩顺着他的力道坐了起来，满脸疑问的看向赫尔弥斯。
“坐起来吃，不要呛到。”
沈宥恩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水蜜桃。
赫尔弥斯看他吃的开心，嘴角也挂上笑，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不难过吗？”
“唔，不难过。”
“是吗，怎么这么乖？”
“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他，自然也不在乎他说的话。”
看起来乖巧，脆弱的男孩其实无比坚毅、绝情。
赫尔弥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沈宥恩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因为受过很深的伤害，所以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心。
或者是吃过很多苦，眼前的苟且根本不会让他的内心泛起一点涟漪。
与其说是无情，倒不如说是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