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暗地里的调查结果出来,杜老爷很惊讶的发现,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时候,杜家的产业已经被蚕食了大半。杜老爷商海沉浮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情,只怕方子敬蓄谋已久。
既然已经发现了,杜老爷自然要开始反击,他先给妻子娘家的几个舅爷都发了书信,安排了妻女的去处,然后就开始了正式的和方子敬较量。可是等到他开始反击的时候才发现,方子敬比他以为的还要厉害。
先是杜家产业之中的几个大管家,被发现早就已经和方子敬勾结在了一起。他又尝试着联络之前的一些合作伙伴,但这些合作伙伴要么保持沉默,要么直接摇头拒绝他的请求。
杜老爷的好几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而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策能力。方子敬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甚至可以提前打乱他的布置。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斗争,并重新制定计划。
这些还不算什么,随着杜老爷调查的深入,他查到方子敬不仅养了外室,而且还生了儿子。
杜老爷看到这些,气的砸了好多东西,然而还不等他他采取行动,方子敬就先下手为强了。
就在他准备加紧安排妻女走的时候,方子敬大概也意识到了不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伙同他的外室儿子一起,策划了一场大火,预备让杜老爷夫妻和杜疯娘母女一同葬身火海。
当杜老爷有次深夜突然惊醒,发现家中有异常的安静,静的让杜老爷感到有些不同寻常。
他迅速跑出了房间,就看到院门大开,厨房中火光熊熊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来人啊!走水啦!”
眼看着黑烟滚滚,火苗乱窜,杜老爷一边大声呼喊着救火,一边和管家及一些丫鬟拿着盆子从水缸里舀水灭火。
“老爷,您快走!我去救夫人、小姐和孙小姐。”管家着急的对杜老爷说道。
杜老爷一听,也不管手里端的什么了,立刻丢掉手中的东西,一边大声呼唤妻女的名字,一边准备冲进燃烧的正堂。
就在他们进屋准备救人时,“砰”的一声,突然整个屋顶被烧了垮了下来。杜老爷身子晃了两下,险些晕过去。
还好此时,身后传来了心腹忠叔的声音:“老爷,上车,走!老奴婆娘把夫人和小姐、孙小姐救出来了。”
杜老爷看到马车旁的帘子上伸出的三个脑袋,终于安了下心。
方子敬安排了这一出,为了洗清嫌疑,今晚根本就不在府上。杜老爷经营多年,铺子虽然被背刺,但是家中还是有很多忠仆,在忠仆的拼死护卫下,杜老爷杜夫人和杜疯娘杜娇成功的坐上了马车,带着细软跑了出来。
方子敬既然敢放火烧房子,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善后的准备,杜疯娘和杜老爷夫妇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也不再同方子敬纠缠,而是立刻决定前去投奔杜夫人娘家,预备等到安全之后,再在几个舅子的帮助下,灭了渣男,夺回家业。
不过方子敬的心里自然也清楚的很,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如果让他们顺利逃脱,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他花费了大量的钱财,雇佣了一批人马,让他们一路追杀杜疯娘和杜老爷一家。
杜疯娘和杜老爷在躲避追杀的途中,杜疯娘怕男人的毛病发作,她尖叫着躲避的时候,竟然错过了登车时机。当她带着女儿再追上去的时候,车夫已经带着杜老爷夫妇跑远了。
杜疯娘和前来追她的女儿因而与父母分离了,为了生存,她们不得不开始了独自求生之旅。
杜疯娘虽然过了七年多相夫教女的生活,但是杜老爷夫妇从小花大价钱培养她,到底也不是白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还跟父亲学了不少生意场上识人、用人的实战之术,甚至连防身术也有所涉猎。只可惜她从小养尊处优,虽然学了不少东西,却从来没有实践过。
因此,为了防止被方子敬的人认出,她特意扮得又丑又脏,头发蓬乱,衣衫褴褛,脸上还抹了灰,乍一看,就像个讨饭的乞丐,杜娇也不例外。她白天行走,夜晚则躲在深草丛中或山洞里休息。她一直女扮男装,只为了方便行走和隐藏身份。
不幸的是,方子敬的狠心比她以为的更甚,八年夫妻感情,杜娇还是他的亲生骨肉,叫人追杀的时候也毫不手软。尽管他们母女两人已经做了伪装和隐藏,但是一大一小目标明显,而且方子敬为了追杀她,花了大价钱请了不少高手,有几个还曾经是杜家的护院,对母女二人十分熟悉。
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杜疯娘的日子变得更加困难了。在这种情况下,杜疯娘的毛病又犯了。她一看到那些人,就吓得尖叫着四处躲避。于是,才发生了方晴儿救人时候的那一幕。
至于杜疯娘怕男人的毛病,倒是在大火那晚就落下了。
方晴儿听完春秀的八卦,若有所思,然后问了一个让春秀哭笑不得的问题:“按杜小姐的家世,怎么会叫杜疯娘这么一个名字啊?”
春秀又好气又好笑,嗔怪的看了方晴儿一眼:“我的夫人诶,这肯定不是她的本名啊。估计是自己的改的吧,或许是要让自己的铭记这段仇恨。本名是什么,人家不主动说,我们也不好问的。”
“也有道理。”方晴儿点头,然后继续说:“你们再看看呗,如果没有问题又顺路,就领着她一块走吧。到底安全一些。送她到舅舅家,我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是,夫人。”春秀点头应下,然后又有些愤愤然地骂道:“那渣男真是不得好死。”
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男人她见识过不少,但是像方子敬这种,如同毒蛇一样,蛰伏,然后猝不及防就要置人于死地的,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忍不住唾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