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儿,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以后别再跟踪我了。”
傅承栩起身,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长腿绕过江阴向外走去。
被忽视的江阴有些愤怒,她低头压下情绪,跟在傅承栩身后亦步亦趋。
“傅少,您大人有大量,何必抓着一个江淮不放呢?”
傅承栩嫌她聒噪,猛然顿住,转身俯视着看她:“比起这个,你应该考虑的是为什么有人让我抓着他不放……”
他不是个缺钱的人,江淮欠了他一个亿,傅承栩本来打算把人打一顿慢慢玩,只是突然闯出来这么一个女人要他放人,傅承栩正觉得无聊,索性吊着江阴想看她急到跳墙的嘴脸,谁知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跟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会筹到一个亿,傅承栩是个没用耐心的人,差不多快要忘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的时候,商越突然找上门来,说让他把江淮困着,算是商越欠他的人情。
商越的人情,那可是傅承栩极其感兴趣的一个东西,他二话不说应了他。
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还是不死心,跟踪了他三天,如今竟然还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了,是真当不怕死。
傅承栩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事儿,他冰冷的脸色难得有了笑意,俯身盯着江阴看了好久,一勾唇。
“你是真不怕死,还是装的?”
他倒是好奇了。
像是为了证明江阴是否害怕,傅承栩倒是有了个好主意。
“既然你这么想救那个人,不如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江阴好奇。
但傅承栩并没有跟她解释,而后一言不发的让她上了车,直接带她去了靶场。
“站过去。”
傅承栩摸到一把狙击枪,手指熟练的进行组装,看的江阴眼花缭乱,跟着犯晕,不到十秒,一把组装好的狙击枪落入了傅承栩的手中,他掂量在手中,眯着眼给江阴指了条道儿。
“去,站在那个靶子前。”
“你疯了吗?”
江阴已然挪不动了步子,她震惊的看着傅承栩,不敢相信他说的话,让她站在靶子前面,这无疑时把她当靶面,万一傅承栩有个失手,江阴连命都得交代在他手上。
但傅承栩也没逼他,他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不是想救江淮吗?”
一句话,就让后退的江阴顿住了脚步,她脸色突然坚定下来,一步一顿的挪到了靶子前面,目光执拗的盯着傅承栩手中举起的狙击枪。
傅承栩唇角遏制不住的坏笑,看见腿在发颤的江阴,出声说道:“你有三秒钟反悔的时间,这三秒钟过后……你的命可就掌握在我手里了。”
“三。”
“二。”
傅承栩一直在等着江阴喊停的那一刹,可直到他数到最后一个数,发抖的江阴还是没有退缩的意思。
“一,跑啊……”
傅承栩扣动了扳机,那一枪顺着江阴的头顶直直的穿过十环,完全避开了江阴,又准确的落在了靶子上。
江阴不知道该说是傅承栩的枪法好,还是自己命大,逃过一劫,她只知道江淮的事儿有救了。
“傅少。”
江阴腿弯发软,她强撑着走回傅承栩的位置,轻声说道:“您是不是可以把人给放了?”
“放?”傅承栩放下了枪,眉头一挑,对江阴的话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把人给放了。”
“可是你不是说只要我答应了你……”江阴说着突然一愣,反应过来,貌似傅承栩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她答应了之后会把江淮给放了,江阴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傅承栩的圈套了,白白的被人当靶子打了一枪,连尊严都被丢在地上碾碎。
“傅承栩!”
江阴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怒吼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傅承栩全然没把她的怒意放在心上,若无其事的准备离开。
江阴更为恼火,她红了眼,抓起刚被傅承栩放下的枪抓紧了手中,冷声的威胁:“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她这辈子没见过枪是什么样的,如今为了找一条生路,也算是不计后果,抓起枪来竟然不觉得畏惧,像是获得一张护身符似得,有了底气。
傅承栩更没想到江阴会拿枪对着自己,他到真听话的站住了脚步,乖乖的转了回来。
只是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屑一顾,连看着江阴的眼神都是充满各种不屑的,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语气也冰冷了几分。
“你知道你这是找死的行为吗?”
“就算死,那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江阴真是豁出去了,誓死跟傅承栩斗个痛快,只要他不答应放人,江阴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她咬牙,厉声问道:“我再问一遍,人你放还是不放?”
“那我要是不放呢?”
傅承栩根本没把她手中的枪放在眼里,手插在兜里,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
“那傅少今天可能得把命留这儿。”
“有种。”傅承栩没见过江阴这样狠的女人,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笑意还是被威胁之后的怒意,无论是哪种,江阴都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困境,没有在后退和求饶的余地。
“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
江阴如出一辙的用傅承栩对待她的手段对付他,眯着眼开始倒数。
“三。”
“二。”
“一,这最后一个数我来替你数,人我是不会放的……”
傅承栩笑的阴森,他不仅不惧怕江阴手中的枪,反而一步步的朝她走过来,伸手堵住了江阴枪的洞口,江阴只当他这是觉得自己胆小不敢开枪,心一横愣是按下了扳机,但并没有发出意料之内的声响,傅承栩还是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笑的欢快。
“忘了告诉你,这把枪我刚才只装了一发子弹。”
怪不得他那么气定神闲,合着只是想看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出丑罢了,江阴生出一种被人戏耍的恼怒,对着傅承栩更是恨得说出话来。
她伸手想直接掐死眼前这个纨绔子弟,不料还没碰到傅承栩,倒是被他一个手刀劈在脖颈后处给砸晕了过去……
“冷。”
江阴浑浑噩噩的醒来,先钻进耳朵里的是易左戎的吼声,他叫喊着,能从语气中听出怒意。
“傅承栩,你不能这样玩,你会把她玩死的!他是说让你帮忙把人留下,可没说让你这么对她……”
江阴隐约猜到他们说的是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什么环境,等她真清醒过来的时候,江阴才知道这浑身的寒意是从哪儿传来,傅承栩把她绑起来关在了一间地下室里,屋内的冷气开的十足,冷到江阴觉得自己这是在置身冰窖,牙齿也跟着发颤。
隔着一扇门,门外传来傅承栩若隐若现的声音。
“我没要她的命,已经算是对他客气了,让他别不识好歹……”
江阴一直猜不中他们口中的另一个人是谁,只是如果现在自己不自救的话,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她腿脚被绑,费力的蠕动着挪到门口,想用嘴把门打开,结果却发现门被从外面上了锁,除非有人给她开门,不然江阴根本出不去。
无计可施的江阴只好用头撞门,乞求门外的两人听见声音放她出来。
只不过易左戎跟傅承栩吵得太凶,两人谁都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江阴就是撞破了脑袋,门外也没人跟她有一点回应。
“救命……”
她无力的求饶,长时间滴水未进,这让江阴/唇干舌燥,几乎讲不出话来,哑着嗓子贴在门口求救。
“易左戎。”
“傅承……栩”
江阴瘫坐在地上,有些发烧的迹象,室内的温度越降越低,江阴的体温却越来越高,她喉咙里面冒火,喊不出声音来,只能用脑袋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墙面,企图易左戎能听到。
等易左戎发现江阴的时候,她已经脱水到几乎昏厥,乏力的躺在易左戎的怀里,耳边发出嗡嗡的耳鸣声,眼前朦朦胧胧的闪过傅承栩的身影,江阴从他的表情中看来的厌恶,是那种打心底的嫌弃,一下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傅承栩并不想救人,江阴的死活跟他没有关系,可易左戎不同,他就是在纨绔,对待人命还是珍惜的,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江阴死去。
一时间为这事两人又僵住了。
“你救不救!”
易左戎冷下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伸手掐住江阴的人中,害怕她彻底昏死过去。
“她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承栩看淡了生死无常,对江阴的死活完全不在意,丝毫没有帮她找医生的打算。
“傅承栩!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平常你的那些所作所为我不评价,可这次我不能由着你胡来,行,既然你不救那我救行了吧……”
易左戎把人打横抱起,抱进了自己怀里,错开傅承栩的身边的时候,黑着脸开口:“让开!”
不知道为什么,傅承栩心里突然变得怪异,他看了眼被易左戎抱进怀里的江阴,又看了看易左戎的脸色,心里边膈应了一下,松了口打了个电话给下人。
“把医生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