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太过于直接,初筝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逼到了陷阱之中的野兽,无论是后退还是前进,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要临死挣扎,企图找到逃生的机会。
初筝深吸一口气,后背撞在冰冷的墙面上后,扯着唇角说道:“靳衍,你喝多了?”
可是话才落地,面前的男人如深渊般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痛楚。
眼神快的根本让人抓不住,初筝羽睫颤了颤,正想要换个话题,好让两人此刻之间的暧昧氛围,能够少一点。
可是一抬头,竟然看到在距离自己两步远的男人,开始一颗一颗解开了黑色衬衫的扣子。
再结合他刚刚说过的话,初筝脑袋嗡的一声!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刚刚靳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初筝慌乱的摇着头,惊惧万分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想好了吗?说,还是不说?”靳衍沉声问道,面无表情的脸上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等一下!”
关键时候,初筝喊了一声,随即她抬起头看着面前已经解了一半扣子的男人,精壮的赤裸胸膛印入眼中的时候。
初筝脑袋中,唯一的一丝犹豫瞬间消失。
她快速低下头,轻如羽翼般的声音,缓缓传入靳衍的耳中。
“哥哥……”
话音落地,身前的男人一步跨了过来,右手捏住她的下颌,眼底涌出赤红色的痛苦。
“闭嘴!闭嘴!”
靳衍如同陷入疯魔一般大喊着, 随即用手捂住了初筝的嘴,冰冷的双唇肆无忌惮而又疯狂的,落在她暴露在外的脖颈上。
感觉到肌肤相触的瞬间,初筝浑身像是触电一般,拼命推拒着,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随着靳衍越来越蛮横霸道的动作,拉的越来越近前。
直到她清晰的感觉到,靳衍的滚烫的掌心后衣摆下钻了进去,正如同蛇一般,不断的的往上蔓延的时候。
初筝双眸瞬间瞪大,随即张嘴,狠狠的朝着靳衍的手指咬了上去!
已经陷入疯狂中的男人,被手上的痛意瞬间拉回了理智,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着面前的初筝,如同一朵在风中摇曳着的,残破的花。
他心中顿时涌上一阵后悔。
可下一秒,面前的女人用蓄满泪水的双眸,朝着他望了过来。
秋水般的眼底倒映出他的身形。
“靳衍,我求你醒醒好不好?我是你妹妹,是你……亲妹妹……”
闻言,靳衍有片刻失神,他皱了皱眉,哑声开口,“你说什么?”
初筝抱紧了双臂,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痛苦的说道:“我妈妈是靳商的情人,我是你的妹妹,靳衍,我真的是你的妹妹……”
听清初筝的话,靳衍只觉得太阳穴嗡的一声,随即他清晰而果断的开口,“不可能!”
“真的,我在书房的保险箱中,发现了我妈妈和靳商的照片,还有他写在后面的字,是他亲口承认,我是他的女儿。”
“不可能。”
靳衍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骨,“你说的那张你母亲抱着小时候的你的照片吗?”
“是。”初筝失神的开口。
可下一秒,她倏然抬头,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照片你……你看到了?”
这一次,靳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朝着她瞥了一眼后,转身上了二楼。
随着脚步声的消失,初筝脑袋中一片空白。
她没有想到,靳衍早就发现了照片,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是认定,自己不是他亲生妹妹呢?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这个想法在脑海之中冒出来的瞬间,初筝心头猛地一颤,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欣喜的感觉,像是一颗在心底破土成长的幼苗,快速的生根发芽。
可是瞬间,她又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之中挥去。
不,不对。
靳商明明在照片后写了“爱女”两个字,一定是靳衍搞错了。
初筝苦笑一声,扶着墙壁缓缓站直了身体,低着头往楼上走去。
刚刚走到楼梯口,有脚步声忽然从头顶传来,她下意识抬头,一眼便看到了靳衍。
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看到她的瞬间,靳衍眉心微蹙:“你想去哪儿?”
“睡觉。”初筝有气无力的说着,她确实已经累到了极致,不只是身体的累,心理更累。
听到初筝的话,靳衍眸中片刻松动。
“这个,你看看。”说着,他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初筝。
文件虽然被很好的保存在塑料文件袋中,但是依旧有些泛黄,初筝接过了,顺手翻开。
当文件上的文字跳入眼中的瞬间,初筝浑身猛地一颤,连说话的声调都在颤抖了。
“亲子鉴定……”
初筝喃喃着,直接将亲子鉴定书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着的鉴定人名字,赫然是自己和靳商!
更重要的是,在鉴定书的最后,清楚的写着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看她在这么确凿的证据面前,依然不愿意相信,靳衍眉头顿时一蹙快速解释道:“你说的那张照片,我早在六年前就发现了,就在……你和表白的第二天,我不相信老天会这么对我,所以我拿了你和老头子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
“六年前?”
初筝有些失神的说着,下一秒她抬头,羽睫颤颤着,“所以在六年前,你就知道,我母亲是靳商的情人之一?”
“是。”靳衍低声说着,墨色的眼底让人察觉不出情绪。
可是初筝还是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初筝心中骤然一空。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同意,和我在一起?”
初筝仰头,盈动着水光的双眸中,笼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泪意。
靳衍站在台阶上,俯视而下的视线,将初筝笼罩在其中,虽然头顶的灯光并不明亮,但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看初筝看的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