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袭、黄忠整顿兵马,休息到午后才上路。
一路再也没有遇到刘军有力阻截,只有零星一些县城的兵马驻守,无不望风而降。
这一日入夜时分,沈军在离襄阳20里外安营扎寨。
董袭身体健壮,箭伤已好的差不多了。
董袭与黄忠一边吃晚饭,一边商议下一步军事行动。
“汉升,目下先锋兵马也就7000人不到,想要破城,没有可能。”
“没错,襄阳城坚,城墙比一般郡城高出至少一丈。我们并无携带攻城武器,想要攻进城去,难如登天。”
“哈哈哈,汉升,咱们都打到襄阳城下了,总要想点法子立功,否则就这样干等主公大军前来,岂非被人耻笑你我无能?”
黄忠吞下一块肉,支支吾吾道:“是啊,得想法子引诱刘军出来野战。”
“哦?野战可有胜算?据闻襄阳城中,兵马不下3万。”
“哈哈哈,人马虽多,但无良将统率,战斗力不过如此。”
董袭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自从跟随沈白父子以来,他大多数时候都负责镇守后方,少有杀敌建功的机会。
这次有幸担任先锋,更想立下大功。
“汉升说的有道理,快说说,如何引诱刘军出城?如何通过野战杀敌?”
黄忠苦笑道:“黄忠单挑、群战、冲锋都不怕,就怕出谋划策。上次主张劫营,中了诡计,差点铸成大错。”
董袭笑着手指黄忠:“汉升莫要谦逊,老哥久在荆州任职,对那刘表知根知底,肯定能想到办法对付他以及他手下之人。”
黄忠挠着头皮:“刘磐已死,文聘弃暗投明,蔡瑁、张允、吕公之流前次被打得落花流水,想必已没有胆量再出城迎战。”
“想来想去,貌似刘表已无将可用。”
“咳咳咳,汉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黄忠正色点头:“元代说的很有道理,今夜须得提防刘表派人来劫营。”
“是啊,刘表多半会利用我军远来疲惫,半夜前来偷袭。咱们这就布下陷阱埋伏,他们若敢来,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
刘表卧床不起。
蔡夫人在旁照料。
蔡瑁、张允与蒯良三人围坐在榻前。
“咳咳咳,机伯还没回来吗?”刘表问完这句话剧烈咳嗽。
蔡夫人将他扶起,轻拍背脊。
刘表好不容易止住咳嗽。
“主公,身体要紧。”蔡瑁说道。
“主公,伊籍他去了好些天了,依然没有消息。主公,他会不会……会不会投敌了?”
“张将军,机伯忠于汉室,忠于主公,岂会叛逃!”蒯良不悦道。
张允干笑道:“子柔,张允只是猜测而已,做不得准。”
“哼,这样子的猜测,吃进肚子里最好。”
蒯良向来都看不起蔡瑁、张允。
但碍于蔡瑁在襄阳的势力,不敢说什么,对张允,就没那么客气了。
“二位不要争执了,先想法子退敌再说。”蔡瑁冷声道。
“是啊!”刘表也道。
“主公,襄阳尚有兵马26000,城内物资充足,加之四面城墙坚固,坚守数月乃至一年都绰绰有余。”
“等到伊籍说动刘璋,派兵来援。到时主公亲自领兵出战,内外夹击,必能大破沈军。”
蒯良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唉,子柔说得不无道理。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刘季玉出兵的基础上。若他不来,一切枉然。”
“夫君,不如去许昌搬救兵!”蔡夫人插嘴道。
“姐夫,家姐的提议可行。”蔡瑁连忙附和。
刘表叹了口气:“前次求救,曹操只是虚张声势,并未派兵前来。这次再去求他,他会答允吗?”
“不如许他点好处。”蔡瑁灵机一动,“击溃沈军,夺回荆州之后,可将南部四郡划给曹操。”
“瑁弟所言有理。曹操若得了荆州南部四郡,就是将势力扩张到了江南。到那时,他与沈白之间必有一场大战。”
“不管他们谁胜谁败,夫君您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蔡夫人不愧是出身名门望族,虽为女流,但见识不凡。
蒯良笑道:“夫人此计甚妙!”
刘表看看蔡瑁,看看蔡夫人,最后眼光落到蒯良脸上:“也好,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子柔,就请你亲自走一趟,去许昌找曹操谈谈。”
“遵命!”蒯良躬身领命,“主公,良还有一言。”
“子柔请说。”
诸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到了蒯良的身上。
“主公,敌军先锋大军已驻扎在城外20里处,数量不多,最多不超过10000人。”
“他们突破了文聘、刘磐两道防线,赶到这里,已非常疲累。”
“主公不如命一将领兵今晚前去偷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刘表捋须沉思一番:“有把握吗?”
“如果是蔡将军、张将军亲自领兵前去,当有7成把握。”
蔡瑁和张允表面上若无其事,实则心里都在暗骂蒯良。
蔡瑁忍不住道:“子柔的想法固然有理,但敌人何尝没有想到我方会偷袭呢?”
“所以,我认为,董袭和黄忠必然会严加提防,说不定设下陷阱,部下伏兵,就等着我军前去自投罗网了。”
刘表点了点头:“军师言之有理。”
蔡瑁、张允暗暗松了口气。
“子柔还是准备下,去许昌吧。”
“是!”蒯良暗暗叹气,“良回去准备下,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