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黄忠一箭射出,正中文聘的手背。
文聘“啊”一声惊呼。
佩剑跌落在地。
文聘低头一看。
没有箭头的梃干落在马下。
自己的手背上肿起一块。
“年纪轻轻,何故轻生!”黄忠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文聘跟前,正冷眼直视。
刚才这没有箭头的一箭,正是出自黄忠之手,救下了文聘的小命。
他在乱军之中,一直注视着文聘的一举一动。
千钧一发之际折断箭头射出救命之箭。
文聘叹息一声,高声下令全军放下武器。
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自己可以死,但见不得自己的士兵跟着丧命。
董袭派兵收拢襄阳兵。
“汉升,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置文聘以及2000多襄阳兵。”
听了董袭的话,黄忠也不禁犯难。
总不能带着这些俘虏一路赶去襄阳吧!
但是附近又没有己方的城池,没办法将这些俘虏押送过去看守起来。
“唉,按照董某以往的性子,最好的处置办法,就是……”董袭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不可,主公兴的是仁义之师,岂可乱杀俘虏!”
“嘿嘿嘿,汉升别急,我不是说了嘛,按照董某以往的性子。”
黄忠微笑点头,忽然心生一计,凑到董袭的耳边详说。
董袭皱眉道:“文聘会吃这一套吗?”
“就算他不立即投降,也断然不会回去襄阳,再与我军作战。”
“好,那就依汉升所言。”
文聘没想到董袭和黄忠会直接放了他。
而且还将他的人马全部释放。
走出好长一段路后,襄阳兵围着文聘。
“将军,我们是回襄阳,还是投入刘磐将军营中?”
“将军,咱们打了败仗,回到襄阳,蔡瑁将军肯定不会放过将军您。”
文聘心乱如麻,正自犹豫不决之时。
有兵士禀报军情,刘磐率军而来。
文聘只有硬着头皮去见刘磐。
刘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向文聘打听沈军的情况。
文聘照实说了。
随军的傅巽在一旁若有所思,而后频频向刘磐使眼色。
刘磐知他有秘密的话要说,于是让文聘下去休息。
“公悌有何话不能当着文聘的面说?”
“将军,你觉得文聘这个人怎么样?”
刘磐略作思索后说道:“颇有胆识和才干,正是主公所需之人。”
“将军此言差矣。”傅巽摇头苦笑。
刘磐不知其意,只好虚心求教。
“将军可知文聘和黄忠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同乡,他们都是南阳人。”
“将军觉得黄忠这个人怎么样?”
刘磐道:“我曾与汉升一起驻守攸县,剿灭贼寇,他的所做所为令我钦佩。其为忠义之人。”
“哈哈哈,可是黄忠还是投靠了沈白。文聘被擒,又被释放,显然是出自黄忠的手笔。”
“说不定,黄忠已策反了文聘,让他做内应。”
“不不不,黄忠投敌想必是因为韩玄之故,此人性格急躁,看轻杀戮,疑心颇重,不是个好上司。”
“至于文聘,该不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吧!”
“将军,这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公悌的意思是?”
“在此关键时刻,宁可信有,不可信无。”
刘磐皱眉沉思,良久才点了点头:“找几个人监视文聘,看他会耍什么花样!”
“监视无用,不如把他抓起来。然后再模仿文聘的笔记,给黄忠写一封密信,定下时辰,邀黄忠前来劫营。”
“到时将军可在营寨中设下埋伏,将来劫营的敌军一举歼灭。”
“真乃妙计也!”刘磐大喜,“请先生全权负责此事,本将军之下,皆听从先生调遣。”
……
董袭、黄忠营寨。
董袭将密信递给黄忠。
黄忠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明晚三更时分,火光起,里应外合,破刘磐营寨。”
落款处是“仲业”二字。
“确实是文聘的笔迹。”黄忠吁了一口气。
“据探马回报,前方50里外确实有一处营寨,将旗上一个‘刘’字。按照营寨规模,兵马当不少于10000人。”
董袭正色说道:“如果文聘真的有心投靠,并且愿作内应,那么我军可以轻松攻破刘磐的营寨,获得大胜。”
“没错,这确实是天赐的良机。”
“刘磐当路下寨,挡住去路。我军要想顺利通过,要么击溃刘磐,要么向西绕路。”
“如果选择后者,说不定也会遇到刘表派出的其他军队阻截。而且还会延误赶到襄阳城下的时日。”
“这么说来,汉升相信文聘,赞成明晚去劫营?”
“将军觉得有诈?”黄忠反问。
董袭笑了笑:“瞧那小子虎头虎脑的样子,不像是奸诈之人。”
“将军也赞成去劫营?”
“这可是速胜刘磐的最好办法。你我作为先锋,如果被挡在这里,待主公大军赶到,虽然能轻而易举突破刘磐的防线,但也失去了主公派你我当先锋的意义。”
“没错,咱们本来就是应该为主公大军开道的!”
“汉升说得好!”董袭一拍身前桌案,“那就传令全军,明日减缓行军速度,在离刘磐大营15里处,安营扎寨。”
第二日入夜前,董袭下令扎营。
全军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之后早早休息。
二更时,董袭和黄忠指挥兵马整装待发。
两人碰头商议,决定兵分两路。
黄忠带人从刘磐营寨正门杀入。
董袭则率军从侧门杀入。
二人等到文聘信号,并一举攻入营寨。
且说黄忠领兵潜行到刘磐营寨外,依稀可见营寨内戒备森严,来往巡逻的兵士一队接着一队。
看来这刘磐并非草包。
黄忠抬头看了看天。马上就到三更了。
黄忠紧了紧腰带、盔甲,准备冲锋。
“将军,起火了!”
黄忠定睛瞧去,果见刘磐营寨中火光冲天。
“兄弟们,破敌就在今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