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哥,从南昌出发,到长沙城下,最快几天?”
“5……4天能到,不,三天就行!”
“好,今夜月黑风高,我领轻骑兵3000,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大营。”
“你和参军留守大营,若朱浩再来,就说我连日花天酒地,不胜体力,卧床不起,不便接待。”
太史慈明白过来:“将军这是要奇袭长沙?”
“慈哥,五日之后,不管我有没有消息传回,你都起寨南下,直奔桂阳。”
“太史慈领命!将军,那黄忠刀法纯熟老辣,箭术精湛,万请提防!”
“多谢慈哥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沈翀笑着握了握太史慈的手。
黄忠,我来了!
等着我,看我抽取你的本领!
沈翀点齐三千轻骑兵,带足干粮清水,趁着黑夜无光,马裹蹄,刃包布,悄无声息出了南昌。
到了城外数里外,沈翀下令全军发力疾行,36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长沙城下。
3000兵马就这样日夜狂奔,大约每跑5、6个小时才稍事歇息,补充食物清水。
同时,只在下半夜,撑起帐篷,草草睡一觉。
每次也就睡3、4个小时。
到达长沙城外的时间比沈翀预想的要早出至少5个小时,正值下午3、4点钟。
2000骑兵在长沙东城门外列阵,齐声呐喊:“韩玄,还不速速出城投降,更待何时!”
气势如虹,震人心魄。
另有1000骑兵藏身远处,择机而动。
守城兵士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有人连滚带爬去向韩玄报告。
韩玄和韩浩还在喝着下午茶,骤闻战报,惊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身。
韩玄颤声道:“有多少兵马?”
“启禀主公,东城门外约有骑兵两三千。”
韩玄和韩浩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但远处尘土飞扬,杀气腾腾,似乎还有大批后援部队正在赶来。”
“草,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韩浩气得飞起一脚,将兵士踢倒。
那兵士吓得连连磕头。
韩玄摆了摆手:“快去传黄忠、魏延二位将军前来!”
“主公,黄忠来啦!”
一名五十岁上下,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头发胡子见白的魁梧老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
“汉升啊,来得正好,看座!”韩玄仿佛看到了救星。
“叩见主公!”黄忠行礼,“战事紧急,站着就行。”
“你已经知道啦?”
“是啊!”黄忠点了点头,“看将旗,应该是扬州刺史沈白手下大将沈翀领兵的。”
“沈翀?不曾听闻,怎么?他很厉害吗?”韩浩面露疑惑。
韩玄也上前一步。
“沈翀乃沈白的儿子。听魏延说,沈翀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但武艺超群,作战英勇。”
“听说沈白父子初到会稽,沈翀那时才十七八岁,就能凭借五十骑挫败山越贼军,斩杀吴免手下几名头领。”
“后来,他领兵攻取吴城,收降太史慈。”
“最近,他又在夏口港大败刘表水军万人,攻下江夏,连黄祖都间接死在了他的手下。”
“世间竟有此等猛将!”韩玄惊得跌坐在座位上。
韩浩却哼了一声:“魏延这小子倒了解的清楚,他人呢?”
黄忠一愣:“奇怪,文长不知去了哪里?”
“不管他了,快想办法对付这沈翀吧!”韩玄摇头说道。
“主公,黄忠愿率军出战沈翀!”
“可有把握获胜?”韩玄显得信心不足。
“若不胜,甘愿军法处置!”
“好!”韩浩一拍大腿,“黄忠将军老而弥坚,真乃长沙大将也!大哥,小弟愿为汉升掠阵!”
韩玄大喜:“二弟,汉升,速去退敌!本太守叫人备好酒席,为二位庆功!”
将旗下,沈翀不住打量着长沙城。
这城的规模看着比最初的会稽差不多。
城墙差不多有6、7米高。
兵士在城头忙碌,貌似在准备守城的用具。
“将军,城门开了!”张六指着远处道。
“哈哈,出来了!小人又有眼福了,可以亲眼瞧见将军斩敌于马下!”陈七兴高采烈说道。
沈翀瞪了一眼二人:“快缩回阵中去!你二人可是我精心培养的侦探兵,岂能随便现身阵前!”
“是!”张六拨转马头缓缓退入阵中。
陈七吐了吐舌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
只见城内当先杀出一匹红马,马上老者手提大刀,身背铁胎弓,正是黄忠。
他身后跟着1000骑兵。
黄忠号令列开阵势。
“来将可是黄忠黄汉升老将军?”沈翀将大刀横在马上,拱手打招呼。
黄忠倒是没料到对方这么有礼貌,抱拳还礼:“正是黄忠!将军可是沈翀乎?”
“正是晚辈!”
黄忠一愣。
“晚辈在江东时就曾听闻黄前辈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快哉快哉!”
“哈哈……”黄忠大笑几声,心中对阵前这个年轻人生出几分好感。
“将军既知吾名,为何领兵犯境?”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前几日前辈来访庐江,恰逢晚辈不在城中,未得见面。晚辈回城之后,听太史慈将军谈起前辈风采,悠然神往,故而日夜兼程,赶来长沙一见尊颜。”
“原来如此。黄忠也曾听闻沈将军的所作所为,让人敬佩,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此话当真?”
“不假。”
“得黄前辈夸赞,晚辈这趟长沙之行,真是收获满满啊!”
一老一少在阵前哪像是打仗,分明就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友好闲谈。
城楼上的韩浩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不免心生狐疑。
“擂鼓!”韩浩发令。
再这么闲聊下去,日头都要下山了。
黄忠听到城上传来的鼓声,想起自己是来打仗的。
“哈哈哈,沈将军,黄忠身为长沙守将,奉劝将军撤兵,否则黄忠只好动武。”
“刀兵无眼,生死难料。”
“好一个刀兵无眼、生死难料。”沈翀抚掌大赞,“既然来都来了,只好在阵前献丑,向黄前辈讨教几招刀法。”
沈翀一提缰绳,缓缓上前。
黄忠虎目蕴光,一边亮出大刀,一边策马前行。
二人在距离十米左右时各自勒马对视。
空气中似乎擦出了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