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说完这番话,自顾自起身为沈白倒上茶水,又慢悠悠回归本座。
“公苗快说!”沈白急不可耐。
“若是……我是说如果,但我想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沈白苦笑道:“公苗若是写网文,肯定非常擅长断章和吊胃口。”
贺齐奇道:“网文是啥文体?断章又是啥?贺齐一介武夫,哪懂写什么文章。”
“咳咳咳,公苗还是言归正传吧!”
“是是,贺齐以为,如果许贡能够打败主公,那新都、富春、余姚、钱塘、由拳等县必定集结起来,断主公后路。”
“墙头草,顺风倒,这也怪不得他们。”
贺齐一呆,细细品味名句。
“我绝对不会给他们这种倒戈的机会!”
“主公放心,贺齐一定拼尽全力,助主公踏平江南!”
……
入夜时分,沈翀升帐议事。
“各位,自我领兵讨伐吴郡许贡以来,已遭敌人两次劫营,虽然没有遭到重创,但兄弟们死伤颇多,随军物资也有较大损失。”
“太史慈、凌操太可恨了!”樊能带头恨恨道,“居然放火烧我们的粮食,目前所剩的余粮最多吃十天了。”
“可恶的凌操!”
“他妈的,这厮真的走运,没被少将军一箭射死!”
“所以,本先锋打算还回去,今晚带兵去劫他凌操的大营!”
“好,我等愿死战相随!”
“走,去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众将士跃跃欲试,争先恐后。
“樊能听令!”
“末将在!”樊能雄赳赳气昂昂走到沈翀面前拜倒。
“令你总督兵马,镇守大营!”
樊能一愣:“不是要去劫营吗?怎么,没我老樊的份啊!”
“我自领兵前去劫营,樊大哥一定要守好大营,让兄弟们安心上前线厮杀!”
“好吧,老樊一定不辱使命!”
沈翀点了两名偏将,吩咐他们各点500兵士,其中骑兵500,弩弓500,三更准时整装出发。
“樊大哥莫要以为你的任务很轻。现在才刚入夜,离三更还有很久。这段时间,辛苦樊大哥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卫,让出征的兄弟们睡个好觉。”
“是!”
一切分派妥当,沈翀让偏将点齐人马后饱餐一顿,然后回营安睡。
沈翀平时在这个时间点很难入睡,今晚却例外,一躺下没过多久就安然睡去。
三更前,他醒了过来,洗了把脸之后穿好战甲,觉得精神奕奕,体力充沛。
偏将已率兵等候在外。
沈翀简单作了战前动员部署。
“兄弟们,今晚,我们是去报仇的,是去以牙还牙的。敌军偷袭了我们两次,我们只偷袭一次,要一次回本,还要盈利,我们要把前面两次输掉的一次性都赢回来!”
“我们要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要打得敌人服气,让凌操、让许贡明白,会稽军是惹不起的!”
“请将军放心,必定全力冲杀!”
“请将军放心,一定赚翻!”
“很好,马蹄、马嘴和兵刃都用布包好了吗?”
“请将军放心,马匹无声,兵刃无光。”
“OK,兄弟们,随我出征!”
将士们也不管“OK”是什么意思,列好队形,挺起胸膛出征。
白天时,沈翀带了一名老兵,扮作一对寻常父子,探查过路线,摸准了凌操大营的具体位置。
而且他后来克服困难,冒着被发觉的危险登上了一座小山,细致地观察了凌操整个营寨的情况。
营寨东方临高山。
山势陡峭,不利攀爬。
也就不必担心敌军爬上山往下丢石头、放乱箭。
营寨西方是条小河,河面宽约两米,深浅不知。
河上无桥,也可能是被凌操毁坏了。
想要渡河突袭营寨而不被过早发觉,非常难。
营寨的北面是官道,直通吴郡。
营寨正南,也就是正门,修筑了好多防御设施,并有重兵把守。
特别是箭楼上的弩兵,不易对付。
营寨扎的位置正好扼住了要道。
沈翀军想要去吴郡,要么就是击溃凌操,要么就是绕远路。
根据随军向导所言,如果绕远路,就要兜一个大圈。
也就是陈武率军前进的路线。
因为沈翀军队的补给出现了问题,不宜久战。
所以不可能绕道海盐,再取吴郡。
快到营寨时,沈翀挥手叫来一名打扮怪异凄惨的偏将:“轮到你表演了。”
“是。”偏将一身盔甲上都沾满了干透的血迹,脸上更是污秽不堪,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全军将士十分好奇,不明白这人是谁,又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沈翀令全军潜伏。
偏将带领二十多名骑兵,乱哄哄地奔驰到营寨门口。
“站住!”守将老远就发现了,“来者……咦,是不是周昕将军?”
偏将举起右臂吃力地挥舞了几下后,便趴倒在马背上。
他身旁的兵士急忙聚拢过去:“将军,你怎么样?坚持住,我们安全回营了!”
“兄弟,快打开营门,放我们进来。”
“周将军率军突袭樊能大营,虽然获胜,但也身受重伤。”
“是啊,我们被敌军追了一路。”
“哈哈哈,他妈的,周将军就是不回营,引着他们在山野中吃土!”
“将军,小人去打开寨门,放周将军他们进来!”守军中有人说道。
“且慢!”守将半信半疑。
他站在高处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查看有没有沈翀军队尾随其后。
待确认没有异常后又喊道:“周将军,请说句话。”
躲在沈翀一旁的兵士狠狠道:“想不到这贼将如此小心。”
沈翀嘴角上扬:“别急,好戏还在后头,你们等着看吧!”
兵士们连连点头,瞪大了眼珠子远远望着营寨门口,等待着好戏上演。
那偏将颤颤巍巍直起身子:“我……我……”说了两个“我”字,竟然掉下马来。
还好兵士们眼急手快扶住。
守将十分犹豫,沉吟半晌才说道:“快去报告凌将军。”
就在此时,忽听营寨西方有人呼喊道:“不好了,敌军渡河来袭!”
沈翀笑道:“看来一切顺利!兄弟们,大家伙心里默数数字,数到300时一起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