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栀子屏住呼吸蹲在灌木之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放屁,你们明明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走散?”
“如果没有她,你让我们怎么跟上面交代,”
对面三个男人,何栀子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但是博士跟他们认识,何栀子想起刚刚那头麝鹿。
难道不是被饿死,而是被远程射杀?
难怪博士甚至没有继续停下来研究这来之不易的麝鹿尸体,匆匆就久让他们继续赶路,是不想让她和这些人碰面?
“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她确实是失踪了,而且,”对面传来博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我刚刚闻到了血腥味儿……她受伤了,肯定逃不了多久……”
听起来博士似乎受了伤,何栀子忍着想出去查看博士情况都冲动躲在灌木旁,忽然听见其中一个男人说:“别废话,赶紧给我追。”
另一个男人问:“去哪儿追?”
“说,你们原本路线是往哪儿走?”
博士咳嗽一声说:“她应该是沿着河流往下,顺水一直往南。”
“妈的,我们才从这边过来。”
他们离开之后,何栀子悄悄探出头。这里的树木非常茂密,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她看不太清他们去了哪里,只依稀辨别了方向,往西南方向去了。
见几人一走何栀子立刻摸索过来,只见博士被绑在树旁,膝盖之下都是泥土,裤腿处一道长长的划痕,鲜血浸湿了裤腿沁出一片深色。
“博士。”何栀子压低了嗓音叫波普欧,然后蹲下身替他解绑。
“你怎么来了?”
波普欧见到何栀子神色蓦然一变。
“你往回走干什么?!”
何栀子置若罔闻快速将他扶到安全的位置坐好,也不问他和这些人什么关系,取下背包翻找纱布和药品,同时拿出止血针和创口贴。
她先替博士处理伤口。
因为是在丛林中所以穿的比较厚实,并不明显,但是伤口很长,像是生生划下去的,此刻伤口附近还有红褐色的液体渗出。
博士的伤口比较严重,虽然止住血,但是长时间的拖延容易造成了感染。
“博士,我们赶紧走。”
何栀子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劝道,这他们随时回回来,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不。”波普欧正要阻止她扶自己起身说话间,脚步声由远而近,何栀子猛地抬起头来,应该是他们折返了。
何栀子心中一紧,起身想要拉着博士一起离开。
“我不能走。”
“博士!”面对博士地否定,何栀子眼中满是坚决:“你不能留在这儿!”
那些人虽然和博士认识,但明显不是善茬,她不想让博士跟这群人待在一起。
何栀子站起来,打算去找点工具帮助博士离开。
这时对面已经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脚下踩着碎枝的声响,那群人感知异常敏锐,立刻道:
“谁在那里?”
何栀子刚转过身,却感觉到口鼻间一股浓异的味道,一股眩晕感袭上心头。她的眼前一阵模糊,脑袋嗡嗡作响。
她不敢置信地眼神望向波普欧那张慈爱的面孔此时面无表情,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拳,胸腔疼痛难忍,喉咙哽咽:
“博士………”
波普欧的脸庞迅速放大,眼睛微睁,瞳仁不能自控地慢慢涣散。
“你知道的,不仅仅,很多人都盯着这项技术,如果你不站在我们这边,那势必会和我成为敌人。”
“尼娅,别怪我。”
波普欧喃喃说,“你会理解的。”
话未说完,他就突然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
窒息般的感觉从舌尖传递至肺腑,令她无法喘息,涨红着脸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管你明不明白,总之,这是一场游戏,我们都参与其中。”波普欧淡漠地说。
听到脚步声逐渐望他们的方向走近何栀子掐紧掌心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可是却无济于事。脑袋越来越昏沉,眼皮越来越沉。
波普欧松开了手,看着逐渐昏迷的女孩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低声喃喃道:“别害怕,这种药剂虽然副作用很小,足够让你睡一个晚上了。”
何栀子只觉得她的意识渐渐消失,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那些声音混合在狂风怒吼中,她无法分辨是谁的声音。
她努力地想要撑着眼皮看清楚,却怎么也办不到,只能任凭自己昏死过去。
男人的声音从树林入口处传进。
几个男人都穿着军绿色的作训服,领头的人说道:“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没有。”
“没有。”
“你到底是不是骗人的?”
领头的欧洲男人烦躁地将矛头指向波普欧,波普欧却神色淡然。
“你的伤口是谁替你包扎的?”
男人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且旁边绳索也被解开,毫不客气地上前揪住老者的衣领。
“波普欧先生,你不该向协会有个交代?”
男人带着质疑的眼神仍旧在波普欧身上逡巡,波普欧神情淡定自若瞥了一眼他们落下的瑞士刀。
“我已经给你们指了方向,连找个柔弱的东方女人都做不到,到底是我,还是你们?”
波普欧的提醒让他们意识到他们不止这一
“我已经给你们指了方向,连找个柔弱的东方女人都做不到,到底是我,还是你们?”
波普欧的提醒让他们意识到他们不止找尼娅这一个任务。
曾经玄香麝鹿被偷偷运往国外,国外一些高端香水品牌也曾偷偷添加成分。
但是养殖麝鹿品质越来越差,再加上穆家被彻底查封,所以欧洲那边供货不足。
他们只能以这种方式跟过来,找到野生麝鹿一同运送过去。
与此同时,协会那边要求波普欧一同过来说服尼娅一同回到巴黎为他们的会员调制曾经名动一时的洛神香。
只是这个波普欧看样子根本不愿意老老实实配合。
欧洲男人冷哼一声,看在他说发现了野生玄香麝鹿的份上将他放开:“既然如此,你带路,别给我们耍什么花样!”
波普欧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襟,欧洲男人不再搭理他,招呼另外两个人:“我们走。”
波普欧目光往后面扫了一眼,眉心一闪而过的忧虑转身即逝,就被他们不耐烦地催促,他收回目光跟上几个男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