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进屋里聊吧,天这么冷。”丁婆婆把他们请进了院子。
何栀子跟在身后,卢卡斯对一切都新鲜极了,不停地询问这些奇怪的东西是怎样的,怎样制作出来的。
“先坐下歇会儿吧?”丁婆婆将他们领到屋里。
波普欧看了看四周说道:“没想到在这样落后偏僻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屋子。”
丁婆婆呵呵笑道:“我们村里啊,原来都是土坯房,后来有人出了远门,回来之后他们就在村子旁盖了小洋房,不过我们都习惯住木板屋,反正冬天暖和。”
“原来如此。”波普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丁婆婆腿脚不好,还要忙活着给他们泡茶,何栀子让婆婆坐下,她起身去泡茶。
丁婆婆懵懵懂懂坐下,和眼前两个棕发褐眼的外国人四目相对,提出自己的疑问:“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看他们两个不像是过来旅游的,连理镇虽然是旅游城市,但他们这个小村落没有开发过,保持着最古朴的形态,游客一般也不会来这里。
卢卡斯率先介绍道:“婆婆,这位是法国数一数二调香大师,我们来是为了来考察的!”
“这样啊。”听到调香二字,婆婆脸上浮现出犹疑之色,“难道你们是准备进另风林……”
“没错,我们正是要进另风林”波普欧见她似乎略知一二,忙接话道,“据我所知,在另风林里存留了许多珍惜植株异兽。我们想从中找到能够用进配方的香水原料。”
“那可不太好办。”丁婆婆。
其实在你们来之前,并不是没有人来过,就连我的女儿也差点……总之几乎都是一无所获,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卢卡斯和波普欧都感觉到了异常,正想再细问,何栀子端着茶走出来,“在聊什么呢?”
丁婆婆见何栀子来,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起身说道:“两位饿了吧,我给你拿点花饼,是我们这里的特产,两位不要嫌弃。”
因为是何栀子的朋友,丁婆婆对两个外国人也颇为热情,很快便将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找出来递给两个外国人,又帮忙添满茶水。
波普欧接过花饼,笑容可掬地说道:“谢谢婆婆,您手艺可真好。”
丁婆婆谦虚地说:“哪里,比起你们法国的大餐,我做的只是乡间小吃而已。”
何栀子不认同这话:“婆婆的手艺确实独一份,这花饼看上去酥脆可口,我在国外可就盼着这口。”
“你呀,尽嘴甜。”
中午时分丁婆婆准备午餐,何栀子去帮忙,出来就见波普欧正在看着挂在墙上的合照。
“这就是我母亲。”
波普欧望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当中丁婆婆身边的女人和她有七分相似。
“我曾经和你母亲有过一面之缘。”
何栀子抬起头,她也未曾听起博士提起过,博士的目光幽远,似乎在回忆。
“那时候她还很年轻,是位很有天赋的调香师。”
他转过身,犹豫过后,望向何栀子:“尼娅,你真的不准备再复调洛神香了吗?也许这对你母亲来说,这是很大的遗憾。”
何栀子摇摇头,说道:“曾经复刻洛神香对我来说是我最大的愿望,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觉得了。也许我母亲当初决定放弃调香,也意味着她已经放下了。”
这么多年来丁颜都在为曾经的自己赎罪,而她要做的,不是复刻洛神香,而是能调出一款比洛神香还要更优质的香水,这才是丁颜离开何氏之后一直想做的。
看着何栀子坚定异常的背影,波普欧没有说话,当何栀子转过身时才回过神,说道:
“嗯,那事不宜迟,我们今天下午就出发吧。”
“好。”
何栀子和波普欧一同进,留卢卡斯在家中留守,丁婆婆听说他们要攀登另峰山,何栀子也要去,连忙出声阻拦。
“不能去!”
何栀子没想到丁婆婆反应这么大:“婆婆?”
“那里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人去过了,你母亲曾经带团队去过一次,差点丧命,你们真要去?”
看着丁婆婆苍老的脸庞溢满忧心忡忡的神色何栀子微微一怔。
丁颜也去过?
她忽然想起自己看到那个地图时感觉眼熟,小时候似乎在丁颜的房间看到过,只是她从来不让她碰,她只瞥过一眼就被丁颜夹进书里放在了书柜的最顶层。
所以原来她早就去过,是为了找到代替麝鹿骨的香料还是为了什么,无论是哪种,何栀子觉得自己更加应该去看看。
虽然近段时间会有降雪,但这几天没有,所以他们才想赶在这之前去探一探,否则等雪落下来,恐怕什么都找不到了。
丁婆婆握着何栀子的手不放,神色忧忡,何栀子微笑,温声安抚:“婆婆,您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见何栀子去意已决,丁婆婆深深叹了口气,这孩子,跟阿颜骨子里的倔劲一模一样,当初阿颜执意入林,一起去的是一整个团队都差点遇难,好在运气好才平安无事地回来,万一栀子有什么意外,自己怎么向颜儿交代?
但她知道既然是她们决定了的事,怎么劝都没有用,丁婆婆也只好作罢。
何栀子安慰婆婆,保证会注意安全,只是上个山罢了,而且他们装备都带齐了,就算有什么意外发生,也有应对之策。
丁婆婆见何栀子主意已定,也无法再阻止,只能重重叹口气,反复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卢卡斯给他们准备好了入林所需的东西,包括帐篷和食物。原来卢卡斯一路上买东买西是为他们准备的,还有两枚玉佩,正是他在集市上买的老板吹得天花乱坠的白玉玉佩。
“给你们保平安用,不是都说中国的玄学很灵验吗?”
握着手里的玉佩何栀子不禁莞尔一笑。
“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联系,我会尽快赶过去救援的!”临走前,卢卡斯嘱咐道。
“知道了。”
告别卢卡斯,何栀子与波普欧博士踏上了旅程,坐着车前往另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