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栀子开车前往靳言商公寓方向，没有打通他的电话，何栀子打给翟智说他最近有应酬，却没有具体说在忙什么应酬。
她才知道靳言商也几天都没有回去，恐怕也是在躲她。
想到这里，何栀子握紧了方向盘。
靳言商以往如果有应酬到很晚，一般就不会回去，而是直接住在离公司最近的公寓，只是何栀子很少去那里。
既然找不到人，她便在这里等着。
车子停在楼下望向楼上，灯是熄着的，说明靳言商还没有回来。
手机在副驾上震动，何栀子原以为是和叶敏的判决书下来了，却没想到是一通国际漫游视频，她接起之后一张阳光欧洲面孔出现在镜头面前。
镜头里面的两人正是她寄宿家庭的那对母子。
“嘿！尼亚！”
卢卡斯现在已经可以用比较流利的中文和何栀子交谈，“我听说你那边解决得差不多，尼亚，你真的不准备回来？”
“波普欧博士说如果你再不回来，实验室这边就要乱了。”
波普欧博士是何栀子在法国时同一实验室的老博士，她回来之后实验室一直都是波普欧博士和卢卡斯在打理，实验室对外宣称尼亚进修期间不再接私人调香，但是现在外面都在传她复刻出洛神香，不少有人要求她再次出山调香。
听着卢卡斯的话，何栀子身形向后靠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也想过来看你们，但是这边还没有处理好，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何栀子出国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学习调香将丁颜倾尽一生的hodans和洛神香要回来，回国之后她就没有想过再过去。
“好吧，不过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一声，波谱欧博士准备来中国考察，不如你到时候来接一下我们？”
“真的？”何栀子眼底闪过一丝亮色。
卢卡斯笑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朝她打了个响指：“ yep，所以博士才让我提前联系你，所以准备好迎接我们吧！”
何栀子莞尔：“一定让你宾至如归。”
“唔……宾至如归？这个词语你得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卢卡斯在那头虚心求教，何栀子目光落在不远处停的黑色车辆，对那头说道：“我晚点再打给你。”
何栀子挂断电话，正想下车，却见从那辆车下来的人并不是靳言商，而是苏静楠。
她下了车绕到另一头将靳言商扶下来，何栀子扶着车门的动作顿住，唇瓣迅速抿紧，视线一瞬不瞬地望着那边。
靳言商下车的脚步看起来似乎有些虚浮，高大的身躯往苏静楠一侧压去。
两道身影被路灯拉长重叠，何栀子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应对。
回过神来时苏静楠已经扶着靳言商上了楼。
坐在车内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苏静楠下楼的身影，何栀子握紧垂在身侧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向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原本想问一个解释的。
可是忽然觉得，这些也没必要了。
……
苏静楠将靳言商扶上床之后，转身走出房间，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苏静楠站在门口，转身望向床上的男人。
靳言商躺在床上睡得非常熟，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侧脸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苏静楠忍不住再次走近，俯下身，抬手轻抚上靳言商的脸颊，指尖触及到的温度让苏静楠心跳加快。
这个男人，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啊，可是却终究敌不过天降。
他们之间明明那么近，却又隔得很远。
看得出来，阿言今天似乎和平常很不一样。
做了很多令她出乎意料的事情。
上次自己喝醉吻了他之后苏静楠一直担心他会因为这而对他疏远，所以靳言商答应陪她出席酒局苏静楠已经让她非常意外。
但没想到靳言商会替她出头。
更没想到今天靳言商会因为她而喝醉，她甚至感觉，他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喝成那样。
苏静楠抬头仰望着窗外的天色，她从不敢奢望靳言商会喜欢上自己，只希望他不会因此讨厌自己，可是当他为她出头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今天他替自己出头时……有没有对自己动过一点心？
苏静楠俯身缓缓趴在床沿，垂下眼眸看着面前俊美的容貌，苏静楠伸出手正要抚上靳言商俊朗的五官。
一只手忽然捉住她的手腕，苏静楠一惊，却见靳言没有醒。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轻轻挣扎了几下想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却听见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栀子……”
苏静楠身形微微僵住，一怔，随后缓缓抬头看向他，昏黄的灯光下，男人闭着眼睛，英挺的剑眉紧蹙，似乎睡的并不好。
她浑身僵硬收无力地放下手。
这次她确定自己听见了他嘴里叫的名字，即便是在不清醒的时候，叫的却依旧是她的名字……
苏静楠站起身，替他盖好被子正准备转身出门时，门铃忽然响了。
当她打开门苏静楠看到何栀子站在门口，在看到何栀子时，苏静楠脸上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栀子。”
何栀子见到苏静楠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直接看向房间内，"靳言商呢？"
苏静楠正欲张口说话，门被何栀子推开。
她走进卧室看着床上的男人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他……喝醉了。"苏静楠不知道怎么解释今天的事情。
何栀子原本准备一走了之，却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她没做亏心事，凭什么是她灰溜溜地离开。
该是靳言商才对。
所以何栀子又折返上了楼，一路上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无论如何看到什么场景都不要意外。
只是没想到靳言商喝醉了。
还睡着了。
苏静楠站在何栀子身后，显然明白过来她气势汹汹地进来是为了什么。
"阿言喝多了我才照顾到现在，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她长着一双眼睛会看，何栀子握紧了掌心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对苏静楠说道：
“静楠姐，如果我和靳言商两清了，你们怎么样与我无关，但现在我希望你能离开。”
苏静楠低垂着睫毛，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与失落，也明白自己现在也不适合再留在这里。
没再说什么，转身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