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商手长腿长,不顾何栀子又是跳又是咬,举着手机发完短信。
“给你请假了。”
“凭什么你说请假就请假啊,我要亲自跟他说。”靳言商专治独权的作风让何栀子气得牙根发痒,双手叉腰瞪他。
“可以。”靳言商拨通电话按了免提,示意她自己跟赵总说。
何栀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地瞧他一眼,手机里确实拨通了赵总的电话,没多久就接起。
“赵总,我......”何栀子张嘴,在靳言商具有威压性的眼神下踌躇着说道,“我身体不太不舒服,能休息几天再来研所吗?”
“噢,我看到你的消息了,这事儿我得说说你啊,虽然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工作上的事你——”
“咳。”靳言商轻咳一声。
那头喋喋不休的声音顿了一下,忽然改口:“没问题,你想请多久都行,需不需要我跟顾磊交代一下工作?”
何栀子原本以为按照赵总的性格应该要押着她赶紧研发产品才对,这突然的转折让她措手不及,懵懵地交代了工作,赵总说让她好好休养,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靳言商轻勾了唇角,收回手机转身走出隔间。
何栀子越想越不对劲,琢磨了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追上去问道:“你和赵总什么关系?”
刚才赵总明明就是想让她回去的,怎么就突然转变了注意,分明是赵总知道她身边有人在。
靳言商气定神闲地在沙发上坐下。
“不是我和赵总什么关系,你应该问我,和hodans什么关系。”
何栀子反应了半分钟,忽然抿唇道:“把手机给我。”
“给我!”
靳言商将手机还给她,何栀子立刻在搜索引擎搜索hodans,法人代表是赵总没错,但在实际控股人中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靳言商的名字。
所以hodans背后的投资人是靳言商。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骗她,而她一直在给靳言商打工?
她忽然想到那次野炊,连顾磊后来都反应过来,可她还依旧傻傻地被蒙在鼓里。
见何栀子风云变幻的脸色,靳言商知道她不高兴,既然准备开诚布公,他也没打算再瞒下去,伸手去拉她,却被何栀子甩开,她拉开凳子坐到靳言商面前,俨然对簿公堂的模样。
“所以你什么意思?”
从她回国之前就挖好了坑等着她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憋着这主意的?
从何栀子严肃的眼里靳言商才敛去浮笑,正色望向她的面容,字字轻缓,“我帮你实现梦想,你替我赚钱,不好?”
“不好!”何栀子抿紧了嘴角,“我说过,我不需要你......”
话未落音,靳言商捏着她的下颌将何栀子的话尽数堵回了嘴里,离开她的唇,语气危险而低哑:
“还说不说?”
何栀子语塞,垂着眼执拗道:“我就是不需要唔——”
他的攻势急而猛,何栀子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领,微凉的手指触到她手上的戒指将整只手收拢进掌心,何栀子发丝凌乱,双颊泛着红被他放开。
“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靳言商将她抱到腿上,伸手替她将颊边翘起的发丝捋顺,“你知不知道,你的需要,对我和爸妈来说很重要。”
何栀子眸光浮动,心中复杂异常,“可是我欠他们的已经还不完了。”
“谁说还不完了?”靳言商胸腔当中笑出沉闷的气音,眼底闪烁着璀璨星河,“你嫁进靳家,不就是还债了?”
何栀子咬唇,放下,仍旧觉得不甘心,下了狠心踩在他做工精细的皮鞋上。
不愧是吸血的资本家。
压榨劳动力就算了,恨不得把她所有剩余价值都榨光才好吧?
“好吃的来咯!”
施琅的声音由远及近从外面传来,何栀子一慌手忙脚乱地从靳言商身上起来,但是显然已经晚了。
门口站着的聂安琪和施琅同时张大嘴,特别是聂安琪,红润的嘴巴张成o型,施琅将手拦在聂安琪眼睛前面拉着她往病房外面退,嘴里还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何栀子尴尬地放在手边轻咳一声,“行了,赶紧进来吧。”
搞得好像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靳言商倒是没什么感觉,推了推眼镜站起身说道:“你们先聊吧。”
“额,好。”
何栀子点点头,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过脸来问施琅,“你们怎么会过来?”
施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说道:“想你了呗。”
聂安琪提着买的夜宵附和道:“对呀对呀,我们可担心你了,还不是言商哥哥拦着,我早就过来看你了。”
“谢了啊。”何栀子应了一声,接过她递过来的保温盒打开盖子,一阵香喷喷的饭菜味飘散而来。
她低头吃了两口饭菜,感觉到两道完全不可忽视的目光,放下筷子抬起头对聂安琪说道:“有什么问题,问吧。”
聂安琪摸了摸鼻尖,向施琅求证道:“我有那么明显吗?”
何栀子嘴角轻抽,明显,很明显,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有问题几个字。
施琅打了个响指:“我来替她问。”
何栀子点头,“嗯。”
“手上的戒指怎么回事?”施琅眯着眼睛,盯住何栀子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一副审讯犯人的架势。
何栀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之前靳言商给自己戴上去的。
“哦,”何栀子如实相告,“他送的。”
施琅眼尖地认出戒指上的镶嵌物是前阵子她参加一个秀场上看到过的顶尖料,这是一枚被切割的天然蓝宝石,重486克拉,为长方形的蓝宝石,好像目前最大天然蓝宝石,是叫……东方蓝巨人?
全世界就这么一块,听说被一个珠宝商高价买走了,没想到到了她手上。
施琅眉毛一挑,“他倒是舍得下血本。跟你求婚了?”
何栀子垂眼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点头,“算是吧。”
虽然也没什么实感,但好像事实就是这样。
施琅忍不住扶额,恨铁不成钢地问,“那你当时就答应了?”
何栀子乖巧点头。
“啧啧啧……”施琅摇了摇头,“你也太容易投降了,你们这些女孩子啊,都是这样被男人骗走的。”
她还以为至少要再吊他一段时间,至少以靳言商的身份,也该有一场世纪求婚昭告所有人才对。
这样也太没诚意了。
何栀子一只手撑在下巴底下抬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饱满的色泽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来,轻轻勾了勾唇瓣。
“我觉得,也还行?”
施琅一脸看没救了的恋爱脑的表情叹口气:“算了,你高兴就好。”
难得她终于把自己交代出去,对方好歹也算知根知底,要是靳言商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估计还轮不到她来出头就有人替她收拾了。
“我还有个小问题。”
聂安琪听得迷迷糊糊,乖乖举起手发问。
“问。”施琅大姐大发话。
“栀姐姐有男朋友了吗?”
施琅扶额。
她这网速,哪天人孩子都抱上了才问孩子爸是谁?
何栀子忍着笑,施琅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的嫌弃神色,“唉,这孩子是真迟钝啊。”
聂安琪一听急了,委屈道:“我怎么迟钝了?”她都听出来栀姐姐有男朋友了,还送了戒指给她。
等等……
送戒指就意味着结婚。
那送戒指的是谁啊?
施琅伸出食指勾了勾示意她附耳过来,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说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何栀子从桌底下不满地轻踹施琅的小腿,聂安琪闻言,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捂着脸。
刚刚她看到栀姐姐和言商哥哥,是在亲嘴?
“懂了吗?”施琅冲她挑了挑眉毛。
聂安琪点点头,长大的嘴巴还没合上。
所以言商哥哥知道栀姐姐有个男朋友给她送了求婚戒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