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何清妍流着泪，猛然抓着叶敏的胳膊哭道。
叶敏闭了闭眼，抽开手将脸别过：“我没骗你。”
何清妍仿佛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怔愣地坐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叶敏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女儿双唇紧抿：“妍妍，妈妈再说一遍，这段时间你不许胡闹，你只要记住一点，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永远是何家名正言顺地大小姐。”
她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何清妍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目光空洞而茫然。
名正言顺……她还能是吗？
何栀子走进病房，推开门何文德静静躺在病床上，她回身去厕所打了一盆水替何文德擦拭脸颊。
何栀子拧干毛巾，蹲下身垂着眼仔细地替何文德擦拭着双手，短短几周的时间，何文德迅速消瘦下去，连手都显得干枯精瘦。
“这些天感觉如何？”
何栀子握着何文德的手，床上的人紧闭着眼，仿佛陷入沉睡一般。
她轻声叹息，“你没有醒，可惜看不到你心爱的妻子现在正在做些什么。”
叶敏以执行董事的身份近期以集中技术支持的理由撤掉了何文德几十年来一直大力投发的项目，洛神香研发就此停止，何栀子轻勾嘴唇，表面是这么说，实际上恐怕是想将资金集中起来偷偷转移走。
何文德防了她这么多年，却没有想过，真正该防的，是他枕边那匹狼。
“被背叛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何栀子笑了笑，语气轻快地说道，“不如，爸，我们打个赌吧。”
“赌我能调出你这些年心心念念的洛神香，赌……”
赌我是你最后一个能信的人。
身后病房门打开，何栀回头，叶敏面色冰冷地站在门口，见到病床边上的何栀子时顿时脸色铁青：“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何栀子站起身眉峰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容，“我能干什么呢？你不会以为我会害我爸爸吧？”
这指桑骂槐和似笑非笑的语气，叶敏一张脸色风云变幻，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谁能保证你没有其他心思？这里不需要你，妍妍，你去照顾你爸爸。”
何清妍出现在门外，低着头始终没有说话，只有当叶敏叫她时才抬起头，和何栀子目光对视片刻，她迅速先挪开。
何栀子轻轻耸肩，点点头将毛巾放进盆中，朝何清妍努了努嘴唇。
“你去照顾爸爸吧，姐姐。”
听到何栀子的称呼何清妍身形明显僵硬了一瞬，眼神一闪而过的慌乱随即她咬牙，提步朝父亲走去，脚步匆匆。
“叶阿姨，咱们借一步聊聊？”何栀子转头看向叶敏。
叶敏皱眉：“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栀子从包里拿出一小管香剂，慢悠悠地开口：“如果是关于洛神香呢？”
叶敏瞥见她手里的东西，面色忽然一变。
何栀子和叶敏走到天台，叶敏紧跟其后，急切地走过来抢夺她手里的东西，何栀子扬手躲开她，说道：“这个不是洛神香。”
“你耍我？”
听她这么说叶敏收回手，神情微微扭曲染上一层怒意。
“我没那么无聊。”何栀子淡漠地扫了一眼眼，将香剂丢进她手中。
叶敏狐疑，看着何栀子的眼睛里充满戒备，将香水放在鼻尖。
熟悉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这个味道，已经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绝对不是他们何氏研发部能调出来的水平，但目前为止整个香业也没有谁能比何氏更加厉害，难道说这款香水并不是何氏生产的？
“这是谁调出来的？”叶敏问道。
闻言何栀子挑了挑眉，眼神略显意外：“叶阿姨难道猜不到是谁吗？”
叶敏讳莫如深的眼眸看了她半晌，忽然笑出声：“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何栀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叶阿姨谬赞。”
叶敏收敛了神色，看着手中的药剂，不由得收紧了手指，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你就不怕这瓶东西被我抢走？”
何栀子摇头，漫不经心道：“你要是真有这能力，何氏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任何突破，更何况这不过这还仅仅只是未成品，我今天找你，是希望我们合作一把。”
叶敏眯起眼睛，审视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合作？”
叶敏眼神阴翳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说实话，现在我爸醒不醒得来都是个问题，跟你争我没什么胜算，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想，如果洛神香水复产，这带来的利润可比现在的何氏价值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叶敏眼神犀利的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脸庞，何栀子坦然地迎视着她的目光，毫不避忌。
“你真能调出真正的洛神香？”
“信不信由你，别忘了，我是丁颜唯一的女儿。”
何栀子的话叶敏心中划过一丝挣扎，何栀子说得没错，她原本确实是想将何氏资金抽出来但与其将何氏抽空，如果洛神香能复产，她得到的绝对不止这么多。
而且当初丁颜死之后他们想尽办法都没能找到丁颜调出洛神香手法的任何手迹，这说明很有可能丁颜在死之前曾经教过何栀子。
良久，她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挺懂商场上的规则，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可以考虑。”
叶敏紧紧凝视何栀子的双眼，眯眼道,“所以，你想要什么？”
如果她只是简单地想要寻一个合作对象，这个人绝对不是她，何栀子来找她，说明她不可能只是简单来和她寻求合作。
“我的要求很简单，洛神香复产，你要分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百分之三十。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叶敏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厌恶，却很快隐忍下去，面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答应你，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洛神香在何氏再次上市，否则你就离开何氏，离开何家。”
何栀子明亮的眼眸落在叶敏脸上，勾唇：“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