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赶紧的。”何栀子巴不得他立刻消失。
要说没心肝,何栀子必定位列榜首。
靳言商走出病房,她立刻救星似的抓住施琅的手,眼泪汪汪:“琅琅,救命。”
“怎么了?”施琅紧张地走过去,以为靳言商趁她不在对她怎么了,结果却听到何栀子说道:
“要憋不住了。”
“……”施琅嘴角轻抽,“多久没上厕所了?”
整整一晚上。
其实医院随时可以叫护工,但连上厕所都要人扶,太丢人了,何栀子打死不想让靳言商看到自己行动不便的半残废状态。
所以硬生生憋了一个晚上。
施琅诧异靳言商居然照顾了她一个晚上。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几天是不能去上班了,要不要请一段时间假?”
看这样子她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
只是何栀子没想到资本家还挺好说话,自己只说受伤就准了她半个月假。
顾磊得知她受伤带着研所几个同事一同过来看她,一手捧着花另一只手提着袋子。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何栀子怪他太客气,笑嘻嘻地接过,却在打开时笑容凝固。
原来是把她的笔记本带过来了。
果然是她高估了资本家的良心,休息期间就算不能进实验室,但是活是一样不落地交代给了她。
顾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下次给你带点吃的。”
何栀子和其他人刷刷抬头看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顾磊捂住嘴巴:“呸呸呸,没有下次了,瞧我这乌鸦嘴。”
“你们聊。”
靳言商将剥好的橘子塞进她手里,起身将位置放出来。
何栀子搞不懂自己是受伤了不是瘫痪了,靳言商有必要寸步不离地守着?
但他还算有眼色,人一走何栀子将剥了瓣橘子塞进嘴里,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咱们下个月月底就要上新系列了,这次要是还不能出一款能打的香,恐怕上面不好交代。”
虽然何栀子来研究所的时间不长,但都明白她的能力远远在他们之上,这次能不能出一个爆款就看她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受伤休假,可把他们愁死了。
“咱们不是基本上有了大方向吗?这么担心做什么?”
“可是,何氏今天官宣春秀的最后一个款也在月底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以往春秀只出三期,这次却出了四期,还偏偏卡在他们推新款的时候出来。
何栀子沉吟:“这恐怕是有点棘手。”
Hodans调香师和以前比水平大不如前,就连最经典的“春秀”系列今年连着出了好几期,还不就是换汤不换药的老三样,改个名字和概念就是另外一款香水。
但是它的品牌粘性大,拥有一批忠实用户,所以一出来无疑要分走很大一部分热度和消费群体。
看样子何氏是知道Qinzz从靳言商手里拿到了配方,借这次机会故意打压他们。
“这样吧,新系列的香我尽快这几天内写好方子你们拿去测试,至于运营那边,我尽快跟他们联系。”
顾磊点头:“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共事这么短时间,他却很相信何栀子。
也许是她行事利落扎实,顾磊总觉得跟着何栀子也许他们真的能够做出成绩。
待他们离开病房靳言商才走进病房,顾磊依依惜别的眼神落进了靳言商眼里,幽幽道:
“跟同事相处得倒是挺好。”
“那当然,我是谁?”何栀子勾唇翘起双脚闲散舒适。
“中午想吃什么?”
“我说,你平时不是日理万机忙得很,怎么这几天这么有空天天往医院跑?”
何栀子伸了个懒腰,被子掉了一角,落在地板上,靳言商走过去捡起掖紧,“目前来说,这里的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听到这句话何栀子伸懒腰的动作一顿,半个哈切没打完,缓冲了好几秒钟才消化完他这句话。
……比任何事都重要?
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么肉麻的话,何栀子反倒有点不习惯,她嘴唇蠕动,还想说点什么,就见一名护工忽然走进来,敲了敲门,“靳先生,卢老先生醒了,说愿意和您谈谈。”
何栀子稍有动容面部表情忽然凝固,“卢老先生?”
“一个客户。”
靳言商起身,临走前说道:“等我回来,中午带你出去吃。”
“谁要跟你出去吃。”何栀子咬着牙关,捏紧了拳头照着靳言商将手里抱着的枕头丢过去。
却只丢了个空,靳言商已经离开病房。
感情这些天他来医院确实是有事,才顺便来看一下她,她怎么会蠢到觉得靳言商会是特地来医院照顾自己?
……
病房内。
一个头发青花的老者坐在病床边,拄着拐杖看眼前的青年冲茶。
靳言商动作熟稔地将茶冲好谦恭地递到老先生手中,卢老先生瞥一眼玉白五指之间捏着的茶杯,轻哼一声。
“能守这么多天,亏你有这个耐性。”
卢老先生是藤城赫赫有名的地产大亨,不过这些年已经隐退多时,只是总有让他不能好好安度晚年,日日都来,扰得他好不安宁。
“你真想要我手里的那块地?”
卢老先生说的是的市外那片荒山,承包权在他手里多年,但一直没有拿出来开发,原本他准备拿来建疗养院,但这个年轻人却打定了主意看上他用来颐养天年的地方。
“只要您愿意出价。”
卢老先生笑开,摆手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再大的福气也有享不完的时候,不过那块地也没什么商业价值,你买下有那么用?”
靳言商噙着笑:“买它自然得有它的用处。”
在医院养了一阵子时间伤,好在有靳言商替她打掩护,靳父靳母一直不知道她住院的事情。
何栀子恢复得很快,甚至已经可以下地转悠,只是缝合处还没有拆线,就一直没有出院。
只是何栀子没想到何文德会来看她,几天不见,他憔悴了些许,深陷的眼窝泛着乌青。
“前阵子是爸情绪过激了,爸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