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把配方给了赵总，不正合你意？”
何栀子还没自恋到觉得靳言商是为了她特地拍下配方又转赠给赵总。
听顾磊说Qinzz实验室的最新设备都是出自普微科技，也就是靳言商独立于靳家产业一手创立起来的高新技术公司。
看样子两家应该一直有合作，至于他拿这配方向赵总献宝的目的她不关心，只要结果有利于她就行，但这不代表她要感谢他。
何栀子和施琅的电话粥被敲门声打断，何栀子挂断电话去开门，这次来的却是何文德。
“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就在这里说吧。”何栀子眼角泛着泪花懒懒散散地打哈切。
何文德见她一身没骨头样，心里恨铁不成钢，问道：“你叶阿姨说今天你也在拍卖会现场？”
“在啊，朋友想去看看，就顺道一块儿去玩咯。”
要她真有进公司的想法何文德倒还高兴，但看她现在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何文德就顿时没了那个打算，一个女儿已经让他够头疼。
“今晚香水配方被言商拍走，你知不知道靳家现在的打算？”
这也是何文德找何栀子的主要目的。说来也寒碜，他现在跟靳家唯一能扯上的关系，竟然还要靠这个曾经不愿意认回来的女儿去联系。
何栀子面露讶色，“靳言商也来了？”
看样子她是什么都不清楚，何文德问了也是白问，脸色凝固了一下，缓和过来，“不知道就算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何文德便下楼回了房间，见丈夫回房叶敏问道：“她说什么了？”
“她连靳言商来都不知道，能知道个什么？”何文德认为妻子多心，她平时不这样的，怎么栀子一回来就疑心重重的。
叶敏皱起眉头，似乎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何文德觉得是妻子这阵子操心家里的事忧思过重，躺上床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整出些什么来，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过了这阵子你就好好休息一阵。”
叶敏将丈夫的手从肩头拂开，翻身转向床的另一边。
何文德备受冷落的手臂僵在半空，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肯让自己碰她。
他悻悻收回手，俯身将床头灯关掉，房间落入黑暗，叶敏的声音在漆黑一片当中透着隐隐怨怼：“何栀子的眼睛很像她，你看不出来吗？”
一想到那双眼睛，她就夜不能寐，又怎么能睡得安稳？
何文德的睡意被打得烟消云散，睁开眼睛沉默了半晌：“当年的事，我们都有责任。”
“再忍一忍，穆家那边说希望尽快完婚，等定好了日子，她很快就会彻底离开我们家。”
......
平时何栀子有带杯咖啡进实验室的习惯，所以上班途中便去了趟星巴克，刚从店里出来就被一个声音叫住。
“何姐姐！”
她回过头，一个年轻女孩满脸笑容走到她面前。
对方比她矮小半个头，服装色彩搭配跳脱，何栀子看向她问道，“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女孩的声音当中带着点失望，微微撅起嘴。
她的声音确实有些熟悉，何栀子根据记忆辨认：
“你是上次靳言商的女伴？”
“嘿嘿，看来你还没把我忘了。”安琪眨眨眼，将手机掏出来，“相遇即是缘分，姐姐，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何栀子虽然正生靳言商的气，但还算分是非不搞株连九族那套，眼前这个女孩开朗活泼性格不错，除了看男人的眼光差也没别的毛病。
安琪央求她便拿出手机加了微信，通过了她的好友添加时瞥见她的备注。
“聂安琪？”
何栀子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声音微顿，忽然问道，“你是靳言商的表妹？”
她记起干妈曾经说过有个侄女小时候黏靳言商黏得很，只是后来举家移民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似乎就叫Angle。
“对呀。”加到微信安琪满意地收回手机，完全没有注意到何栀子细微的面部表情，“姐姐，我们写生基地就在附近，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上那儿找我玩。”
面对对方一脸友善单纯的脸何栀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阿罪过罪过，是她龌龊了。
竟然把人表妹当成了靳言商的新欢。
想起那天给他推荐的香水，何栀子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那张嘴堵上。
安琪这姑娘见到她似乎很兴奋，拉着她叽叽喳喳说了不少话。
尴尬和罪恶感的加持下最后说了什么何栀子也没听进去多少，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低头看一眼手表，虽然实验室没有强制的上下班时间，但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才意识到耽误了人家上班，安琪抱歉地吐了吐舌头将抱着她的胳膊松开，“那姐姐你先去上班，咱们下午见！”
“嗯......嗯？”
她什么时候答应下午见了？
何栀子回过神安琪已经过了人行道，站在马路对面朝她招手然后离开。
何栀子收到顾磊的信息。
说是把比对后的方子整合好了。
何栀子握紧了手中的咖啡，快步往研究所走去。
“这是比对过配方和你给的香料萃取剂整理出来的方子，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
顾磊将手写方子递给她，拿到赵总给的配方后整个研所跟着他们俩连着加班了三个晚上，最后整合出来的结果。
只是调成品还是要交给何栀子。
顾磊有试着调过，但不知道是不是手法还是配比不对，明明香料品种剂量都没有错，但是总是调不出那种味道。
何栀子换好实验服进来，对照着方子重新将香调一遍，顾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熟稔凝练的动作，她实在不像是半路出家，而且Hodans的调香风格一脉相承在一众品牌的调香师当中极为鲜明，他可以看出何栀子也有其影子。
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她是不是何家派来的卧底。
配比调出来，出来的香跟最新实验出的复刻香八九不离十。
顾磊离得近，闻到香味直接拍板：“很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