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脸的高傲,道:“老夫陆子笑。”
这样的语气,脾气暴躁的人早已冷冷的回敬过去,但方剑明思忖他可能是在“东海蓬莱”待了几十年的老前辈,便拱手道:“原来是陆前辈,不知有何见教?”
那老者伸手向后一指,一副天王老子的样儿,道:“坐在‘无道天书’上的那个疯子,是你的手下吗?”
这人的语气相当横,方剑明心里隐隐不快,道:“你说错了,他不是方某的属下,他是方某的朋友。”
陆子笑大概是想不到方剑明会这么说,怔了一怔,旋即冷冷地道:“老夫不管他是你的属下还是你的朋友,老夫只要你赶快把他赶下来。你知不知道,他这么做已经得罪了许多人。‘无道天书’乃天下第一武学,任何人都不能对它不敬!谁敢对它不敬,不光是这个人要接受教训,他的朋友也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没等方剑明开口,李芳武和孟三思已经忍不住走了过来,站在方剑明的身后,只听李芳武冷笑道:“姓陆的,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口气对我家主人说话。你若是不收回刚才的话,别怪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陆子笑仰首一声狂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们这些刚来的人还不是被三位岛主请来的,若不是三位岛主请你们来,你们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踏入‘东海蓬莱’半步。怎么着?想成为‘东海蓬莱’的一份子,再等十几二十年吧。”
这话似是挑起了什么,只见数十个待在“东海蓬莱”不下三五十年的人目光一寒,满含敌意,有的望着方剑明,有的望着李芳武和孟三思,也有的望着随同方剑明一起到“东海蓬莱”的朋友。
这几十个人虽然不全是陆子笑的好友,但他们都觉得“天鹫子”这个行为冒犯了他们心目中的“神物”,罪大恶极,方剑明倘若不把天鹫子叫下来,他们就要不客气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对这些不是“有缘”误入“东海蓬莱”的人早已充满了敌意。
“老子经过一番辛苦才到了‘东海蓬莱’,这些人凭什么这么容易就能到‘东海蓬莱’参悟‘无道天书’?老子要是岛主,才不这么干呢。”这几十个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
方剑明万想不到天鹫子这么一闹,居然会使得岛上的人对他们一行起了敌意,抬眼望了一眼天鹫子,正要开口,忽听一人冷冷地道:“你们在岛上待了几十年又怎么样?你们之中,又有几个是从小在岛上长大的,你们也不是学有所成之后才误入此地的吗?”
方剑明扭头看去,只见说话的这人一脸大胡子,身材挺高,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被他比了下去。
见方剑明望过来,这人面上露出一丝微笑,道:“方大侠,你我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你的事迹,在下也是听说过的。这些人对你和你的朋友无礼,等于是对我们这些刚到‘东海蓬莱’的人无礼。凡是有些血性的,又有几个不生气?”
这话听在方剑明一行耳中,甚至是刚来“东海蓬莱”的数百人耳中,心里自然舒服,但听在那些已经在“东海蓬莱”待了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人耳中,便有些刺耳了。
只见一个黑须老者一步走出,冷冷地道:“老夫纵横江湖的时候,你们这些刚来的人大部分都还没有投胎呢。”举手一指大胡子,森森地道:“若不是三位岛主早已立下规定,否则的话,你小子今晚不倒在场上,老夫就不叫张凡宇!”
“张凡宇”三个字一出,好几个人变了面色,其中一个便是朱笑白。
只听一个人失声叫道:“张凡宇?你……你就是一百二十年前,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无相神手’张凡宇?”
黑须老者冷声道:“你既然知道老夫的外号,就该知道老夫当年的手段。”
那人面色显得有些苍白,道:“据说一百二十五年前,‘银片门’的掌门人丁兆中因不满你老的‘无相神手’之名,特地去找你比武,结果是他输给了你老,还被你老打断了一只手臂。”
说起当年之事,“无相神手”张凡宇嘴角划过一丝冷酷的笑,道:“丁兆中算什么东西,竟敢妄想要老夫去掉‘神手’二字,老夫断他一只手臂,已经是够仁慈的了。”
朱笑白道:“五年之后,你老就失踪了。江湖传言,说你老被银片门的人……”说到这,顿住了。
张凡宇仰天一声大笑,道:“银片门虽是武林四大秘门之一,但门中人的行为,却是十分的卑鄙。老夫与丁兆中动手之前说好了是比武,生死自负,但是事后,他却怪老夫出手太狠毒,打断了他一只手臂。
有一天夜里,他居然纠集了银片门的六大长老,七人前来围攻老夫。可笑的是,那一战老夫不但杀掉了五个长老,还一掌打中了丁兆中的要害,叫他活不过三个月。
不过,老夫也身受重伤,掉下了悬崖,落入海中。好在老夫命大,被一艘商船救起,不久之后,便随商船上的人误入‘东海蓬莱’,在此已经一百二十来年。”
朱笑白听了,暗道:“我少年时候听到的传说是他被银片门的六大长老联手打败,一时无脸见人,跳海自杀。今日听他这么一说,才知内中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李芳武虽是百岁之人,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凡宇”这个黑道上辈分远比“六大魔”还要高的高手,再加上他有着“武狂”的外号,自是一点也不怕张凡宇,笑道:“那又如何?”
龙碧芸怕他言语冲撞了张凡宇这个一代黑道巨擘,急忙说道:“丁兆中是银片门的第十七代掌门人,他的二徒孙便是况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