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明笑道:“惹事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大金。”
火眼金猴“唧唧”一叫,从方剑明身后跳了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儿。
那扶桑汉子怔了一怔,道:“阁下想动武?”
方剑明道:“谁说我要动武,我只是叫大金前面开道而已。”对火眼金猴道:“大金,看你的了。”
火眼金猴点点脑袋,瞪着扶桑汉子,口中凶狠的一叫,左臂一摆,意思是叫对方赶快走开。
扶桑汉子右手一握剑柄,做出拔剑的姿势,冷笑道:“我最后一次警告阁下,再不离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火眼金猴“唧唧”一叫,指指自己,然后点点扶桑汉子,一巴掌拍出,做晕倒状。扶桑汉子再笨,也看得出它的意思是:我,一只猴子打你,一巴掌就行了。
扶桑汉子何时被如此藐视过,“杀!”的一声爆喝,拔剑出鞘,一剑从而上下的劲劈而出,大有欲把火眼金猴一分为二的架势。
方剑明一听剑刃劈风之声,就已知道这个扶桑汉子有些本事,正在猜想火眼金猴是否能一掌将他打趴下,岂料就在这时,火眼金猴发出一声怪叫,一跃而起,贴着剑锋腾空,在扶桑汉子头上两尺翻了一个跟头,反手一抓,竟把扶桑汉子的衣领抓住了。
扶桑汉子忽觉面前不见了火眼金猴,总算他见机得快,想也不想,不等剑招使老,一剑朝身后刺去。
这本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忽听“啪”的一声,那扶桑汉子惊叫一声,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虎口鲜血直流。一刹那间,火眼金猴提着他的身子,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
原来,扶桑汉子的那一剑眼看就要刺中火眼金猴时,火眼金猴的尾巴一甩,落在长剑上。说也奇怪,那长剑竟被震得几乎断裂,扶桑汉子拿捏不住,教剑飞了出去。
扶桑汉子剑没了,右手也受了伤,但他的左手还能出招,人虽被火眼金猴举着,左手忽地一爪抓向火眼金猴的脑门,爪风嘶嘶,十分有力,只怕石头也得被抓得粉碎。
眼看就要抓着火眼金猴的脑袋,扶桑汉子忽觉腰身一紧,宛如被铁爪箍住了一般,别说运气,就连呼吸都觉得十分吃力。
“呼”的一声,就在一瞬息的功夫,他的人已被火眼金猴扔下了石阶,在半空翻了十数个筋斗,“啪嗒”一声重响,摔在坚实的石板面上,痛得大叫一声。
本来,以这扶桑汉子的武功,别说摔在地上,就是从十数丈落下,只要及时运功护体,也不会有半点事,但火眼金猴将他扔出去的那一刻,叫他运不起真气,落地后自然是如普通人一般痛苦。
火眼金猴将扶桑汉子扔出去后,甚是得意,拍拍手,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方剑明倒背着双手,脸上似笑非笑跟在它的后面。
眼看就要走完石阶,站在上头的那两个头戴草帽的扶桑浪子忽地一抬头,草帽向后翻飞出去,顿时露出两张冷漠无情的脸。在火眼金猴看到这两人面貌的那一刻,两道森寒剑光也同时劈了下来。
火眼金猴又是一声怪叫,揉身窜起,巧妙之极的从两个扶桑浪人之间飞了过去,两只脚反蹬而出。这两个扶桑浪人的武功比扶桑汉子高了一截,猛地一矮身,避过攻击,再一转身,一转身的瞬间,人已离地纵起,双剑夹着浓烈的杀气攻向火眼金猴。
方剑明眉头微微一皱,猜想这两个扶桑浪人可能是杀手出身,不然,他们的剑以及他们身上,绝不会透出这么浓的杀气。
两个扶桑浪人算得上是扶桑一等一的剑客,这一合击,火眼金猴一时之间倒被他们逼得节节败退。
那两个扶桑浪人急攻了数十剑,没有伤到火眼金猴,心中惊奇。他们本是扶桑有名的剑客,现在居然连一只猴子都收拾不了,说出去岂不是丢人。
两人决心要杀猴给人看,心神一沉,运足了内力,身上顿时涌出比先前强烈十倍的杀气,锋利的长剑更是充满了将人逼得透不过气来的剑罡。
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分别劈出了八八六十四剑,剑剑追命。可惜的是,火眼金猴身法快诡异无比,总能及时闪躲。忽听“啪”的一声,一个扶桑浪子身形稍微慢了一点,被火眼金猴一脚踢得不住的后退。
火眼金猴正自得意,另一个扶桑浪人微一蹲身,一剑平削而出。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狠,火眼金猴不及跃起,竟是使出了一手“铁板桥”的功夫。不等扶桑浪人的第二剑使出,火眼金猴怒吼一声,闪电般窜起,一掌飞出,顿时将那扶桑浪人打得离地飞起。
“啊……”
那扶桑浪人惨叫一声,落地后寂然不动。方剑明飘身过去一看,发现对方只是昏死了过去。
这时,另一个扶桑浪人才站稳了脚步,一脸的惊疑,似乎很难相信一只猴子用了一掌就把他的同伴击倒。
但很快,他面色一沉,目注剑身,手腕一抖,长剑虚空斜劈,剑尖对着火眼金猴的方向,一股古怪的力量他从身上传出。
方剑明看得微微一凛,暗道:“看他的架势,好像与扶桑迎风一刀流有异曲同工之妙,却不知是什么剑法。”
火眼金猴可不管对方要施展什么剑法,口中唧唧叫着,做出各种搞怪的动作,要扶桑浪人尽管上来。
忽听一声阴森的冷哼,一股冷风从远处吹来,一片树叶晃晃悠悠的飘了起来,一道人影鬼魅一般出现,右脚尖一点树叶,朝石阶上飞了过来。在这人出现的瞬间,方剑明早已纵身跃起,直扑对方。
两人在半空互相击掌,只听“轰”的一声,怒风狂吼,劲气排空。方剑明从半空坠落至台阶边上,一动不动。来人在半空翻了三个筋斗,落地后身形微微一晃。
方剑明心头微微一奇,暗道:“扶桑竟有这等高手,比起当年横行中原的剑魔柳生一剑,这人也只是低了一个档次而已。”定睛望去,只见这人身型高大,约莫五十余岁,穿着一件扶桑军服,腰间悬挂一把奇形兵刃。